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小姐，你这去不去国外，跟我有啥关系？”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不过，你也不用着急给我答案，眼下，还是查黄嫂的事情为主。这事不查清楚，我去了国外也难心安。”
李洱见她把话题转了回来，松了一口大气，“小丁这几天怎么样？”
“我哥我爸担心得要死，最近连学校都不让她去，天天关在家里面，搭乐高。”
此时正是冬天的傍晚，6点多的时候，天已经基本暗了下来，放眼望过去，只剩下远处那丝带状的坨红，跟那喝醉了酒的人一样。
此时此景，人都微微醉了起来，凉凉的冷风拂过脸庞，带着冬日的特有的清凉感，李洱没有再继续说话，静静地在月光下，与高子青二人，品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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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内，林宝珠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耳边只剩下“咚咚”的心跳声。她的手紧紧握着那个牛皮纸信封，眼睛死死盯盯着那几张照片。
这几张照片，很明显是不同时间点拍摄的，最老的一张，应该是清末的时候了，最新的一张，则是最近。
但，上面拍摄的，都是同一个人。
等了很久，她才缓慢开口，“这照片，都是真的？”
“我也不确定，但来之前我让专业的人看过了。他们说假不了，这些老照片，根本没办法合成，自然没办法造假。”苏磊迟疑了一下，接着问，“宝珠，你看了这些之后，你……你还相信李洱哥吗？”
林宝珠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消化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张小脸惨白着，嘴唇微微抖动，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磊见她没有说话，继续开口说，“我上午收到信封的时候，也是跟你一个反应，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他苦笑了一下，“不过现在就好了些，只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没有李洱哥的话，我感觉……我爷爷那个事情也查不明白，但……”
“你害怕是吧？”林宝珠打断。
苏磊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
“那如果，我们确定他不会害人？你还敢继续跟他合作吗？”
“我……我不确定。”
林宝珠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她努力压着狂跳的心脏，企图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苏磊，你害怕南洛天吗？”
苏磊面对这个问题，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会，见林宝珠严肃认真的神情，才开口道，“我……我一开始是害怕的，就是知道她不是活人的时候，可是慢慢地在那里面呆久了的时候，我就没那么害怕了。我看到她很疯癫，同时也很痛苦，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它们也会有自己的苦恼与痛苦，才会残留在这个世界上。”
“有没有可能，李洱跟她，是一样的？”
苏磊迟疑了一下，摇头，“不，李洱哥不一样。南洛天是在羊殿里面，她走不出来，没有实体，而且她完全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但李洱哥……他，他平时就跟一个正常人一样，你不觉得，这个更恐怖吗？”
苏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桌子上那张最破旧的照片，边缘可能因为保存的问题，出现了一些污渍，影像层也有点被破坏。
但不妨碍，那正中央清晰的画面，一个身穿素色长袍的人，静静地躺在一个棺材中，双目紧闭，脸部僵硬，完全是一个死人的模样。
而这张脸，与那天天活跃在万事屋的，那个贪财怕事，神秘兮兮李洱，一模一样。
见林宝珠迟疑，苏磊指着那张照片，继续说道，“宝珠，你看清楚，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我们面前的李洱哥，就是一个死人。”
“也许，只是长得像而已。”林宝珠垂下眼皮，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他们是长得一模一样没错，退一万步讲，就算李洱已经死了，对我来说，他就是南洛天一样的存在。”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在我们身边扮演一个正常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有想过吗？”
“他也没有告知我们的义务，不是吗？这也许就是他自己的秘密。”
“这么说没错，但，如果宝珠，他就是为了潜伏在我们身边才出现的话，你，还会相信他吗？”
“苏磊，你怎么说话怪怪的？我们几个人身上，难道有什么李珥要的东西吗？”林宝珠盯着苏磊，才分开短短几天，不知为何，她感觉眼前的人，有点陌生。
“宝珠，现在我不能跟你说太多。这件事情，也许跟我爸妈一直想要掩藏的东西有关，等我有进展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苏磊平缓的语气中，似乎藏着一丝哀求。
林宝珠没有再为难他，两人一言不发喝完剩下的咖啡，脸色铁青，各怀心事离开了咖啡馆。
窗外，天黑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