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凛冽的寒风如尖锐的哨音,呼啸着刮过青龙镇的每一个角落。天空中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给整个小镇都蒙上了一层压抑的阴霾。街道上行人寥寥,大家都匆匆忙忙地赶着回家,躲避这寒冷的侵袭。在成功将与王瑶瑶的风波暂时平息,又顺利打发走上级调查组后,张涛妄图在学校里重塑自己的绝对权威,行事愈发独断专行。
在学校里,张涛总是以一副清正廉洁、正直无私的校长形象示人。他常年穿着那几套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衬衫和深色的裤子,脚下的皮鞋也磨损得厉害,却总是擦得锃亮。他的办公室布置得极为简单,一张旧书桌,几把旧椅子,墙上除了几张学校的奖状和教育标语外,再无其他装饰。他时常对教师们强调:“教育是神圣的事业,我们要坚守廉洁底线,不能被物质所诱惑。” 在与教师们的日常相处中,他也表现得极为节俭,从不参加那些高档的社交活动,甚至连学校组织的聚餐,他都会要求尽量简单朴素,不能铺张浪费。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他精心伪装的表象。实际上,他的贪婪早已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一日,学校召集全体教师召开关于 “自愿” 购买校服的会议。会议室内,灯光昏黄而黯淡,仿佛也在这寒冷的氛围中瑟瑟发抖。所谓 “自愿”,实则是张涛为了谋取私利而推行的又一举措,他早已与校服供应商暗中勾结。市场上价格50 元的校服,他却狮子大开口要求定价 150 元。
李长征老师在那弄小学默默耕耘多年,那弄小学地处云南与广西交界处,位置偏远,交通极为不便。学校仅有一二年级,教学资源匮乏,但李老师始终坚守岗位,为那里的孩子们带去知识的火种。为了参加这次会议,李老师天不亮就出发,在小雨和浓雾笼罩的崎岖山路上艰难前行。泥泞的道路让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深一脚浅一脚,鞋子和裤腿沾满了泥巴,原本只需花费一定时间的路程,硬是因为恶劣的天气和路况走了五个小时。
李老师一路心急如焚,心中不断念叨着千万别迟到,可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镇中心校会议室时,迎接他的不是理解与包容,而是张涛冰冷的目光和严厉的呵斥。那一刻,李老师的心猛地一沉,满心的委屈如潮水般涌起。他看着张涛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心想:“我在这偏远山区辛苦教学,为了来开会如此艰难跋涉,你却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这还有没有点人情味?”
其他教师们坐在会议室里,听到张涛的呵斥声,纷纷投去目光。有的教师心中暗自同情李老师,他们深知那弄小学的艰苦,脑海里浮现出李老师在泥泞山路中艰难行走的画面,不禁想:“换做自己在那样的环境下,说不定也会迟到,张校长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但大家都只是眼神交汇一下,便迅速移开视线,生怕被张涛察觉。他们心里明白,张涛如今正处于极度敏感和专横的状态,谁要是表现出一丝异议,可能下一个被针对的就是自己。所以,他们只能默默坐在那里,压抑着内心的不满,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地听着会议内容,实则内心忐忑不安,不知道这压抑的氛围何时会蔓延到自己身上。
张涛全然不顾李老师满身的疲惫与狼狈,当着全镇小学教师的面,大声训斥道:“李长征,你太不像话了!这么重要的会议都能迟到,你眼里还有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你这种散漫的态度如何给学生们做榜样?”
李老师想要解释:“张校长,我是因为路上太难走了,天又下雨起雾,山路泥泞才迟到的,我从凌晨就开始赶路了……” 然而,张涛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不耐烦地打断道:“不要找借口!迟到就是迟到,这是不可原谅的。你就站在这儿好好反省吧!”
随后,张涛继续在台上大谈校服之事,他厚颜无耻地说道:“我知道这校服价格有点贵,现在定价 150 元,但是大家放心,我之后会和老板协商一下,让他们给点回扣,到时候大家也能落点好处,买点过年礼品回家。” 他的话让台下的教师们面面相觑,大家心中都对这种公然的利益勾结感到不齿,可又不敢表露出来。一些老师在心里暗暗想到:“这简直是把学生家长当冤大头,把教育当成了敛财的工具,这样下去学校的风气只会越来越差。” 但他们只能将这些想法深埋心底,在这压抑的会议室里,看着张涛肆意妄为,而李老师依旧在门口屈辱地站着,整个会场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却无人能够阻挡。
当校服发放到学生手中后,问题接踵而至。家长们满心欢喜地给孩子试穿校服,却发现这校服的布料质量差得离谱。一位家长皱着眉头,手指摩挲着校服粗糙的面料,心里一阵窝火:“这是什么破布料,硬邦邦的,还扎手,怎么能给孩子穿?这哪像个校服,简直就是劣质货!” 旁边的家长也附和道:“就是啊,花了这么多钱,就买这么个东西回来。说是为了孩子,这不明摆着坑人吗?” 家长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有的家长甚至愤怒地表示:“不行,这校服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找学校讨个说法。我们辛苦挣钱供孩子读书,不是让他们这样被坑的。”
然而,愤怒归愤怒,当真正要付诸行动时,家长们却犹豫了。一位家长满脸担忧地说:“咱们真的要去举报吗?我听说张校长在学校里很有权力,要是他知道是咱们举报的,会不会给咱们孩子穿小鞋啊?孩子在学校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另一位家长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担心这个。咱们做父母的,谁不想孩子在学校能顺顺利利的。万一因为这个,孩子被老师冷落,被同学孤立,那可怎么办?” 其他家长听了,纷纷陷入沉思,脸上露出纠结和害怕的神情。他们既对这劣质校服感到愤慨,又害怕因为自己的举报行为而让孩子在学校遭受不公平待遇,在权衡利弊之后,大部分家长只能选择默默忍受,内心却充满了无奈和不甘,眼睁睁看着孩子穿着质量低劣的校服,而张涛依旧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无人能治。
年关将近,张涛通知全镇所有教师都可以去青河超市领 50 元的过年礼品。教师们纷纷前往,超市里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货架上的商品看似琳琅满目,却仿佛都被这股压抑的氛围笼罩着。可当有教师拿到礼品后,发现其质量和分量似乎都不太对劲。有位细心的教师在超市里转了一圈,对比了相同类型的商品后,心中不禁起了疑。
这位教师找到超市老板,轻声问道:“老板,这礼品看着不太像值 50 元的样子啊?” 老板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这当然跟你们平时买的不一样,我还得向上面打点呢!” 教师听到这话,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所谓的 50 元礼品,实际价格不超过 30 元,中间的差价又被张涛和超市老板以某种方式瓜分了。教师们得知真相后,心中满是愤懑,可又无奈于张涛的权势,只能默默接受这一事实。大家都明白,在张涛的掌控下,这样的事情恐怕还会不断发生,而他们除了在背后叹息,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改变现状,只能任由这种不良风气在学校里继续蔓延,侵蚀着教育这片净土。
深夜,张涛独自坐在昏暗的书房里,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单调的滴答声。他的面前放着一只皮箱,皮箱的锁扣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张涛的眼神中透着贪婪与满足,他缓缓地伸出手,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搭在皮箱的把手上,仿佛在触摸着稀世珍宝。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眼角的鱼尾纹因这笑容而愈发深刻,额头上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皮箱,一沓沓整齐的钞票映入眼帘。他凝视着这些钱,眼神中光芒闪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心中暗自盘算着:“得给妻子一些钱,堵住她的嘴,省得她总是疑神疑鬼。给她买些昂贵的首饰和名牌衣服,让她也能在别的女人面前炫耀一番,这样她就不会再来烦我。剩下的钱就存起来,作为我以后进一步拓展人脉、巩固地位的资本,说不定以后还能在镇上投资点大生意,开个大型超市或者娱乐场所,让钱生钱。校服这事儿不过是个开端,以后我要在这青龙镇的教育界呼风唤雨,让所有人都对我唯命是从。” 他拿起一沓钱,用手指轻轻捻动着,感受着纸张的触感,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却如同美妙的乐章般让他陶醉,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浓烈,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辉煌的未来。
在镇上一家灯光昏暗、音乐嘈杂的 KtV 包间里,张涛与校服商正进行着一场见不得光的密谈。张涛斜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对校服商说道:“这次校服的事儿,虽说有些小波折,但总体还算顺利。不过这质量嘛,下次可得稍微注意点,别搞得太过分,家长们都有意见了。” 校服商连忙赔笑,递上一杯酒,说道:“张校长,您放心,这次是个意外。下次肯定改进,这利润空间您也看到了,只要您继续罩着,好处少不了您的。” 张涛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说:“哼,我在这学校的地位你也清楚,想跟我合作的人多了去了。你可得拿出点诚意来,别光想着自己赚钱,我这边要是有什么麻烦,你也别想好过。” 校服商点头哈腰:“那是,那是。我已经在筹备给您的下一份‘心意’了,肯定比这次丰厚。我打算从新一批校服的布料采购上再节省点成本,到时候给您的回扣可以多提两成。” 张涛满意地笑了笑,又接着说:“还有啊,教师们那边也得安抚好,毕竟他们也知道些事儿。给他们的回扣不能太少,不然传出去对咱们都不好。” 校服商连连称是:“张校长考虑得周全,我都听您的安排。我会准备一些购物卡,当作给老师们的福利,名义上就说是校服供应商对学校教育事业的支持。” 张涛微微点头:“嗯,这样做不错,既能堵住他们的嘴,又能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不过,你得记住,一切都得在我的掌控之下。” 两人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继续谋划着下一次的敛财计划,全然不顾他们的行为给学校、给学生和家长带来的恶劣影响。
此时,在学校的教师办公室里,几位老师正私下议论着校服的事情。年轻的赵老师皱着眉头说:“这校服质量这么差,张校长还非要我们推给学生,这不是坑人吗?” 资深的王老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张校长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谁敢去反对他?” 教数学的孙老师气愤地说:“这简直是违背师德,教育本是神圣的事业,怎么能被他用来谋取私利呢?” 但他们也只是发发牢骚,谁也不敢真正站出来。他们知道,在这个学校里,张涛的话就是权威,违背他的意愿就可能面临被边缘化甚至被辞退的风险。
而在那弄小学,李长征老师回到学校后,心情依然沉重。他看着简陋的教室和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心中充满了无奈。他想为孩子们做点什么,却又感觉自己力量微薄。他深知张涛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学校的教育环境,但他不知道该如何改变这一现状。他只能在课堂上更加用心地教学,希望能给孩子们多传授一些知识,弥补他们在其他方面所遭受的不公。
回到家中,张涛的妻子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厌恶。她知道张涛在外面做的那些勾当,也为他的行为感到羞耻。她试图劝说张涛:“你这样做迟早会出事的,你就不能收手吗?为了这个家,也为了你自己的名声。” 张涛却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你只要好好享受就行了,别管那么多闲事。” 他的妻子无奈地转过身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这个家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温馨的港湾,而是被张涛的贪婪和欲望所笼罩的黑暗角落。
张涛深知自己在青龙镇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尤其是他那些贪腐行径,一旦被同事们察觉,必定会引发轩然大波,甚至可能让他多年来精心构筑的权力大厦瞬间崩塌。于是,他在平日里总是在同事面前极力伪装出一副清正廉洁自律的模样。
他精心挑选了一个周末,对外宣称要去参加一个教育研讨会,实则踏上了前往那座城市的旅程。一路上,他坐在车的后座,内心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即将拥有一座奢华的别墅,能让他尽情享受财富带来的荣耀与舒适;紧张的是生怕途中遇到熟人,泄露了他的秘密行踪。他不时地透过车窗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手指不自觉地在座椅扶手上敲击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到达目的地后,他径直来到那片别墅区。踏入样板间的瞬间,他被眼前的奢华景象所震撼。宽敞明亮的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将室外的美景尽收眼底;精致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而璀璨的光芒;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楼上的卧室宽敞舒适,配备着顶级的家具和豪华的卫生间。别墅的后院还有一个私人花园,种满了各种珍稀花卉和绿植,中间是一个造型精美的游泳池。张涛在别墅里四处走动,心中满是欢喜,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里的惬意生活。
他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购房合同,用的是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化名。在付款环节,他看着那巨额的数字,心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深知,这些钱都是他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但此刻的他已被贪婪蒙蔽了双眼,完全沉浸在对未来奢华生活的幻想之中。
为了不让青龙镇的同事们有所察觉,他在后续的装修过程中也格外谨慎。他通过电话和网络与装修公司沟通,要求他们务必保密。每次前往别墅查看装修进度,他都会选择在深夜或者凌晨时分,避开人群高峰。他戴着帽子和墨镜,尽量伪装自己的身份,像一个在黑暗中穿梭的幽灵,守护着他那见不得光的秘密,竟然连他的妻子黄妍妍都不知道他有别墅的事,更不用说他别墅地板下的暗格内藏的三张,每张存有一千万的银行卡了。
在青龙镇的学校里,同事们依旧对他的这一计划毫不知情。他们每天依旧忙碌于教学工作,虽然对张涛的种种行为心怀不满,但也只能默默忍受。而张涛则在两地之间小心翼翼地周旋着,一边在青龙镇维持着他那专横跋扈的校长形象,一边在外地精心打造着他的奢华隐居之所,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纸终究包不住火,他的贪婪和虚伪迟早会被揭露在阳光之下,接受正义的审判。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涛的胆子越来越大。他不仅在校服采购上继续捞取好处,还将手伸向了学校的其他项目。学校的办公用品采购、教学设备更新,他都暗中操控,与供应商勾结,收取回扣。每一次交易,他都做得滴水不漏,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公正无私,背后却数着大把的钞票。
有一次,学校需要采购一批新的电脑设备。张涛表面上组织了招标会,邀请了几家供应商前来竞标。然而,在招标过程中,他早已与其中一家供应商达成了默契。他故意设置一些苛刻的条件,使得其他竞争对手纷纷落选,最后那家与他勾结的供应商顺利中标。而这批电脑设备的价格,却远远高于市场正常价格,差价部分自然落入了张涛的腰包。
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位年轻的教师李洋,对张涛的行为产生了怀疑。他发现这些电脑设备的配置和价格并不匹配,而且在招标过程中似乎存在一些猫腻。李洋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人,充满了正义感。他早就听闻陈默老师与张涛之间存在矛盾,据说陈默老师曾因教学理念的分歧,多次在公开场合与张涛发生争执,被张涛打压,在学校的一些重要事务中被边缘化。
李洋怀着一丝希望,在校园的角落里找到了陈默老师,低声说道:“林老师,我发现张校长在这次电脑设备采购中可能有贪腐行为,您看这设备的价格和配置完全不对等,招标过程也很可疑。我知道您和他有过矛盾,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能给我点建议吗?”
陈默老师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张涛所作所为的愤怒,又有对李洋勇气的赞赏,他沉思片刻后说道:“小李,你能发现这些问题很不错。张涛这个人确实有很多问题,我之前就因为不肯同流合污而被他针对。但要扳倒他可不容易,他在学校里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不能轻举妄动,得小心他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