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玩家呢？
性格各异的玩家，拥有不同信念的玩家……是假的吗？
他们的名字是父母起的，还是系统生成的？
他们的人生经历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程序编写让他们认为自己经历过？
那自己呢，自己是假的吗？
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思维。
是自己真实经历过，还是系统编写的？
“缸中之脑”假想。
指的是一个人的脑子被邪恶的科学家从身体上切下来，放在盛有维持大脑的营养液的缸中培养。
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通过计算机向大脑传递信息，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之中。
对大脑的主人来说，他还正常的活着，站在地上，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
甚至他的身体感觉、嗅觉、触觉都可以被输入，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开始怀疑自己的真实性。
这就是“缸中之脑”假想。
假想的最基本问题是：“你如何担保你自己不是在这困境之中？”
杨锦里现在就处于这种困境。
他无法确认自己所见所得是真实，也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实的。
关掉直播，杨锦里深吸一口气。
由于在线下世界无法使用技能，他的视线中，桌子是桌子，地毯是地毯。
不是无数堆积在一起的数字。
但看不见不代表它不存在。
杨锦里依旧感到恐慌。
他再次打开直播间，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被黑色吞没。
将观众、玩家、灵仆都排除在外，现在黑色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又深呼吸几次，杨锦里竭力保持镇定。
“冷静，先保持冷静。”
“按照原定计划，一步步来。”
“一步步……狗屁的计划！管理员，别让我逮到你！”
黑色空间中，杨锦里点击屏幕，找到技能池。
开始抽卡！
……
“喂，严姐？你出副本了吗？”
吴怡冉坐在跑车中，一路不要命般的猛加速，甚至还有闲心拨打电话。
对面传来严颜的声音。
“嗯，情况我都了解了，你现在在哪？”
“我先走一步了，你赶紧跟上，我真怕我再晚点锦哥就出事了。”
“行，我马上过去。”对面停顿了一下，叮嘱道：“开慢点。”
“收到！”
挂掉电话，吴怡冉猛踩油门，车子以超过200码的速度在马路上奔驰。
正因为她开得快，硬生生省去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是所有人里面第一个到的。
荒芜景色的尽头，杨锦里的二层小楼房出现在视野中。
“啧，不论看多少次，隐居一般的生活都不免让人向往啊。”
“可惜，我还是算了。”
吴怡冉将车随便一停，下车。
她先敲了敲门。
没有应答。
她又敲了敲。
“锦哥……我进来了哦~”
推开门，门后的场景慢慢显现。
客厅、地毯、桌子，以及中央坐着一个人。
杨锦里神色灰暗，坐在皮质转椅上。
“乐姐。”
他缓缓开口。
“我好像要死了。”
“……”
“……”
“啊？”
吴怡冉慌忙踩上软软的地毯，冲进去。
见到这一幕，杨锦里语调平和，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
“别过来，容易连累你。”
说完话，他瞥了一眼吴怡冉的上方，明显怔了一瞬。
吴怡冉看看自己头顶上方，什么都没有。
她又将目光转向杨锦里的状态上。
一动不动，脸色灰暗，没有神气。
她一点也不在意什么危险，直接走过去。
面对如此严肃惊悚的场景，她笑嘻嘻道：“这有什么，有我们神通广大的锦哥在，我还能有事不成？”
杨锦里似乎想笑，但同样怕惊扰到什么一样，只扯动嘴角。
“一想到接下来我要说什么，我就想笑。”
吴怡冉蹦蹦跳跳的来到杨锦里身前，说道：“那你笑吧。”
说完她反应过来：“不对，你刚才说你要死了，你先讲这件事，然后再讲其他的。”
那一幕可把她吓得不轻。
“这两个是同一件事。”
杨锦里仍旧未动，或者说他不敢动。
“在这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你能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吗？”
吴怡冉面容一僵，随后笑靥如花。
“好啊，如果这能让你振作起来的话。”
吴怡冉开始讲了。
“嗯……从哪里说起好呢……”
“我出生在一个稍微富有一些的家庭，爸爸帅气，妈妈漂亮，夫妻关系和睦，小时候的我就像生活在蜜罐里的一样，每天都是甜甜的。”
“后来我又有一个弟弟，作为我们老吴家的优良基因，弟弟也长的非常可爱，弟弟非常的喜欢我，整天黏着我姐姐姐姐的喊。”
“后来我顺利长大，在学校结识了很多朋友，学业虽然不是第一，但也不错。”
“这之后我顺利考上大学，和大学舍友、同学相处愉快，她们都很喜欢我。”
“但是很不幸，到了大二，我出去玩时，不小心遭遇了车祸，然后一睁眼就到这里啦！”
站在面前的人像是一个分享童话故事的小女孩一样，开心说道：“讲完啦！”
“呃……话说，锦哥你一直看我的头顶干什么，我头上有东西吗？”
杨锦里将目光收回来。
“没有，你的过去好幸福啊，我好羡慕你。”
“是吧是吧……哦对，没关系的锦哥，看别人幸福也没什么的，你肯定也能得到像家人一样的朋友。”
“……嗯。”
杨锦里未多说什么。
吴怡冉笑道：“那……现在能说你出什么事了吗？当然你如果不想说，我就开车带你去兜风。”
“你真要听？可能会很……残酷。”
“害，当我乐姐是什么人了，别看我这样，心里承受能力可是很大的！来吧，管他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尽管放马过来！”
吴怡冉本以为没有什么事能震惊到她了，但杨锦里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她一辈子。
往后的十年、二十年、一百年，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大吃一惊。
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杨锦里缓缓开口了。
“我刚刚，抽了500发卡池，其中，S级技能＋灵仆＋装备，共出了79个，A级技能＋灵仆＋装备，共出了106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