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勇揣着钱离开时，心里还有些忐忑。许大茂站在门口，看着他消失在拐角，这才转身去供销社买了包烟和几瓶北冰洋汽水，慢悠悠地往家走。
一进院子，何雨水正站在丁秋兰门口，见他回来，冲屋里喊了一声：“人来了！”两人便跟着许大茂进了后院。
进屋后，丁秋兰拿出本子准备记账，许大茂摆摆手：“本钱是咱们三个人出的，以后账目你们管，我等着分钱就行。”
何雨水听了，撇撇嘴：“大资本家的姑爷就是不一样。”
许大茂笑了笑，没接话，自顾自地开了瓶北冰洋喝起来。丁秋兰还有些不好意思，何雨水直接开了瓶递给她：“喝吧，别客气。”
两人喝着汽水，何雨水突然说：“对了，昨晚上我们去我哥家吃饭了，余海棠也在。”
许大茂点点头：“那挺好，省得我们家开伙了。”
何雨水翻了个白眼，站起来说：“我去找秦京茹，拿副食本买点菜，丁医生也一起吧，省得你再开伙了。”
丁秋兰摇摇头：“我和梁拉娣搭伙呢，不过今天跟你们一起吧。”
两人说着就往外走，许大茂坐在屋里没动，喊了一声：“秦京茹在她婶子家。”
何雨水头也没回，直接往中院去了。
许大茂坐在桌边，想着晚上还要去 81 号院，心里有些发毛。正想着，困意袭来，他往床上一躺，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屋里飘着饭菜的香气。许大茂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见丁秋兰正坐在桌边刮土豆皮，随口说了句：“丁医生，你这么瞧着还挺好看的。”
丁秋兰一愣，脸一下子红了。何雨水和秦京茹在旁边笑出了声。
许大茂老脸一红，赶紧站起来：“你们忙吧，我出去走走。”
他走到院子里，看了看手表，嘴里念叨：“1966 年 2 月 8 号，上午 11 点，时间过得真慢。”
抬头看见易中海的媳妇站在聋老太太家门口，正愣愣地看着他。许大茂冲她笑了笑，转身回了屋。
从柜子里拿出几个肉罐头，他对秦京茹说：“中午炖土豆吧，加点肉。”
秦京茹点点头：“你要是困了就去睡会儿，饭好了叫你。”
许大茂摇摇头：“不了，晚上还要出去一趟。”
中午，四个人围坐吃饭，梁拉娣家的孩子也来了，吵吵闹闹地吃了不少。吃完饭，孩子们帮着收拾碗筷，何雨水和秦京茹对梁拉娣家的小女儿格外喜欢，不停地给她夹菜。
收拾完，人都散了，秦京茹坐到许大茂旁边问：“晚上出去，晚饭在家吃吗？”
许大茂点点头：“在家吃。”
说完后两个人好像都没话说，对视了一眼，莫名其妙地都笑了。
许大茂破罐子破摔地说道：“雨水晚上能一个人睡吗？”
秦京茹没好气地翻着白眼说道：“我呢，你是不是把我也给忘了？还有余海棠。上次开玩笑她就不乐意了！你就别管了，晚上我安排。”
“那行。晚上我就不过来了。直接去雨水的屋子里睡了。今天晚上去应该能拿一笔钱回来。早上再给你。”
秦京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许大茂呢，举着双手往床那边走，并且在打着哈欠。
走着走着，许大茂就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秦京茹好奇地转头过去看。就见到许大茂满脸笑容地走到房子门口那里。并且把门给关上，插销都给插起来。
秦京茹这个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着许大茂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许大茂来了一个公主抱。
边往床那边走边说道：“你说我俩是不是傻？这青天白日的。又没有事情做。还要等到晚上去做事。”
秦京茹被抱起来的时候，人就反应过来了。脸红红的贴到许大茂的胸口上。听许大茂这么说，也反应过来了。
这白天比晚上多了一点新奇的感觉。为什么？因为这个时候的电灯泡质量实在不咋地。
很多大文豪都是形容昏黄昏黄的灯光。这种灯光照到人身上。皮肤白皙的人都变成黄黄的了。
这场战役，总共打了三次。双方都很尽兴。
战场打扫完了以后，贤者时间的许大茂，根本都坐不住。就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对秦京茹说道：“上次的牛肉应该还有一点。晚上做一点。这肚子有点饿。”
秦京茹用手遮着嘴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如果不是浑身没有力气，许大茂一定要大振夫纲。
心疼许大茂的秦京茹，用糖水打了个糖水蛋花，递到许大茂的嘴边说道：“来补一补吧。”
土鸡蛋的腥味的确挺重。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那我有点困。我先睡一会儿。”
秦京茹满脸笑容地点点头。看许大茂睡着了。就琢磨着晚上怎么安排雨水和余海棠。
下班的时间到了之后。院子里慢慢热闹了起来。
今天易中海，到厂里报到。感觉所有人看自己都是个笑话。老老实实低着头在自己的工位上面干了一天。
中午吃饭的时候在小食堂。看着何雨柱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细声细气地在跟食堂里的人聊天。
恍如隔世。以前贾东旭还活着的时候。傻柱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时候。突然之间好像所有的事都变了。
这千头万绪，都怪何雨水。慢慢的心里对何雨水也有了一点戾气。走到四合院门口的时候。看着阎富贵笑道：“还是你们老师好。这过几天应该开学了吧？”
“易师傅这是下班了。怎么着没骑自行车嘛？”
易中海的脸皮抽了抽。“没。过段时间就去买。”
“是啊，许大茂同志说的对。一人支持一点。这个国家才能更好嘛。”
也没有再聊下去的兴趣了，经过前院的门廊到了前院。就见到三个男孩子，领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空的北冰洋的瓶子，喝白开水。
为什么这么确定呢？因为北冰洋是有颜色的呀。
看着三个男孩子。易中海的眼睛眯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梁拉娣家里。两个手搂到袖子里，就朝中院走了过去。
家家户户都开始冒起炊烟。最后都开始要吃饭的时候。余海棠才着急忙慌地蹬着自行车到了 95 号院。
停下自行车，锁好车。揉着饿的瘪瘪的肚子。就准备往何雨柱家里走。推开门就见到一屋子的人，傻傻地看着她！
倒是白婉儿先反应过来。“找雨水的吧。在秦京茹家里。”
余海棠的脸都红了。“忘了忘了。我先过去了。”
赶忙把门带上。就朝后院走了过去。
刚到后院，就闻到后面一股浓浓的肉香。中院的何家也是一股香味。所以整个后院，都有一股肉香味。
推开门。就见到秦京茹，何雨水。两个人交头接耳地在说什么？
桌子上的饭菜早都摆好了。正中间是一个泥炉子，不停的里面有东西咕嘟咕嘟的。浓浓的肉香。
赶忙走快了几步。“饿死了，饿死了。天天去读书。”
两声差不多同时响起了嘘声。吓了余海棠一跳。
何雨水和秦京茹两个人转头看房间里。发现许大茂已经醒了。
秦京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余海棠。“你的声音是真大。看吧，许大茂给你吵起来了。”
听到客厅里的声音。许大茂的头都是昏昏的。“几点了？我去，天都黑了。”
看到天黑下来了。许大茂一激灵。人就彻底醒了过来。
秦京茹去给脸盆里倒水。何雨水很自然地走过去。就准备帮大茂穿衣服。
余海棠就傻傻地看着。这么自然的场景。有点感觉自己是多余的。脸上。强行挤出一点僵硬的笑容。
正在端盆的秦京茹看见了。瞅了一眼房间里的状况。没说啥。对着余海棠说道。“等许大茂洗了脸。你过来也洗洗手。”
把盆放好。走到门口那里把门拉开来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又把门给关上了。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何雨水。都不敢看余海棠的眼睛了。
本来就是卤牛肉。放到热锅里炖。整个味道真的是香的不行。
秦京茹是和许大茂坐在一排。故意把许大茂让到了右手边坐着。旁边紧挨着的是余海棠。
饭快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秦京茹转过头，对何雨水说道。“晚上大茂要出去一趟。回来的有点晚。你就和我挤一挤吧。 海棠今晚一个人在你屋里睡。晚上大茂就不回来了。就去你屋里了。”
何雨水整个人都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余海棠点点头。
这一下整的余海棠倒是手足无措了。吃饱喝足之后。许大茂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对着三个尴尬的女人说着。
“行了，我先出去了。你们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算了，今晚不去市场。过几天你们找京茹自己拿。然后去商店里逛逛吧。”
说完也没管三个女人的反应。就站起身把大衣穿上。帽子戴好，推上自行车就朝外走。
到中院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何雨柱家里。发现也是灯光明亮。隐隐约约也是人影绰绰。
这大冷的天，往 81 号院那边走。手脚都快冻僵前。才到了 81 号院。
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路灯。心里的那些事情一想起来。就觉得这个房子真的是哪哪看上去都不对劲。
咚咚咚把门敲响。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出来一个小年轻把门打开来了。
“许哥。是许哥吗？”
“嗯。小周和小李都在吗？”
“都在。说是今晚有事儿，等着你呢。”
出来的人手脚麻利地，帮着许大茂把自行车抬进院里。又把院门关好。
这是这一套房子到手以后第 1 次过来。还行。白石灰倒是好找，墙白白的。地面看样子也是规整过的。
进来以后。周长利脸色黑黑的，坐在 1 楼的客厅。
看到许大茂进来。周长利和李奎勇都站了起来。“哥，你来了。”
“许哥你来了。”
周长利喊的是哥。李奎勇喊的是许哥。许大茂听到了笑一笑。直截了当地说道。“有安静点的地方吗？咱哥几个聊聊。”
周长利想了想。“楼上我的房间。”
许大茂点点头也没说啥。直接就朝楼梯上走。周长利跟着，李奎勇再跟着。
到了 2 楼许大茂看了一眼。果然格局挺奇怪的。不过以前是洋鬼子住的。倒也理解。
周长利打开一个门。许大茂先进去。看了一眼就一张桌子一张床。床上的被子叠的还挺整齐。
“行了，进来吧。把门关上。”许大茂回头对着外面的李奎勇说道。
掏出烟给周长利和李奎勇都散了一支。点上火，三个人都没先开声。默默的抽着烟。
第 1 支烟快抽完的时候。周长利闷声闷气地说道。“哥，我是不是做的有什么不地道的地方？”
许大茂摆摆手。“没有。我让你做的事你都做得很好。只是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管得过来吗？不忙吗？”
周长利愣了一下。点点头。“现在有帮小兄弟。都跟着我。”
“那不就得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人也不能贪得无厌。你看我把东西给你们了。你们卖什么价钱我从来不管。我都这样了。再说了。佛爷的事情一旦沾上了。派出所的人。一查到时候来我们这里。把我的货也收走了。怎么办？”
“不是哥。我从不去街面上。也只是帮他们出头。省得被外面的人过来欺负了。”
许大茂听到这里又抽出三支烟。周长利和李奎勇又接了，直接就点上。
许大茂想了想，接着说道。“最近的风声也不知道你们听没听到。这以后这里的东西。如果警察过来了。收走了。别人不是按收的价钱找我们。是按他们卖的价钱算。”
说到这里，许大茂盯着周长利的脸。很认真地说道。“还记得你给的那个小香炉吗？”
周长利眼睛转过来转过去想了半天。才点点头说“知道”。
许大茂笑一笑。把烟灰弹了一下。“如果那个东西我们收了。然后又给搞丢了。你的命就没了。”
说到这里。许大茂把椅子端起来。朝后挪了挪。离周长利远远的。
“有些事情。不能掺和。人也不能太贪。”
说完许大茂就继续抽烟。远远的就听到有一声闷雷的响声。然后周长利后面的墙壁上面。突兀的就开了一个洞。
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吓得李奎勇和周长利。脸色惨白。
这个时候许大茂才站起来。笑着对周长利说。
“要做生意随时都可以做。但是有的事情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李奎勇也是你的好朋友。我过来也是通知你。你还有没有什么想法？”
李奎勇和周长利两个人都傻乎乎地站在那里。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僵硬地摇着头。
“好。这天寒地冻的我也受不了。这里是修墙的钱。明天就找人把这里修一修。”
说完也没管两个人就准备往楼下走。周长利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李奎勇还傻傻地站着。就推了一把。低声说道。“去送送啊。”
李奎勇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跟着出去咚咚咚地跑下楼送许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