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仁登时就懵了,奴婢犯了错,主人自行处置就行了,怎么还告到京兆府来了?
京兆府要是连这种事都管的话,那还不得忙坏了。
“那个...侧妃娘娘,您是主子,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她!实在不行交给稷王殿下处置。”
李怀仁搓着手,哈着腰,跟冷月姮打商量。
衙役们都忍俊不禁,他家大人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案子呢。
“李大人,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您就帮我审审这案件!”冷月姮笑的像朵花儿一样。
李怀仁头都大了,可这是稷王的宠妃,他得罪不起啊!
算了!就当陪她玩儿了。
“行!那把相关证据呈上来吧!”
不到一刻钟,签字画押,各种流程全部走完。张嬷嬷下毒谋害王妃的事实板上钉钉。
“张嬷嬷谋害王妃,证据确凿,押入大牢,七日后问斩!”李怀仁想快速处理完这个玩儿似的案件。
张嬷嬷听说七日后问斩,瞬间慌了,她的嘴一直都被堵着,呜呜咽咽,扭动着壮硕的身体,不知要说什么。
“张氏,冷侧妃没冤枉你,你下毒的证据确凿!”
“李大人,让她说!”
衙役上前拔掉了张嬷嬷嘴里的东西,张嬷嬷猛吸几口气。
“我要见太后!我要见太后!”
李怀仁又懵了!做官多年,他的心思早已玲珑剔透,这中间有事儿!
“死到临头,你还要攀咬太后娘娘?”冷月姮怒斥。
“这一切都是太后娘娘授意老奴做的!侧妃怎么不拿出老奴的卖身契?”
张嬷嬷激动异常,唾沫横飞,早已没了王府管事的气派。
“你胡说!王爷是太后的皇孙,太后怎么可能指使你谋害王妃!”
冷月姮扬起傲娇的小脸,与张嬷嬷对峙。
“太后就是不喜欢王爷有孩子!不信你问太后去!”
冷月姮不再问话,该说的张嬷嬷都已经说出来了!
围观的百姓和衙役,面面相觑,满脸写着惊恐和怀疑!
“这张嬷嬷疯了吧?哪有祖母不喜欢孙儿有孩子的?”
“皇家的事儿!谁知道呢?”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李怀仁吓得两腿瑟瑟发抖,一个踉跄帽子都掉了!
“那个...侧妃娘娘...这事儿我管不了啊!”
“李大人已经在判决文书上签字画押了,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李大人心里苦啊,怎么就碰上这事儿呢?
要是砍了张嬷嬷,万一得罪了太后可咋整?
要是放了张嬷嬷,这证据确凿,签字画押的,况且稷王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这时围观的百姓中有个正直汉子吼道:“李大人,分明是这恶奴污蔑太后,应该立刻斩了这老狗!”
李怀仁此刻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强压下内心的恐慌,“押..入大牢,七日后问斩!”
冷月姮凑近他小声嘀咕。
“李大人,你要是不敢杀,那就将这个锅甩给大理寺,或者禀报皇上都行!”
李怀仁心想,你当皇上那么闲呢?一个家奴的事他可不好意思开口!
冷月姮嘴角泛起一丝邪笑,这李怀仁要是即刻杀了张嬷嬷,太后感激李怀仁还来不及呢!
只可惜李怀仁看不穿,既不敢得罪太后,又不敢禀报皇上,做官还是差了一点啊!
王五这两日在醉仙楼又忙活起来了。都知王五讲故事,那都是紧扣时政热点,人们奔走相告,去醉仙楼听书。
“王五又有新书了,听说是祖母谋害孙媳妇的故事!”
众人一听还有啥不明白的,这说的不就是太后派人谋害稷王妃的事么!
“进醉仙楼必须要吃饭吗?”
“不用,连茶水都是免费的,不过去晚了人满了就进不去了!”
醉仙楼门口挤着黑压压的人群,有人为了听王五说书,不惜重金上二楼雅间吃火锅。
“......要问这祖母为何谋害孙媳妇,原来这个祖母不喜欢孙子有孩子!为何不喜欢孩子呢?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人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说稷王克女人了?有一位奇葩祖母时刻盯着稷王的后院,能有孩子才怪。
京兆府尹李怀仁,苦思冥想,最后想出了一条绝佳的妙计。
一个字:拖!
王嬷嬷不杀也不放,就那么关着,如果太后来要人,他就乖乖交出,太后要是不来,过个把月再杀了。
这李怀仁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冷月姮也不跟他计较。左右狗王爷还有一位御史岳丈。
即刻叫来花想容喝茶!
“姐姐今日请我来所谓何事?”
“那日元宵节,我和王爷有正事要办,所以没有带妹妹,可不是我故意的。”
“我知道,你们那日是抓张嬷嬷去了!”花想容笑的眉眼弯弯。
冷月姮进入正题,开始拱火。
“张嬷嬷还在京兆府关着,说了七日后斩首,但张嬷嬷或许是给京兆府的李大人使了好处!这已经第八天了,也没个音讯。”
“京兆府现在这么嚣张吗?”花想容杏目圆瞪。
“可不是么!这是公然不把咱王爷放在眼里啊!”冷月姮村口大妈上身,语调阴阳顿挫的。
“哼!反了他了!让我爹爹参京兆府一本......”
花想容撅着小嘴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冷月姮暗忖,花想容的性子果然随他爹!
花想容气哄哄地回院子,给花御史写信去了。
第二日,花御史果然在朝堂上,弹劾京兆府尹李怀仁。
理由是李怀仁尸位素餐,张嬷嬷谋害稷王妃证据确凿,七日已过却不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