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头,军旗猎猎。
卫青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屹立在军阵前。
他身披玄色铠甲,红色的披风随风飘动,面容冷峻而坚定。多年的征战生涯,让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
阳光洒在将士们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平叛大军整齐列阵,士兵们身姿挺拔如松,个个神情坚毅,手中的长枪、短铳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一片钢铁铸就的森林。
卫青神情凛然的看着大汉将士,恍惚间似再次回到征战漠北,踏破楼兰的峥嵘岁月。
霍去病亦是感同身受。
大汉双璧,终于再次共赴硝烟,守卫大汉,再度续写独属于他们的壮丽史诗。
卫青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将士们!今日我们齐聚于此,面对的是国家的危局,肩负的是百姓的期望!”
“看看我们身后的长安城,那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的根!那里有我们的父母妻儿,有我们的兄弟姐妹,他们都在盼望着我们凯旋而归。”
“如今,叛乱的烽火燃起,这些逆贼妄图践踏我们的土地,伤害我们的亲人,破坏我们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安宁!”
“但我们是大汉的军人!是从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的精锐!我们曾在边疆的风沙中坚守,在严寒酷暑中磨砺,为的就是这一刻!当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绝不退缩!”
“为了大汉,为了长安,为了我们的亲人,前进!让我们的威名,震慑四方,让我们的热血,染红这片山河!”
“杀!”
“杀!”
“杀!”
长安城下,数万众大汉将士,声浪滚滚如雷霆万钧,直冲霄汉。
马嘶鸣,蹄声踏踏,溅起的尘土飞扬在空气中,恰似将士们沸腾的热血。
“善!”
这时,只见城头上人头涌动,身着龙袍,刘据头戴冕旒,在诸位大臣的簇拥下登上城头,前来为卫青、霍去病践行。
刚刚怒冲霄汉的震天呼喊顿时安静下来,卫青惊喜的看着刘据,想不到他竟然亲自来为他和将士们践行。
他和霍去病齐齐向刘据行礼。
刘据点头,缓缓走上前,看着台下黑压压的大汉将士,也被肃穆庄重的氛围感染。
城下的将士们齐齐看向城头的天子,眼中闪过激动、崇拜的光芒。
刘据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
“我大汉的将士们,你们的背后,是家人的期盼,是国家的信任,是朕对你们的支持,也是你们的职责和荣耀。”
“这一刻,你们每踏出的一步,挥出的一剑,都将会镌刻在史书之上,名垂千古。”
“将士们!今日,国家遭遇叛乱,百姓陷入水火。朕以天子之名,命卫青大元帅率领你们出征平叛!”
他忽然抽出腰间佩剑,直指苍穹,喝道:“普天之下莫非汉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然后他狠狠地挥剑,剑光照进每个人的心头。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刘据的声音坚定而沉稳,如同洪钟般响亮,让将士们的心中涌起一股热血。
此时,城头的战鼓擂响,激昂的鼓声如雷鸣般震动着大地,仿佛在回应刚刚振聋发聩的呐喊,也在为出征的将士们助威。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
数万将士再一次发出震天的呼喊,饶是连卫青、霍去病和众公卿,包括前来看热闹的百姓,都跟着齐齐呐喊。
喊声持续很久后,才渐渐平息。
刘据从身旁的侍者手中接过一杯酒,洒向大地,祭告天地与祖宗。
随后,他又端起一杯酒,递给卫青和霍去病,说道:“卫王、宣威王,这杯酒朕敬你们,愿你二人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卫青和霍去病双手接过酒,一饮而尽,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随即二人振臂高呼:“愿为大汉效死!陛下万岁万万岁!”
“愿为大汉效死!陛下万岁万万岁!”
将士们也是跟着齐声高呼,如山呼海啸,直冲云霄,震得城墙上的砖石都微微颤抖。
在这热血沸腾的气氛中,卫青和霍去病再次翻身上马,拔出腰间的佩剑,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出发!”
大军如潮水般涌动,向着叛乱之地进发。
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却掩盖不住他们坚定的步伐和昂扬的斗志。
刘据站在城头,久久凝视着远去的大军,直到那一片烟尘消失在天际,这就是大汉,这是我的大汉。
左右扶风治所,李广站在窗前,耳边犹在响起刚刚誓师场面的震天呐喊,恨不能亲临现场。
“李广匹夫,你还不明白吗?你效忠的所谓天子,最信任的仍旧是卫氏、霍氏外戚,而你,仍然是一枚弃子!”
“你已经老了,再不封侯拜相,将会抱憾终身呢。”
刘彻站在李广的身侧,冷嘲热讽。
李广头也不回,坚定的说道:“陛下是最圣明的天子,自有安排,我李广身为老卒,愿枕戈待旦,时刻准备为陛下赴死!”
刘彻哈哈大笑,笑得扯动还未痊愈的老腰隐隐作痛,片刻后他又蛊惑道:“圣明?如今他宠信外戚,忤逆祖训封异姓王侯,以后势必会重蹈吕氏、窦氏的老路。”
“李广,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此刻卫青大军倾巢而出,长安正值空虚,如果你率军随朕入主未央宫,重新夺回属于我的位置,朕定会封你为万户侯!”
李广岿然不动,也不回应,他太了解刘彻了。
刘彻继续道:“朕保证重掌大汉后,刘据仍然是太子,百年之后这天下仍旧是他的,如何?”
李广豁然转身,盯着刘彻看了片刻,看的刘彻从疑惑到心底发毛。
李广随即吩咐左右道:“先帝累了,带他去休息吧。”
“老匹夫,尔敢!”
刘彻气急败坏,不断咆哮,这老匹夫真是冥顽不灵啊。
“你们老刘家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李广沉声看着刘彻的背影,随即又道:“当然,当今天子除外!”
“阿父,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啊,您真就准备按兵不动么?据说那董仲舒都求了个礼部尚书,不如您上奏天子陈明利害?”
身后的李敢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父亲。
李广摇头道:“我知道陛下会满足我的要求,但我的一切都是一剑复一剑砍出来的,从前是,以后也是!”
“而且现在陛下诸事繁杂,也不宜叨扰,先帝一事,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我自会向天子奏明来由!”
然后凝重的看着刘彻所在的偏殿,沉声道:“这刘彘必然还有其它底牌,一定要小心行事!”
李敢看着李广,也是一脸的凝重之色。
“吩咐下去,即刻起派卫氏严守未央宫,保障天子安危,另外派右扶风巡视长安百里范围,但有异动,立刻来报!”
李广下令,然后转身看着未央宫的方向,目光凛然。
“陛下,老夫能做的,只有帮你先拖住先帝了,接下来,还要看您自己啊!”
李广忧心忡忡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