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地宫的冰层在火把下裂开蛛网状纹路,沈月华的指尖刚触到冰中巫医遗骸,那具尸体突然暴睁双目,喉间涌出金翅蛊虫。李慕辰的剑鞘插入冰壁凹槽时,整座地宫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冰棺底层升起血玉祭坛,玉玺状的蛊巢核心正将黑血泵入四周冰棺。
“这不是玉玺……”沈月华用银针挑起玺印底部的蛛丝,针尖燃起幽蓝火焰,“是蛊虫母巢!”血玉骤然炸裂,涌出的虫潮在空中凝成双蛇图腾,蛇眼处赫然刻着她母亲的名讳。李慕辰挥剑斩落的虫尸溅在冰面,竟腐蚀出巫医族禁术《血蛊录》残章!
太后寝殿密室的三十六具药人突然苏醒,腐烂的喉咙里发出沈月华幼时的歌谣。最年长的药人胸腔裂开,爬出的银翅蛊虫托着一支雪夜昙玉簪——正是她娘下葬时唯一的陪葬品。
“姑娘当心!”暗卫挥刀劈开扑来的药人,腐烂的腹腔中掉出半卷《蛊经》。泛黄纸页上粘着干涸血指印,绘制的蛊虫形态竟与李慕辰剑柄龙纹完美契合。沈月华抚过书页边缘的齿痕,浑身剧震——这是她五岁换牙时啃咬的痕迹!
御书房的密诏在烛火下泛着诡异青光。先帝朱批如刀:“若慕辰身负巫医血脉,即刻诛杀。”夹层滑出的羊皮卷上,双剑交错的图腾令李慕辰指节发白——一柄刻着皇室龙纹,另一柄竟是巫医圣蛇!
“报——!”亲卫满身血污撞进门,“赤炎军已破潼关,帅旗绣着双蛇缠心!”
密函背面沾着奇异香粉,沈月华嗅之变色:“这是用我娘坟前土培植的离魂花……赤炎军主帅究竟是谁?”
亲卫喉结滚动:“探子说……是个戴青铜蛇面的女子,声音像极了当年的巫医圣女。”
子时的太医院药库弥漫着血腥气。沈月华按古籍调配解药时,药炉突然炸裂,毒液在空中凝成雪夜昙虚影。昙芯浮现的人面发出蛊惑之音:“将蛊巢玉玺交给赤炎军,本座便告诉你娘惨死的真相……”
李慕辰的剑锋劈散虚影刹那,药柜暗格弹出一柄青铜剑——剑身巫医符文与羊皮卷上的圣蛇图腾严丝合缝。沈月华握剑的瞬间,腕间胎记灼成金色蛛网,与玉玺底部的咒文产生共鸣。地宫方向突然传来轰鸣,冰棺中的巫医遗骸竟集体转向京都跪拜!
赤炎军的铁甲映红天际,主帅揭下面甲的瞬间,沈月华袖中药瓶几乎捏碎——那张与她七分相似的脸,正是族谱中被朱砂划去的“叛族圣女”画像!
“当年你娘为保腹中胎儿,在蛊种里混入自己的心头血。”圣女指尖金蛇吐信,“如今要么用李慕辰的血重启蛊巢,要么看着京都变鬼城!”
河面忽起浓雾,对岸百姓哭喊声中混杂着尸傀的嘶吼。沈月华回望城头,李慕辰手中龙纹剑与她的圣蛇剑同时嗡鸣,剑光在朝阳下交织成巨大的双蛇缠心图腾。
蛊虫振翅声如雷暴,赤炎军阵中升起百具药人傀儡。沈月华突然引剑刺入心口,血染的剑锋发出凄厉啸叫:“以巫医圣女之名,今日我要这天下蛊毒——”
圣蛇剑脱手飞向龙纹剑,双剑相撞的刹那炸开金色光幕。所有蛊虫在空中自焚成灰,药人傀儡化作血水渗入地底。圣女在强光中惨叫,面皮片片剥落露出贤妃扭曲的脸:“你竟敢动用焚蛊禁术!”
李慕辰接住坠落的沈月华时,她心口的蛛网金纹已蔓延至脖颈:“双剑合……蛊巢毁……这才是……真正的预言……”
- 圣蛇剑柄暗格弹出的血书证实,沈月华是巫医族与皇族血脉交融的“活祭品”。
- 皇陵最深处的冰棺自动开启,真正的先帝遗骸手握巫医圣物,太阳穴钉着与当今圣上相同的赤鳞草毒刺。
- 幸存的三十六药人跪于城楼,腕间鲜血在青砖上汇成谶语:“圣女焚心,蛊灭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