窗外月光姣白,就像大地铺着一层银霜。
就算穿着花花绿绿衣衫的女子,站在十米开外,仍然能看出大概的轮廓来。
似乎就是刚才站在床前盯着我看的戏服女子。
为了确定自己有没有眼花。
我连忙揉了揉双眼。
站在窗户口,我立即又往外面张望,顿时就发现,自己并没有眼花。
在十米开外,真的站着个女人。
穿着身戏服的女人。
就那样站在黑暗处一动不动,面朝我这边,仿佛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我,正在对着我笑。
跟其对视眼,顿时让我脑海轰鸣,满腹情绪都在掀风鼓浪。
玛德。
现在看这种情况,刚才我睡觉惊醒过来,看到站在我床前的戏服女子。
显而易见,根本就不是在做噩梦。
戏服女子在我爷爷那边吃了亏,这是又来找我的麻烦了。
当这些念头闪过,我立即就从枕头旁边,把强光手电筒翻了出来,然后又拿起了放在旁边的砍柴刀。
如今我艺高人胆大,自然得出去收拾戏服女子。
连我爷爷都敢惦记。
我要让戏服女子知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但是阿妍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站在房门口看着我。
看到我打着手电筒,手里还拿着砍柴刀,居然要连夜跑出去,顿时让其担忧起来。
“水生哥哥,这是又有脏东西找上门来了吗?”
阿妍这样问。
跟我们住了段时间,阿妍已经知晓,我跟胡爷是非寻常人。
再说就想隐瞒,也无法瞒住阿妍。
前段时间。
神秘纸人想要染指金陵镇。
率领死尸山魈,还有白蛇尸身攻过来,害得大家都只能躲到衙门里去。
闹出这么大的事,可都是我跟胡爷解决的。
就算我们不说,镇里的村民,同样也会跟阿妍提起这件事。
“没有错。”
我点头说道:“有邪祟找上门来了。”
听到这番话,顿时让阿妍抖了抖,眼里都是惧意。
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女。
听到真有邪祟找上门来了,这让她能不害怕吗?
“你别怕。”
我露出来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我会处理好这些事,你在房间里呆着,可别跑出去啊。”
“好。”
阿妍缩着身子,乖巧点头,然后又说道:“水生哥哥要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
我挥挥手,打开家里的大门。手持砍柴刀就走了出去。
而阿妍想起什么来,慌里慌张的,连忙就跑到胡爷的房间,把胡爷喊醒了过来。
“丫头,这三更半夜的,你把我喊醒过来做啥啊?”
胡爷迷迷糊糊睁开眼,没好气看了眼阿妍。
“胡爷爷出事了。”
阿妍焦急如焚说道:“有邪祟找上门来,水生哥哥一个人跑出去对付那邪祟了。”
听到这番话,顿时让胡爷睡意全无。
立即站起身,从床底下把枪杆子拿了出来。
与此同时带上了他的随身布包。
“丫头你就呆在房间里别乱跑。”
跟阿妍交待一句,胡爷手持猎枪,打着手电筒,立即就跑了出去。
而在这时候,我已经来到戏服女子近前。
戏服女子也没有跑。
就站在原地,面带笑容看着我。
我同样在打量她,但是看不透戏服女子,究竟是只什么样的魑魅魍魉。
但是绝非阴物。
因为在月光的照映下,能看到她的影子。
戏服女子抹着浓妆,俏脸用脂肪粉涂得很白,樱桃般的红唇,眼皮也涂得映红,双眉如画,双眸亮晶晶的。
妆容浓成这样,根本无法看到其真容。
不过。
就算是被脂肪遮掩住,想来也长得不是很丑。
精怪就没有不漂亮的不是?
瞪着戏服女子,我目露寒光问道:“白天就是你,出现在我老家,想要害死我爷爷是不是?”
戏服女子没有直接回应。
凌立在黑暗处,花花绿绿的戏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深深看我眼。
深吸口气便说道:“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我相信你个鬼。”
我气恼道:“这年头,邪祟都这般孬种了吗?竟然敢做不敢当?”
听到我这么说,戏服女子只是笑了笑。
没有继续狡辩。
“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让你去动我的家人?”
“无仇无怨。”
戏服女子笑道:“但是,你竟然跟我们这等邪祟讲道理,着实是好笑啊。”
“确实很好笑。”
我攥紧手里的砍柴刀,便目露杀意道:“但是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随着这句话落音,我速度极快就冲了过去。
然后。
直接一刀劈出。
结果我的砍柴刀,在碰到戏服女子衣服的刹那间,戏服女子纵身而跃就躲开了。
我那一刀的速度极快,但是让我没想到戏服女子的反应同样很快。
“你杀不了我的。”
戏服女子在我身后现身,凌立在半米开外,她看着我说道:“把铜镜交出来,姑奶奶我可以饶你不死。”
“铜镜?”
我听着诧异,看着戏服女子道:“你竟然是为铜镜而来?”
“没有错。”
“一块破镜子而已,你至于给我闹出那么大的阵容,还给我跑去我老家杀人啊?”
瞪着戏服女子,我满脑门黑线。
紧接着就把块铜镜拿了出来。
“我把铜镜给你就是。”
横眼戏服女子,我淡淡说道:“但是往后,你可别再纠缠我的家人,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给我滚得远远的行不行?”
“没有问题。”
戏服女子满口答应。
我拿着铜镜挥挥手道:“那你过来拿吧。”
“你给我扔过来。”
“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种胆小到这等地步的精怪。”
而我说着,立即作势就要将铜镜抛出去。
但是就在这瞬间,我猛然张嘴,一口舌尖血就吐了过去。
戏服女子很谨慎,一直在提防我手里的砍柴刀。
但是我的舌尖血,同样能压制百邪。
只要沾上我的舌尖血,必然能重创戏服女子。
结果。
戏服女子身形闪动,就躲开了我那一口舌尖血。
“别玩这种花招。”
戏服女子面如寒霜瞪着我,“姑奶奶我的耐心有限,再不交出铜镜,我特喵弄死你。”
但是就在此刻,一道沧桑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想要弄死谁啊?”
随着这句话落音,一道强光手电筒照过去,顿时就照在戏服女子脸上。
这照得戏服女子,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是胡爷赶过来了。
头上戴着强光手电筒,双手端着他的枪杆子。
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戏服女子。
此刻。
就见砰的一声。
胡爷一枪射过去,便打中了戏服女子的胸口。
“啊……”
戏服女子惨叫声,身形便倒飞了出去,咂进了前方的草丛里。
我跟胡爷立即追了过去。
草丛里的杂草,被压倒一大片,还有血迹残留在上面。
但是没有看到人。
我跟胡爷打着手电筒,连忙环顾四周寻找,同样也没有发现戏服女子的踪迹。
然后我们还扩大范围寻找了一圈。
可是就算如此,仍然没有找到人。
碰到这种怪事,顿时让我跟胡爷都吃了一惊。
要知道在戏服女子,被砸进草丛里那刻,我们俩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何况她胸口还中了一枪。
按理来说,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能逃走。
结果倒好,偏偏就逃走了。
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么邪门的吗?”
我看着倒吸口冷气说道:“就算戏服女人变回动物本体,也能让我们发现啊。”
因为这处杂草长得都不是高。
哪有她的藏身之处?
“这女人很不简单呐。”
胡爷打着手电筒,照着四周,这时候眉头紧锁道:“她不是只精怪。”
“不是只精怪?”
我诧异问道:“胡爷你确定吗?”
“老夫就是只狐狸精,那女人是不是精怪,还有谁能比老夫更清楚的?”
“难道是只阴物?可是她有影子的啊。”
“她也非阴物。”
“不是只精怪,也非阴物,那她是只什么邪祟啊?”
我倒吸口冷气问道:“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个人吧?如果是个人,不可能有这等实力,胸口挨了一枪还能逃走。”
“她究竟是种什么样的魑魅魍魉,就算是老夫也看不透。”
胡爷看着我,便神色凝重说道:“但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很邪恶,估量我那一枪,哪怕射中了她的胸口,想要弄死她也不现实。”
“我们没有找到人,肯定是让她给逃走了。”
“这溜得真够快的。”
我说道:“胡爷,那戏服女人是冲着铜镜来的。”
“老夫刚才都听到了。”
胡爷点点头道:“我们先回去。”
阿妍在门口等着,看到我们打着手电筒回来,才举着胆问了句,“胡爷爷,水生哥哥是你们吗?”
“是我们。”
我跑了过去,看着阿妍那副紧张模样,我就问道:“你怎么还没有睡?”
“我一个人害怕不敢睡。”
阿妍说道:“你们没回来,我也担心你们,刚才我都听到枪声了。”
“丫头,你有啥好担心我们的。”
胡爷笑道:“我们没事。”
“胡爷爷,你跟水生哥哥那么厉害,肯定将那只邪祟伏诛了吧?”
“没有,让其负伤逃走了。”
胡爷摇摇头,就要阿妍先回房去睡觉了。
我跟胡爷想到戏服女人,便心事重重,坐在大厅里在抽烟。
戏服女人找上门,这让我们猝不及防。
而且还是冲着魔国至宝来的。
虽然不知其身份,但是能猜测得到,定然是跟恐怖生物有直接的联系。
估量就是恐怖生物身边的邪祟都难说。
“那戏子为铜镜而来,这是想要救出封印在铜境里的恐怖生物啊。”
我咂巴着抽了口烟,看着胡爷,就紧皱眉头说道:“但是,如果那戏子,真是恐怖生物的人,真是为救恐怖生物而来,胡爷,我感觉这件事,又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不合理?”
胡爷就问道:“那你说说,怎么就不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