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牛大力带着杜家兄妹前来见夏天。因为他们手上有陈国公私通匈奴人的证据。
杜楠伤情地道:“太子殿下,我杜家世代忠良,却不想与这等叛国之人为伍。陈国公交予我父亲一封密信,托他转交给匈奴细作,谁料父亲打开一看,竟是勾结外敌的通敌密函。父亲本欲揭发,却被陈国公用计陷害,含冤而死。我们兄妹二人好不容易才逃脱追杀,带着这铁证来求殿下为我杜家做主,还我父亲清白。”
杜瑶两眼一红,低头饮泣起来:“太子殿下,那陈国公心狠手辣,我们一路东躲西藏,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恳请殿下早日惩治这奸佞之徒,让我爹爹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夏天拍案而起:“岂有此理!陈国公平日里装得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竟做出这等通敌叛国的勾当,实在罪大恶极!杜家兄妹放心,本宫定会为你们做主,还杜老将军一个公道。”
牛大力赞同道:“俺也觉着这陈国公该千刀万剐!杜家满门忠烈,怎能被这等小人陷害。太子殿下,俺们现在就拿着这证据,去禀明陛下,将那陈国公绳之以法!”
夏天摇了摇头,说道:“牛大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陈国公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贸然将证据呈给父皇,他的那些同党说不定会设法阻拦,甚至销毁证据。咱们需得从长计议,先将证据妥善保管,再暗中收集其他罪证,等掌握了足够多的把柄,一举将他及其党羽连根拔起,让他们无从狡辩。”
牛大力挠挠头,“还是太子殿下想得周全,俺这脑子就只会往前冲。那依殿下之见,咱们接下来该咋做?”
夏天略一思索,说道:“牛大哥,你继续盯着陈国公府,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看还有哪些人跟他们来往密切,说不定能揪出更多同党。杜家兄妹,你们暂居我东宫,这里相对安全。杜楠,你对陈国公交往之人较为熟悉,协助牛大哥一同梳理线索。至于杜瑶姑娘,你也莫要太过悲伤,先调养好身子,后续若有需要,还得仰仗姑娘提供些细节。”
牛大力恍然道:“殿下这法子好,俺就说不能光盯着那陈国公,得把他身边的喽啰都挖出来。俺这就去安排,保证把陈国公府盯得死死的,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俺的眼睛。”
杜楠忽道:“太子殿下,我听闻陈国公与燕国公来往频繁,二人关系非比寻常。燕国公府中似乎也藏有不少秘密,不知是否与通敌之事有所关联。我觉得,咱们或许可以从燕国公府入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牛大力憨笑道:“杜兄放心,俺早已派人盯着燕国公府呢。这俩国公府之间若有猫腻,俺保管让他们无所遁形。就是燕国公府防守严密,俺的人只能在外围盯着,暂时还没挖到啥关键线索。”
次日,探子向墨玉青报告道:“公子,扶桑派今晚才可抵达京城,陈国公和燕国公两人都正在头痛夏令会借这事打击他们。”
墨玉青挥手叫探子退下,向坐在一旁的李神棍道:“李老,看来这局势愈发有趣了。陈、燕二国公为夏令会之事头疼,咱们或许能从中寻得机会。只是扶桑派与这二国公之间,究竟有何瓜葛,还需弄个明白。”
李神棍沉吟片刻,缓缓道:“公子,依我看,扶桑派此时进京,绝非偶然。陈、燕二国公如此忌惮夏令会借题发挥,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扶桑派或许是他们的助力,也可能是知晓某些关键,所以他们才如此忧虑。咱们不妨从扶桑派入手,探探虚实,说不定能揭开这背后的谜团。”
墨玉青轻叹道:“只是扶桑派高手众多,行事诡秘,想要从他们身上打开缺口,谈何容易。稍有不慎,打草惊蛇,反而会让陈、燕二国公提前设防,后续就更难探查了。”
李神棍点头道:“那时陈国公和燕国公必定会更加小心谨慎,咱们的处境也会愈发艰难。所以,此次行动,需万分谨慎。咱们可以先从外围入手,打听扶桑派此次进京的目的,以及他们与陈、燕二国公过往的交集,再谋定而后动。”
墨玉青道:“李老是否认为,这背后或许还有其他势力在推波助澜?毕竟此事牵连甚广,单单陈、燕二国公,似乎不足以搅起这么大的风浪。”
李神棍苦笑道:“公子,你我想到一处去了。这朝堂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陈、燕二国公纵然势力不小,但能引得夏令会这般针对,背后大概率还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推动。只是这隐藏的势力究竟是谁,又有着怎样的目的,实在难以捉摸。咱们得万分小心,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与此同时,陈国公向方格沉声道:“若此事乃陛下所为,咱们可就危险了。陛下一旦动了铲除我们的心思,必定会步步紧逼,咱们得想好应对之策。”
方格胸有成竹地道:“国公莫要忧心。即便此事是陛下授意,可如今并无确凿证据能定咱们的罪。咱们在朝中经营多年,人脉广泛,党羽众多。只要运作得当,完全可以混淆视听,将水搅浑。再者,咱们与燕国公相互照应,力量不容小觑。陛下想要动咱们,也得有所顾忌。”
陈国公容色稍缓,点头道:“话虽如此,但也不可掉以轻心。陛下心思难测,我们必须早做打算。你且说说,具体该如何运作?”
方格故作从容道:“国公,咱们先在朝堂上散布谣言,说这是太子为了争权,故意诬陷您和燕国公,挑起陛下与二位国公的间隙。如此一来,能分散众人注意力,也让陛下有所顾虑,不敢贸然行动。同时,咱们暗中安排人手,销毁那些可能成为把柄的证据,让他们死无对证。另外,加紧与燕国公那边联系,商量好应对之策,若真有变故,也好相互支援。”
汪也皱眉道:“方先生,此法虽能暂时搅乱局面,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万一陛下和太子心意相通,不为谣言所动,咱们又该如何?而且,销毁证据谈何容易,稍有不慎露出马脚,反而会坐实罪名。”
陈国公沉声道:“汪也所言不无道理。方先生,你再仔细斟酌斟酌,咱们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能化解眼前危机,又能保我等长久平安。”
方格正想说话,却有人进来禀告道:“老爷,牛大力正带着杜楠赴平阳王的宴会。”
陈国公冷喝道:“哼,这牛大力与杜楠凑到一起,还去赴平阳王的宴会,必定没安好心!想必是在谋划着如何对付本公。方先生,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你且速想个法子,打乱他们的计划。”
萍萍昵声道:“这事交给萍萍去办吧!老爷您还不知道萍萍的本事?牛大力那莽夫,看着粗豪实则简单,杜楠一介书生,也没什么心眼。我去宴会上略施小计,定能让他们自顾不暇,什么计划都得泡汤。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些有用的消息,为老爷您分忧呢。”
陈国公笑道:“哈哈,好,就知道你这丫头机灵,此事若成,本公重重有赏。”
那人见陈国公心情转佳,乘机道:“刚接到消息,负责追杀杜家兄妹的人在路上全部失踪,一个都没回来,怕是……遭遇不测了。”
陈国公脸色沉了下来,怒道:“立即通知所有暗线,全力搜寻他们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杜家兄妹手握证据,若落在太子或平阳王手里,咱们麻烦就大了。还有,务必查清是何人所为,敢坏本公大事,定叫他不得好死!”
这时牛大力环目四顾,静悄悄的,全无动静。还以为自己疑心生暗鬼,嘟囔道:“怪了,俺咋感觉一路上都有人盯着咱们呢。罢了罢了,可能是俺想多了。杜兄,咱们赶紧去平阳王府,莫要误了王爷的宴会。”说着,便加快了脚步,杜楠赶忙跟上,心中也隐隐泛起一丝不安,可又说不出缘由,只能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现在他可说是仇家遍地,陈国公、燕国公、墨玉青等均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身旁的杜楠见他如此紧张,也跟着神经紧绷起来,低声问道:“牛兄,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牛大力微微摇头,沉声道:“杜兄,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一路咱们都得提防着,千万别着了他们的道。”
忽听得一声佛号由后传来:“阿弥陀佛!”牛大力还未及回头,只觉后颈一麻,一股阴寒之力直透脊髓。他惨叫道:“不好!”整个人瞬间如同被重锤击中,向前踉跄几步,手中金刚棒“当啷”一声落地。杜楠大惊失色,急忙转身,却见一个身着黑色僧袍的神秘人,手持一根乌黑发亮的禅杖,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牛大力猛一咬牙,捡起地上的金刚棒,怒目圆睁,转身朝着那黑袍僧人奋力挥去。
“贼秃!竟敢偷袭爷爷,拿命来!”
杜楠则趁此机会,迅速从腰间抽出佩剑,剑刃闪烁着寒光。他虽身形单薄,却眼神坚毅,从侧面小心翼翼地靠近黑袍僧人,试图寻找机会,与牛大力前后夹击,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那黑袍僧不动如山,淡然自若一掌拍出。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蕴含着千钧之力,径直迎向牛大力凶猛挥来的金刚棒。“轰”的一声巨响,宛如晴空炸雷,牛大力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顺着金刚棒汹涌而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迸裂,“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
杜楠见状,心中大骇,手中佩剑挽出几个剑花,拼尽全力刺向黑袍僧的后心。黑袍僧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身形微微一侧,轻而易举便避开了这凌厉一剑。紧接着,他反手一记肘击,重重地撞在杜楠胸口。杜楠闷哼一声,身体如遭雷击,手中佩剑脱手飞出,人也瘫倒在地,痛苦地挣扎着。
黑袍僧微微一笑道:“就凭你们俩,也想与我抗衡?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凝聚着一团诡异的黑色雾气,一步一步朝着牛大力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牛大力和杜楠的心头。
牛大力暗运金刚不坏神功,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将那股雄浑的内力运转至全身。他的肌肤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原本萎靡的气势陡然一振。他深知此刻生死攸关,若不拼尽全力,自己和杜楠都得命丧于此。咬着牙,牛大力猛地站起身来,双脚重重一跺地面,“轰”的一声,地面竟被踏出两个深深的脚印。他握紧金刚棒,再次朝着黑袍僧冲去。
黑袍僧宽大的僧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面对如猛虎般冲来的牛大力,不慌不忙,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如剑,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指尖涌出一道黑色真气,如同一把利刃,迎着牛大力的金刚棒疾射而去。
只听“咔嚓”一声,牛大力只觉一股强大到难以抵御的力量顺着棒身传来,那坚如磐石的金刚棒竟从中断裂。牛大力虎口鲜血飞溅,整个人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
黑袍僧乘胜追击,身影如鬼魅般一闪,瞬间欺近牛大力身前,左手成掌,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印向牛大力胸口。牛大力虽运起金刚不坏神功,但在这凌厉的攻击下,仍感觉胸口如被重锤击中,护体金光一阵闪烁,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向后飞出数丈之远,重重摔在地上。
牛大力不再掖着藏着了,当即运起《玄功秘诀》的心法,刹那间,一股奇异而磅礴的力量自他体内汹涌而出。他周身气流紊乱,衣物猎猎作响,原本黯淡的眼眸此刻竟泛起灼灼光芒。
随着功法的运转,牛大力体表浮现出一层若隐若现的符文,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这股力量仿佛突破了他以往功力的极限,将他的气势瞬间提升了数倍。他猛地大喝一声,双掌快速舞动,一道道雄浑的真气从掌心呼啸而出,如两条蛟龙般朝着黑袍僧迅猛扑去。真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嘶嘶”声响。
黑袍僧见此情景,脸色微微一变,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他迅速将双手置于胸前,结成一个复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一团浓郁的黑色雾气从他周身升腾而起,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护盾,将他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
牛大力大喝一声:“破!”他的大力金刚拳裹挟着《玄功秘诀》催发的雄浑劲道,狠狠轰在那团黑色雾气之上。
黑袍僧所结的黑色护盾在这一击之下剧烈震颤,表面泛起层层涟漪。牛大力乘胜追击,脚步一错,身形如电,又是连续几拳轰出。每一拳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威,拳风呼啸,将周围的空气搅得如同沸腾的漩涡。
黑袍僧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他深知不能再被动防御,双掌猛地向前一推,黑色雾气化作无数尖锐的针状气流,如暴雨般射向牛大力。牛大力毫无惧色,运转玄功,周身浮现一层淡金色光幕,将这些暗器纷纷挡下。光幕与针状气流碰撞,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火花四溅。
牛大力瞅准黑袍僧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间隙,脚下猛蹬地面,整个人如炮弹般直射而出,再次轰出一拳。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与玄功精华,目标直指黑袍僧面门。黑袍僧躲避不及,只能仓促抬手抵挡。“砰”的一声巨响,黑袍僧被这一拳击飞出去,撞在街边的墙壁上,墙壁瞬间崩塌,砖石簌簌落下。
黑袍僧吐了口鲜血,双手合十:“施主武功高强,老衲今日算是栽了。但施主需明白,这背后牵扯之人,绝非你能抗衡。劝你莫要再趟这浑水,否则必将万劫不复。”
牛大力却道:“大师慢走不送,若想取俺性命,随时再来便是。不过下次,可没这般好运。”
杜楠这时艰难地站起身,走到牛大力身旁,低声道:“牛兄,此人所言,背后势力怕是棘手,咱们……”
牛大力拍了拍杜楠的肩膀,豪爽一笑:“杜兄,莫要怕。咱连眼前这关都过了,还惧什么背后势力。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杜楠微笑道:“牛兄如此豪情,叫杜某钦佩不已。有牛兄这般义士同行,纵前方荆棘满途,杜某也无所畏惧了。”
牛大力憨笑道:“哈哈,杜兄你太客气啦!咱既然走到一块儿,那就是过命的交情,啥困难都能一块儿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