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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晖洒落长安,街头巷尾却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近日风头正盛的大汉传媒《长安晨报》,最新的头版头条如一道惊雷,瞬间炸开在众人的心头。

太子刘据杀害朝廷命官,竟还施行厌胜之术咒死大汉天子!

市井之中,民众们听闻此消息,顿时炸开了锅。

有斥责太子言行无状,忤逆弑君的。

有称颂大汉传媒为民发声的。

当然更多人则是观望状态。

朝堂之上,群臣也是哗然。

丞相石庆脸露忧色,双手紧握着笏板,心中暗自思忖: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背后恐有隐情。”

他与太子刘据一向交好,深知太子为人宽厚善良,断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太子竟如此大逆不道,国法何在!天理何在!”

几位老臣面露惊惶与痛心之色。

而一些原本与太子有隙的大臣,则暗自庆幸。

他们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得意,心想这太子一倒,朝堂局势必将重新洗牌,自己的机会或许就要来了。

“需速速找机会搭上齐王这条线,以后的荣华富贵全都指望他了。”

有大臣瞬间做出决定。

甘泉宫,前殿。

刘闳和刘屈氂听闻大汉传媒,已然将他们精心炮制的,关于太子刘据的虚假报道散播开来。

二人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冷笑。

刘闳兴奋地在室内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低声呢喃道:

“终于,这颗棋子落下了。”

“太子据啊太子据,你也有今日。”

“话又说回来,族兄你这篇檄文,当真是言辞犀利,文采斐然,有司马相如公的风范呢。”

他的双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登上皇位、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以后他就不是太子了,而是庶民据。”

刘屈氂则沉稳许多。

他端坐在椅子上,轻轻捋着胡须,但那微微颤动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兴奋与自傲。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继续缓缓开口道:

“此计虽妙,不过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还需步步为营,谨防出现变数。”

他心中清楚,这一场风波将会在宫廷中掀起惊涛骇浪,而他们必须在这汹涌的暗流中稳稳掌控局势,让一切都按照他们预设的方向发展。

绝不容许有丝毫的差池。

刘闳听闻,忙不迭地点头称是,走到刘屈氂身旁。

他接着又怒声道:“只是那大汉传媒司马迁,着实放肆,竟黑了本王五十万贯!”

“那些钱,等殿下登基大宝,还不是您的,至于司马迁,随便找个借口杀了便是。”

刘屈氂冷笑。

刘闳怒道:“杀了岂不是便宜他,当施以腐刑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他与刘屈氂相视一笑。

长安城,偏僻别院内。

汉武帝紧紧攥着手中的报纸,虽然他之前已经得知刘据杀害江充,施厌胜之术诅咒自己的恶行。

但看到报纸上切实披露出这一惊天秘辛时,仍旧感到震怒。

“据啊,父皇当真对你失望透顶。”

东方朔和董仲舒也是神色复杂的跪坐下手,深知天子性情的二人,知道现在不是他们该说话的时候。

“那大汉传媒,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此等皇室秘闻也敢公之于众,他们就不怕朕诛他们九族吗?”

“还有那齐王和刘屈氂,到底是何居心!”

刘彻拍案而起,额头上一道道青筋,表示出他此刻的愤怒之情。

东方朔分析道:“陛下,太子之事,现在只是媒体的片面之词,尚且没有确凿证据,臣下觉得还需彻查清楚再下定论。”

董仲舒叹道:“这下,事情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刘彻紧紧眯着双眼,眸光闪烁,忽然问道:“李广老匹夫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东方朔摇头。

刘彻再次吩咐道:“立刻派人再去催他,令李广统辖京城禁军和左右扶风,前来护驾。”

“喏!”

东方朔领命而去。

刘彻陷入深深的疑虑之中。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刘据虽不学无术,却不像是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的人。

但这报道言之凿凿,又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太子的一切。

而更让他担心还是这大汉传媒,定然背后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操控这一切。

刘彻也再一次佩服自己“假死”的决策,否则等这股势力彻底的壮大,就算他也难以应对。

而此刻,博望苑内,作为丑闻主角的刘据,则是老神在在跪坐在长桌前。

他一边呷着茶水,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报纸。

“咱们司马主编的文笔当真了得,本宫看了,都想杀了自己啊。”

司马迁、田千秋和张汤无语的看着刘据。

心说太子心也是真的大,脑回路也是清奇,为了赚钱,连自己都坑啊。

司马迁率先开口道:“虽然臣知道你智珠在握,但还是觉得此举过于冒失啊,哪有这么毁自己清誉的?”

刘据笑着说道:“无妨无妨,民众都在吃瓜看戏罢了,那些朝臣关心的也是自身利益,况且这大汉传媒掌握在我们手中。”

张汤沉思着说道:“殿下的意思是,能掌握舆论走向的,还是讲事实,摆证据?”

刘据点头道:“而且也要趁着这个时机,把潜在暗处的势力都揪出来,一劳永逸,不然后续处理起来也麻烦。”

田千秋拱手道:“殿下,虽然臣知道您肯定留了应对之策,还请解惑啊。”

刘据自信的笑道:“子庄别急,明天,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田千秋肃然道:“臣知道殿下算无遗策,但还需小心应对。”

“殿下就是当今这大汉的天,谁敢动殿下,要先从我张氏身上踏过去。”

张汤面色冷峻,在他心里,刘据的安危,比他自己都重要。

“殿下,殿下,不好啦,骠骑将军闯进来啦!”

羽林卫匆匆跑进院内,三人顿时起身。

“骠骑将军,我表兄,霍去病来了?”

刘据忙起身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