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抬眸看她。
依然是一身白色小洋裙,配着珍珠配饰,笑意盈盈,像朵娇贵易碎又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不带一分一毫的攻击力。
温瓷莞尔一笑:“姜小姐想聊,应该去找我丈夫,看他愿不愿意给你名分。毕竟你们相识多年,应该了解他,知道我做不了他的主。”
小白花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下。
但也是片刻,笑容又回来。
但看起来也更易碎了。
她说:“我来找温小姐,是为了温小姐好。”
温瓷微微扬眸。
佯装出丝兴趣来:“这话怎么说?”
姜朝盈道:“阿淮十八岁就喜欢我了,我不在的这些年,他一直在找我。他爱我,没有人能取代我在他心里的位置。温小姐,你聪明的话,就应该自己离开,至少比被人扫地出门,体面一些。”
还真是为她着想了。
温瓷确认般问道:“十八岁吗?”
姜朝盈下巴微扬:“是。”
温瓷又问:“他碰过你吗?”
姜朝盈白花般的脸上露出了丝裂痕,问她:“你什么意思?”
答案十分明显。
温瓷莞尔:“十八岁,最藏不住事儿也最冲动的年纪,他碰都没碰过你,你跟我说他喜欢你,爱你?”
姜朝盈纯净的目光有片刻呆滞。
语气也不再那么平稳,朝温瓷反驳道:“喜欢就要碰我吗?我们那时候又没有结婚,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出格的事情?”
“那跟结没结婚无关。”
温瓷道:“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吗?爱是占有,是生理靠近,不是克制,能克制住的那不叫喜欢,更不是爱。十八岁那么冲动的年纪,他碰都没碰你,你说他爱你,我不信。”
小白花瞬间被击碎。
不可思议般盯着温瓷:“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温瓷:“实话罢了。”
姜朝盈挣扎:“他那时候情窦初开,碰一下手都会脸红,你没见过,你根本不懂!”
“脸红我确实没见过。”
温瓷笑容不改:“可我见过他如饥似渴,向我索求的样子。见过他附在我耳边,问我喜欢不喜欢,够不够的样子。还见过他一脸餍足,说想死在我手上的样子。”
她反问:“不知道这些,跟姜小姐的脸红比起来,哪个更爱呢?”
姜朝盈震住。
不敢相信温瓷会说出这种话来:“你……恬不知耻!”
温瓷脸上带了讥诮。
不徐不慢的开口:“姜小姐来抢别人的丈夫,反骂别人不知耻,倒想请教下,姜小姐的道德标准是什么?”
姜朝盈:“他先喜欢的人是我。”
温瓷:“少不更事,见到朵小娇花就想护一下,好显得自己长成了男人。这是个成长过程。当初,就算没有姜小姐,也会有赵小姐、李小姐、王小姐,作不得准。”
温瓷的话句句往人心上扎。
姜朝盈白花一样的眼神剧烈颤抖,语气激动:“他这些年一直在找我!”
温瓷笑着摇头。
姜朝盈:“你笑什么?”
温瓷不答反问:“你说他在找你,他知道你在这里,他来了吗?”
姜朝盈:“他手握军权,走不开。”
温瓷不再她废话:“姜小姐喜欢自欺欺人,我可没有义务纠正,我家人还在等我,就不奉陪了。”
正欲转身,姜朝盈眸光一闪。
忽然朝她摔来。
温瓷刚要扶住她,免得被诬陷推人。
腰间忽然一紧,被一股大力拽离,肩膀撞上了男人坚硬的胸膛。
抬头,就撞上了傅景淮隐晦莫测的目光。
头皮一麻。
那些话,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男人却没看她。
只是阴恻恻的盯着地上,把自己摔了一跤的女人:“几年不见,姜小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姜朝盈抬起头。
泫泫欲泣:“阿淮……”
傅景淮没理她。
揽过温瓷肩膀,道:“上次在码头有些匆忙,没来得及,现在给你介绍一下。我夫人,温瓷。下次姜小姐见到她,麻烦绕着点儿走,要不,我不保证姜坚白和姜少堂会发生什么。”
他警告的意味明显。
姜朝盈哭了出来:“阿淮,我当初真的是被迫离开的。”
傅景淮冷笑:“那姜小姐和姜小姐背后的人,最好祈祷神佛保佑,当年的事别被我查到证据。否则,我会一件件跟你们清算。”
不再理睬姜朝盈。
他拉过温瓷上下察看:“她没伤到你吧?”
这会,温家两兄弟也过来了。
看到摔倒的姜朝盈,和被傅景淮护着的温瓷,温泽川面色一紧:“出什么事了?”
温瓷推开傅景淮。
朝哥哥走过去,语气轻松:“没事儿,凑了个热闹。”
又问:“菜齐了吗?”
温泽川放下心,笑着回:“刚上齐,来看看你们怎么走开这么久。”
温瓷:“赶紧吃,一会儿菜凉了。”
一左一右。
挽着两个哥哥往回走。
傅景淮:“……”
他又被丢下了。
正要跟上去,姜朝盈哭着问:“阿淮,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傅景淮脚步没停。
当然也没回话。
他身影消失在转弯处,姜朝盈缓缓站了起来。
挂着泪的脸,忽然沁出了笑。
眸色阴冷。
红唇扯出一抹弧度,幽幽的道:“阿淮,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可不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了的。”
吃完饭,温瓷想跟哥哥们乘一辆车。
傅景淮硬把她拽过来。
塞进自己车里。
严松和尹西峰隐隐觉出苗头不对。
尹西峰仗着腿长,先一步,抢到温家兄弟那辆车的驾驶室门前:“我来开吧。”
正拉驾驶门的温盛川怔了下。
随即点头。
严松:“……”
路上,傅景淮小心问温瓷:“还在生气?”
温瓷目光望着窗外,幽幽的道:“我哪敢?那可是二少帅的心上人,见过二少帅十八岁脸红的样子。我顶撞了她,二少帅不生我气,我就烧高香了。”
她阴阳怪气,严松认真开车。
目不斜视。
傅景淮失笑。
伸手把温瓷捞进怀里,道:“我心上就你一个人。”
又说:“我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脸红,不过,夫人刚才有句话说的很对。”
温瓷扭回头:“哪句?”
他扣着她后脑亲她,贴在她耳畔说:“能克制住的那不叫爱,我跟你在一块儿,只想做。”
严松:!!!
这是他能听的吗?
温二哥工作忙,在这边住了两天,就要回去了。
温瓷和傅景淮早起去送行,尹西峰匆匆赶来:“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