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少女的脸就红了,眼神却毫不退缩,死死的盯着赵延年。
“天武士,我叫金吉丽。”
赵延年避开了金吉丽炙热的眼神,轻笑一声:“那我也要加一条,如果威廉姆输了,他们兄妹俩都是我的奴隶,不论死活。威廉姆,你敢答应么?”
威廉姆为难地看向妹妹弗里达。
弗里达向金吉丽招了招手,金吉丽眼里只有赵延年,根本没看她。弗里达很生气,快步走了过来,将金吉丽拉到一旁,大声说了几句,随即一指赵延年。
金吉丽又来到赵延年面前。“弗里达说,你想要她做你的奴隶,就要再击败她一次。”
赵延年摇摇头。“那还是算了,我没兴趣。”
金吉丽“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随即转译给弗里达。
弗里达“嗷”的一嗓子,张开臂,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纵身一跃,向赵延年扑了过来。
赵延年抬腿就踢,一脚正中弗里达的胸口,直接将她踹了回去。
弗里达怎么扑出去的,又怎么摔了回来,屁股着地,四脚朝天,痛得大叫。
赵延年理都没理她,踢马加速,厉声大喝。
“威廉姆,来战!”
威廉姆不敢答应,也跟着踢马加速。
赵延年身后传来弗里达愤怒的吼叫声,围观的匈奴人见了,不约而同的哄笑起来。
他们也怕了凶悍的弗里达,见她两次吃瘪,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对赵延年莫名的多了几分好感。
马蹄声急,赵延年与威廉姆迅速接近。
赵延年放平了长矛,盯着挥起长刀的威廉姆,暗自咂了咂嘴。
威廉姆的准备非常充分,尤其是前胸,厚实得吓人。
不出意外的话,威廉姆的胸甲里面还有衬甲,为的就是应对他的正面刺击。
除此之外,威廉姆的头盔也与常见的头盔不同,不仅有保护鼻子的金属条,还有保护面部的格栅。
这是西欧、北欧才有的样式。
沉重、笨拙,但保护能力也非常强。
总而言之,与上次交手相比,威廉姆的正面防护能力得到了加强,几乎无懈可击。
不得不说,威廉姆这身材和战马,配上这一身重甲,简直是绝配。
不这么干,才是可惜。
他没把握一击得手,必须做好无法刺穿对方胸甲的准备。
没有马镫助力,就是无法发挥出长矛的全部威力。
片刻之间,两马交错。
赵延年充分利用长矛的长度优势,抢先发起了攻击。
“当!”一声脆响,长矛刺进了威廉姆的胸甲,却没能刺穿。
巨大的反作用力传来,赵延年从马背上飞了起来。
威廉姆的体重优势得到了体现,他虽然在马背上晃了一下,却没有落马,还有余力挥出长刀,劈向半空中的赵延年。
赵延年从马背上飞起的那一刻,李巨、王贲等人大惊失色。
看到威廉姆的时候,他们都知道这一战会很艰难,却还是对赵延年保持了充分的信心。
毕竟赵延年曾经击败过威廉姆两次,这一次就算更麻烦一点,结果还是一样。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仅一个回合,赵延年就被顶飞了。
眼看着就要被威廉姆一刀砍为两段,他们万念俱灰。
匈奴人则相反,齐声喝彩。
为威廉姆喝彩。
虽然威廉姆还没砍中赵延年,但赵延年从马背上飞起的那一刻,胜负就已经注定了。
天武士又能如何,在强大的威廉姆面前,依然不是对手。
现在,他就算不死,也只能成为威廉姆的奴隶了。
少女金吉丽吓得捂住了嘴巴,脸色煞白。
弗里达却开心的欢呼起来。
就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赵延年在空中翻了一个身,险而又险的劈开了威廉姆力大势沉的一刀,稳稳的落在地上。
威廉姆眼前一花,已经失去了赵延年的身影,只得暗叫一声可惜,纵马奔了过去。
赵延年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晃了晃肩膀,咧嘴一笑。
“有点意思。”
匈奴人的喝彩声戛然而止,无数双目光落在赵延年身上,充满了惊骇。
这也能躲过去?
李巨、王贲等人回过神来,喜出望外,齐声大呼。“彩!”随即又互相击掌,以示庆贺。
威廉姆勒住坐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赵延年,见赵延年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也吃惊不小。
他准备充分,躲过了赵延年的一击,却依然没能击败赵延年。
赵延年跑向自己停下来的黑马,一跃而上,举起长矛,再次向威廉姆邀战。
“再来!”
威廉姆点点头,再次踢马加速。
赵延年也踢马加速,放平了长矛。
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两人再次交手。
这一次,赵延年没有刺威廉姆的胸口,而是对准了威廉姆的脸。
就算威廉姆的头盔有不错的防护力,但是只要他能击中,威廉姆的脖子也会因巨大的冲击力而折断。
当然,威廉姆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躲避或格挡。
就看谁的反应快了。
两马接触,赵延年再一次抢先出手,矛头刺向威廉姆的脸。
不出所料,威廉姆立刻伏身躲闪,同时抡圆了长刀,挥刀猛劈。
这一刀连挡带攻,用得恰到好处。
不管是矛还是人,只要被他劈中,对赵延年都是不小的伤害。
但他再一次落空了。
赵延年一矛刺空,矛头随即指向威廉姆的右臂。
“当!”火星四溅。
两马交错之际,赵延年这一矛虽然没能刺穿威廉姆的臂甲,却成功的干扰了他挥刀的动作。威廉姆防备不足,长刀从右手中脱落。亏得他左手握得牢,这才没有飞出去。
尽管如此,他也失去了攻击赵延年的机会。
两人再次战成平手。
观战的匈奴人大多没看清细节,只知道赵延年一矛刺空,而威廉姆却失去了大好机会,没能将赵延年一刀斩杀,不约而同的发出惋惜的叫声。
这其中就包括弗里达。
她气得用手脚拍地,嘴里咒骂着听不懂的脏话。
真正明白要害的人屈指可数,其中就包括威廉姆本人。
威廉姆心里非常清楚,赵延年的反应远比他快,而且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继续僵持下去,他取胜的可能性不大,只会被赵延年伤害,直到他坚持不住。
事实上,他的右臂已经受了伤,疼得钻心,很难再握紧刀柄。
他松开长刀,用力的张开手指,又用力握紧,反复几次,疼痛才减轻了一些。
“天武士,还要再战吗?”威廉姆用右手举起长刀,大声叫道。
“当然。”赵延年大笑。“除非你认输。你做不做奴隶,不重要,这匹黑马得给我。”一边说,一边踢马加速,向威廉姆冲去。
威廉姆苦笑,只得再次踢马加速,与赵延年交手。
这一次,他改变了战术,没有寻求进攻,只是虚晃一刀,同时悄悄降低了马速。
两马交错之际,他突然拉紧缰绳,同时双手紧紧拽住黑马浓密的鬃毛,整个身体都贴在马脖子上,成功的避开了赵延年的刺击。
黑马长嘶,前蹄扬起,只剩下后蹄立地,向前跑了两步后,转头向赵延年追去。
威廉姆一下子抢到了赵延年的右侧位置,拍马追下,然后挥刀猛劈。
匈奴人再一次为威廉姆喝彩。
这次变招不仅战术精妙,骑术也非常出色。但凡差一点,都无法实现目标。
现在,赵延年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想双手持矛,就只能拧着身子,才能刺击右侧的威廉姆。就算他能单手持矛,也无法面对威廉姆的双手长刀全力劈砍,最后的结果不是丢矛,就是连人带矛被威廉姆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