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坐在车内,微微阖上双眼,跟着马车的节奏晃荡着。爷爷从马车抽屉里抓起一把杏干儿。他将那把杏干儿递到我的面前,轻声说道:“把这些杏干儿含在嘴里,能让你感觉舒服些。”
我听话地接过杏干儿,放入口中,那酸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散开,一股暖流流淌过心间。渐渐地,吃了几片杏干儿之后,人果然精神了好多,之前的疲惫感也减轻了不少。
爷爷看着我精神好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缓缓开口道:“既然现在不难受了,那就把书拿出来吧,我再来考考你。”
我连忙从一旁的包裹中取出书本,开始认真地背诵起来。爷爷则闭上双眼,他的神态显得格外平静,我不知道他此刻究竟是在默默打坐修行,还是在静静地聆听着我背诵着那晦涩难懂的经书。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时分。商队在一个幽静的山坳中缓缓地停了下来,这是商队特意安排的一处休憩之地。
我们纷纷跳下马车,舒展着有些僵硬的身体。陆叔拿出了之前买的那个小火炉,它虽然小巧,但却十分实用。
陆叔用咸鱼熬制出了一锅鲜美可口的汤,那浓郁的鱼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我们就着爷爷烙制的锅盔,蘸着那美味的鱼汤,虽然比不上在家中吃得那般丰盛和精致,但看着大家都在啃着干粮,我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别样的满足感。
简单吃过午饭后,我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而后迈步登上了马车。马车内部有着柔软的坐垫,我随手从一旁的书架上拿起了一本儿从未看过的风土人情书籍。
我坐在马车上,一边仔细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一边不时地向对面的爷爷询问着一些问题。爷爷用温和的声音,为我讲述着书中所描绘的各种风土人。在他的讲述下,那些文字的内容仿佛活了过来,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对于这广袤无垠的大好河山,我心中始终怀揣着一份深深的向往。如今我对每一座山脉、每一条河流、每一片土地,我都渴望能够亲自去探索、去感受。我想象着自己站在高山之巅,俯瞰着脚下连绵起伏的群山和云雾缭绕的山谷。
这两天,我们一直在马车上赶路,陆叔他为人和善,与附近几家的车马夫相处得也非常好。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故事,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马车队中。
陆叔突然探进了个脑袋,看着我爷爷,眼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之色。原来,隔壁有一妇人好像是要生了,情况紧急,需要有人前去帮忙。陆叔提议让我这个会号脉的“小先生”去给看看,毕竟我懂一些医理。
我一听,心中不禁有些犹豫。我确实会号脉,也懂得一些基本的生产知识,但给妇人接生还是头一回,我担心自己做得不好;另一方面,大家都觉得这种事找个接生婆就好了,不必花冤枉钱。
然而,看到陆叔那急切的眼神,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决定去试试。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跟着陆叔来到了隔壁那家。
只见那位妇人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痛苦地呻吟着。我轻轻地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腕,开始号起脉来。通过脉象的变化,我大致了解了她的身体状况,心中也有了一些初步的判断。
夫人腹中的这个孩子,此刻尚未足月,看这脉象也就八个月左右。马车这一路上不停地颠簸摇晃,这般剧烈的晃动,对那腹中尚且脆弱的胎儿,自然是产生了一些影响。
若是没有保胎药,那这胎儿恐怕就要早产。只可惜这保胎的药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无处去购买呀。
哎,我早该提前收拾一个药匣子带着的,那样的话,说不定里面就能有我能用得上的药呢。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矣,只能暗自祈祷这孩子能够安然无恙,不要真的提前降生下来……
她那焦急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我的身上,能透过她的眼眸看到,她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担忧。她丈夫则静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地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我赶忙让身旁的陆叔前去前边商队那里询问,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路过附近的村庄或者热闹的镇子?可能在哪些地方买到一些保胎药,毕竟腹中胎儿的安危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