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御史其实很清楚,稷王这是要利用他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他已经将女儿送进了王府,那自然要和稷王一条心,尽力多为稷王拉拉必读票。
京兆府尹李怀仁,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禀报陛下,并表示此事牵扯太后,他不敢擅自做主。
靖武帝为了给太后找补,下令即刻杖杀张嬷嬷。
心里暗想着李怀仁这个蠢货,早点杀了张嬷嬷不就好了么?现在弄得满城风雨,欲盖弥彰的。
这李怀仁是怎么当上京兆府尹的?
自此,太后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满朝文武都明白过来了,这些年关于稷王的谣言,恐怕和太后脱不开关系。
自然也明白了,太后在立储一事上,恐怕是站安阳王的。
太后气得在寝宫里砸东西!
“李怀仁这个蠢货!不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吗?那张嬷嬷贱命一条,值得赔上哀家的名声吗?”
“张嬷嬷这个狗东西也是的,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哀家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是个孬货!”
一旁的嬷嬷听不下去了!
“太后,听说那冷侧妃上来就要打死张嬷嬷,张嬷嬷这才吐了个干净!”
“冷侧妃?那个乡下丫头,看来是不想活了!”
太后阴恻恻地捏着手里的佛珠。仿佛那珠子就是冷月姮。
李怀仁下了朝,几个熟识的同僚围上来。
“李大人,你糊涂啊!怎么不早早杀了那张嬷嬷?”
“对呀!早早杀了那嬷嬷,才能证明这事儿跟太后无关,太后不仅不怪你,还会对你赞赏有加!”
李怀仁脊背寒凉一片,“我不是想着那嬷嬷是太后的人,我不敢......”
“得了吧!一个卑贱的奴才,太后怎会在意?”
“我...我是不是...得罪太后了?”
李怀仁此刻腿脚发软,不是!他也没做什么呀?怎么就得罪了太后。
“唉!李大人自求多福吧!”
李怀仁惴惴不安的回府,稷王的礼物已经送到。
“老爷!稷王府的管家,领着一帮人大张旗鼓的送来的,小的也不敢不收!”
“全府家眷都有份儿,倒也不是什么值钱物什,不过是些寻常玉器首饰。”
小厮战战兢兢,生怕给老爷惹了麻烦!
“你不敢不收?老爷我也不敢不收啊!下去吧!”
李怀仁整个无语,他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这不是被逼站了稷王的队吗?
他原本是不想站队的,他只想左右逢源,等着哪个王爷胜出了,他在舔上去。
如今的情况就由不得他了,这冷姑奶奶是给他挖了个坑哪!
王嬷嬷事件果然起了连锁反应。
当日,肖将军去了醉仙楼。
孙掌柜过目不忘,一看肖将军威风凛凛,不敢怠慢。将肖将军请上了三楼。
三楼是醉仙楼最高规格的包间,孙掌柜即刻叫人去请冷月姮。
“走!肖将军在醉仙楼!”冷月姮欣喜若狂进了书房,拉起燕北渊的手就往外走。
燕北渊自是高兴,据他打探,燕北洵已经请了肖将军三次,肖将军都以事务繁忙推脱。
如今竟然去了醉仙楼,这明显是朝他递来了橄榄枝。
“老夫给王爷请安!”
“肖将军不必多礼!”燕北渊和冷月姮坐在肖将军左右,将肖将军夹在中间。
“肖伯伯来了怎么不提前打招呼?我来给肖伯伯煮火锅!”冷月姮灵动可爱,肖将军越看越觉得肖景云有眼无珠。
“你这丫头鬼机灵!”
“肖伯伯定是想来吃火锅的,不然怎么一个人不声不响就来了?”冷月姮莞尔一笑,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肖将军也不兜圈子,“安阳王平庸无能,稷王有勇有谋,太后十几年的面皮,算是叫你彻底揭下来了!”
“将军,本王也是身不由己。”
“哈哈哈!做得好!老夫欣慰!老夫离京,还请稷王照拂犬子一二......”
话不明说!但肖将军眼里的意味明显,这是要支持燕北渊了。
“肖公子才华斐然,将军放心!”
肖将军也不是真要稷王照拂肖景云,只要不给肖景云使绊子就行了。
自此,稷王和手握重兵的肖将军统一战线,冷月姮乖巧坐在一旁,不停地给肖将军夹菜。
太后此时正在宫中思忖,张嬷嬷这个蠢货已经死了,可稷王府的后院,就不在她的掌控中了!
想再往稷王府安插眼线谈何容易?好在手镯的事没被发现。
稷王府,竹溪院。
燕北渊搂着冷月姮的小腰,窃窃私语。
“王府现下干净了,现在可以生孩子吗?”燕北渊迫不及待,爪子又伸进了冷月姮的衣服里。
“要孩子的话那种事不能太频繁,不然质量不好!”
“你这是在质疑我?”
燕北渊说着又一次将冷月姮按倒,霸道强势,冷月姮婉转承欢。
排排坐的四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有些声音听多了也就不尴尬了。
“你们说王爷今晚几次?”
“王妃说了一晚只能一次,要准备生孩子了!”
“哦!”
次日一早,宫里传来消息,太后病了,宣冷月姮替王妃进宫侍疾。
太后这是吃了瘪,气儿没处撒,收拾冷月姮来了!
燕北渊黑着脸要和冷月姮一起进宫。
皇祖母摆明了要为难小狐狸,他努力了那么久,说不定小狐狸的肚子里已经有他的种了,可不能让小狐狸受委屈。
“放心吧!我没事,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一起去!”燕北渊的态度不容拒绝。
......
太后寝殿。
燕北渊和冷月姮恭敬下跪!
太后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请皇祖母责罚,府里出了那样的恶奴,孙儿本打算悄悄处理,但那恶奴说,她的卖身契在皇祖母手里,孙儿没权利处置她,这才报了官...”
燕北渊语气生硬,已经没了往日对太后的敬意。
太后没想到燕北渊如此护着冷月姮。
“哀家老了!稷王的翅膀也硬了!那样的屎盆子扣在哀家头上。”
“孙儿不敢!”燕北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冷月姮正欣赏狗王爷的帅气呢!就听到太后缓缓开口。
“侧妃跪那么远怎么侍疾?”
冷月姮清楚她今天要是跪过去,今天一整天都别想起来了!可是她不想跪。
怪不得人人都想居高位,让你干啥就得干啥!
“太后娘娘可知,文武百官怎么说您吗?”
“说什么?”
“说您宽容大度,受了委屈都没有怪罪王爷,今日进宫前,我还跟御史们聊呢!太后娘娘,我昨晚伺候稷王累得很,您能让我起来吗?”
冷月姮笑意盈盈说出了这番话,太后猛地坐起来了。
“大胆,你这是威胁哀家?”
“不敢,只不过很多人都看到了,我高高兴兴进宫为您侍疾,这要是出宫时,跪久了,路都不会走......”
太后指着冷月姮咬牙切齿,“你以为哀家怕你不成?”
燕北渊欣赏的看向冷月姮,这小狐狸算是踩到皇祖母的尾巴了,皇祖母最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太后自然不怕,可安阳王怕呀!现下人人都知道,您这个皇祖母偏袒安阳王,您的做法最好不要连累安阳王才好!”
冷月姮歪着头,笑得人畜无害。
太后一旦公开折磨稷王的宠妃,那就坐实了太后偏袒安阳王的事实。就会又有一批刚正不阿的朝臣,给稷王投票,倒向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