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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无光密教 > 第28章 偶遇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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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必振缓缓睁开眼睛,只看见一张憔悴而沧桑的脸正对着自己看。

这张脸眼窝深陷,灰白的胡茬凌乱地覆盖着下巴,眼睛赤红,仿佛长时间未曾合眼;如此瘆人的面容吓得孙必振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了眼前的人。

面容憔悴的男人“哎呦”叫唤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呀!”刘易斯略带责备地喊了一嗓子,赶紧过去扶男人起来,“就是他救了你!”

刘易斯戴着般若面具,孙必振第一眼没认出来,但听见她的声音,很快放下了戒备,道了声歉,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是一间清洁工具储藏室,周遭堆着许多扫除和簸箕,还有几个储物架子,上面放着杯子和保温壶等杂物。

召潮司正背靠着门,关切地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孙必振正躺在一张被褥上,赤裸着上身,他身上的伤口神奇地消失了,就连伤疤也没留下。

刘易斯指着那名一言不发的男人,说道:“我们运气好,正好撞上了他。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疯医程立身!”

孙必振挠了挠头,还是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无奈,刘易斯只能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半小时前,为了躲避螳螂司的追杀,三人躲进了另一处地铁站。

地铁站人多眼杂,并不适合藏身,但为了避开螳螂司的追杀,刘易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拽着召潮司,召潮司抱着孙必振,三人闯过检票口,冲向了地下二层。

地铁站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朝保安喊道,“喂!拦住他们!”

两名保安追了上去,刘易斯慌不择路地跑进了死胡同,虽然凡人保安远不如螳螂司可怕,但如果被他们抓住,免不了要惹上许多麻烦,因此她左右打量起来,寻找着藏身之处。

“要不,我去击昏他们?”召潮司提议。

刘易斯还未来得及回答,突然从暗处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不要!别惹麻烦!”

刘易斯猛然回头,看到了一间清洁工具储藏室。

储藏室的门是纯白色的,门板微微打开,后面有一个人探头朝外看,此人蓬头垢面,穿着脏乱的清洁工制服,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你们要躲的话,就躲进来,不要惹麻烦。”男人低声下气地说。

召潮司瞬间提高警惕,冷冷地看着他,质问道:“你是谁?”

“谁?”男人歪了歪头,眼神迷离,像是没有听清,“什么谁?”

刘易斯也愣住了,看着这个疯癫的男人,她看出对方并无敌意,低声对召潮司说道:“他说得对,先躲进储物间!”

召潮司冷峻地审视储藏室里的男人,似乎是在判断对方的危险程度,但保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只好妥协了,跟着刘易斯迅速钻进了储物间。

面容憔悴的男人关上了门,松了口气。

储藏室里面昏暗潮湿,堆满了各种清洁工具和破旧的扫帚,男人蹲在储物间的角落,低声喃喃自语:“麻烦多来麻烦多,多麻烦来多麻烦……”他呢喃的声音断断续续,完全没有条理。

刘易斯看向召潮司,指了指蹲在墙角的男人,小声说道:“这家伙好像疯了。”

“疯了?”召潮司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疑惑,她狐疑地看了看男人,突然问道:“莫非,他就是我们要找的疯医?”

“疯……疯医?”

听到“疯医”这个关键词,男人突然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短暂的清明,自我介绍道:“是啊,家里人都是这么叫我们的:我,我爹,我的两个弟弟,我们都是疯医。”

此言一出,刘易斯和召潮司都惊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她们费尽心思寻找的疯医,居然在这里遇上了!杨喆丰给的信息是假的,“西京小巴黎”的柜员说的话却句句属实——疯医果真躲在地铁站里!

刘易斯走到疯医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尽量温和,问道:“您就是程立身先生吗?”

男人点了点头,眼神又恢复了迷离,随即开始在储物间里翻找着什么,嘴里不停低语道:“只愿世上无人病,不怕药架生灰尘,啷里格啷,不怕药架生灰尘……”

“太好了!您帮帮我们吧,我们的同伴快死了!”刘易斯抓住程立身的肩膀,指了指召潮司怀里昏迷的孙必振。转折突然发生,刘易斯把螳螂司的追杀抛在了脑后,直奔主题。

程立身扭头看了她一眼,一巴掌拍开了她的手,小声说道:

“嘘,我治,但是你不要告诉别人是我治的。”

说罢,程立身拎起一条被褥,扑在了地板上。

医治的过程不可名状,刘易斯和召潮司都不忍直视,但,程立身的治疗总归是生效了。

“就是如此,我们误打误撞遇到了这名疯医,他确实疯的厉害,但是也确实医术精湛,若不是他,你早就死啦!”刘易斯拍着程立身的后背说道。

“医术精湛是庸医,能赚快钱才是名医。”程立身呢喃道。

孙必振点了点头,看得出来,程立身确实疯的厉害。

这是,孙必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左右打量起来,召潮司以为他是在找那张猫皮,于是从口袋里取出皱巴巴的猫皮,当着孙必振的面甩了甩。

“你一直死死抓着这个不放,我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但先替你保管了。”

孙必振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是在找这东西,我是在找衣服。”

召潮司没有多说,从身后的挂钩上取下一套保洁外套,丢给了孙必振。

孙必振披上外套,正色问道:“对了,程大夫,您接通我的炁脉了吗?”

程立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是想笑,但又担心笑声引来好事的人。

屋内其余三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程立身,过了半分钟,程立身才冷静下来,但是并没有回答问题。

“呃……召潮司?你能读下他的心吗?”孙必振抬起头,向召潮司投以希冀的目光。

可惜,召潮司无奈地摇了摇头。

“读疯子的心太危险了,即使是我,也有不敢直视的东西,疯子的内心藏着太多这种东西。”

“明白了,那我自己观察下吧。”

说着,孙必振站起身,做了一套拉伸,确信自己的炁尚未恢复,他苦笑起来,朝程立身说道:“程大夫,您行行好,我的炁脉断了,您看能不能给我接上?”

程立身疯疯癫癫地甩了甩头,摆手回道:“治不得,千万治不得!”

“为什么治不得?您是没有药物还是没有手术器具?我们给你找来!”

程立身连连摇头,他似乎清醒了一点,用人类勉强能够理解的话语解释道:

“治不得,不是你治不得,是我治不得,使动不得,被动得。”

孙必振懵了,不止是他,召潮司和刘易斯也懵了。

孙必振皱起眉头,略带笑意地说:“我尝试翻译一下:您不能医治我,不是说我这个病没法治,而是说,您不能提供医治。是这个意思吗?”

程立身急忙点头。

“那,具体为啥不能治呢?您能不能说个清楚?”

程立身挠了挠头,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满是恐惧,他看向孙必振,呢喃道:“非我不想治,有人不叫我治!”

说着,程立身从储物架上取来一盒蜡笔,又从架子下面抽出一张旧报纸,用大红色的蜡笔在报纸上画了一个小人。

程立身举起报纸,指着报纸上的红色小人,抱怨道:

“就是他!他不让我治!”

孙必振三人看着报纸上的小人,恍然大悟。

程立身的画简略至极,却又无比形象:报纸上的小人长着一张大大的哭脸,有六条手臂,而且是倒吊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