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气不过,但是左艳如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仍旧滔滔不绝地说道:“毕竟这可是你们实打实的亲弟弟,血脉相连呐,现在抓紧把关系搞好,说不准你们往后就能彼此互相扶持……”她居然能想得如此长远,仿佛已经将未来的种种都掌控在了手中。
她的脸上再度换上了那副令人作呕的伪善笑容,可眼神中却明晃晃地透露出算计的狡黠光芒。“你们呐,别这么一根筋,死脑筋转不过弯来。日后这孟府还得依靠我们母子才能撑得起来,你们现今跟我作对能有啥好处?”左艳如一边巧舌如簧地说着,一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那姿态扭捏做作,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理直气壮,不可侵犯。
我从鼻腔里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与鄙夷,“左夫人,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惺惺作态。谁晓得这所谓的弟弟究竟是何来路,还妄想让我们跟你搞好关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我的声音冰冷如霜,字字如刀。
孟叶也紧接着附和道:“就是就是,你别把我们都当成三岁小孩那般好糊弄,你的那点小心思,谁心里还没个数啊。”孟叶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警惕。
左艳如的脸色瞬间一僵,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不过随即她又强行装出镇定的模样,“你们这两个不要不知好歹、不识抬举,我好心好意地劝诫你们,你们非但不领情,还这般不识好歹。哼,以后有你们后悔莫及的时候!”她的声音尖锐而愤怒,几乎是在咆哮。
说完这番话,她猛地一甩衣袖,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愤怒的弧线,然后气呼呼地转身,迈着匆匆的步伐扬长而去,只留下我和孟叶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满是难以平息的愤怒与深深的无奈。
父亲在那边应酬结束,满面春风、高高兴兴地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尚未完全消散,犹如余晖仍在,脚步轻盈欢快,整个人仿佛还深深地沉浸在老来得子的巨大喜悦之中,无法自拔。
一看到我们这副不欢而散、剑拔弩张的模样,父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被寒霜冻结,眉头微微蹙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脸上立刻露出了疑惑不解与满心不满的神情。紧接着,他便充当起了中间的和事佬,开口劝说道:“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拉着个脸,跟仇人似的。你们就看在左艳如为我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多担待着点,让让她。”他的语气中既有责备,又带着几分无奈。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板着个脸,跟谁欠了你们八百吊钱似的。”父亲提高了音量,声音中明显带着些许责备的意味,眼神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出问题的根源。
我气呼呼地别过头去,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赌气地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孟叶则低垂着头,目光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
父亲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不管怎么样,艳如总归是为我生下了个儿子,这对咱们孟家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你们就看在这个来之不易的成果份上,多包容包容她,让着她点。别整天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要是让外人看见了,还不得笑话咱们孟家没个规矩,没个和睦的样子。”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情绪激动地反驳道:“父亲,您怎么就只知道一味地偏袒她。她平日里那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难道您都视而不见吗?”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双眼紧紧地盯着父亲,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公正的回答。
父亲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犹如乌云密布,怒喝道:“放肆!不管情况如何,她如今为孟家立下了功劳,是有功之人。你们身为后辈,就应该有后辈应有的恭顺和谦逊,要有个晚辈的样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
孟叶见状,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再继续争辩下去了。我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心中满是无法言说的委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再吭声,只是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让它们掉落下来。
我原本鼓足了勇气,打算提醒父亲左艳如所生的这个孩子还不一定是他亲生的呢,话都已经涌到了嘴边,就差脱口而出。然而,当我看到他此刻的这般态度,那一心护着左艳如的模样,我心中那股冲动就仿佛被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得无影无踪。
心中那刚刚燃起的冲动之火,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像被一盆透心凉的冷水猛地当头浇下,“呲啦”一声瞬间熄灭。我紧紧地咬着牙关,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硬是把已经到了舌尖的话又使劲儿地给咽了回去,只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了一般,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哼,瞧瞧他这般盲目地维护,就算我把真相说了出来,又能有什么用呢?说不定他还会认为我是在故意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存心使坏。”我在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越想越气,脸上的表情愈发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孟叶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我内心的翻江倒海,她轻轻地握住我的手,那双手柔软而温暖,试图给予我一丝微弱却又珍贵的安慰。她的目光中饱含着理解和心疼,让我在这冰冷的时刻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而父亲却依旧在那里不知疲倦地絮絮叨叨,不停地说着让我们要大度一些,不要总是与左艳如斤斤计较。我再也无法忍受,愤怒地扭过头去,看都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心中对他的不满如同滚雪球一般愈发浓烈,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