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主任心中明白,直到现在,嫌疑仍然集中在汤洁身上。小刘提供的这个“节点”只是偶然的巧合。他分析如果是小汤通的风,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听到齐阳令局长打来电话后的这段时间,绝不会等到抓捕开始后再去报信。但是,这个时间段虽短,调查起来又比较困难,况且乙局长还有很大的抵触情绪。如果再继续盯住他查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他决定先跟闫局长汇报一下情况,然后再采取必要行动。
却说猪老大等祝队长来调查没等到,却传来了警察抓庞召的消息。猪老大开始还有些不相信,他认为祝队长走的时候说的有话,讲这是个大案,还会来调查的,怎么一转眼就来抓人了?仔细打听,才知道这消息西关街都传遍了。可是有人说抓住了,也有人说没抓住,跑了。
这一天,猪老大挎着篮子跟高翠兰一起上街买菜,忽听后面喊“高姨”。高翠兰扭头看时,见是刺猴提着一个包包在后面,忙招呼:“好长时间没见你,出门了吗?”刺猴走了过来,道:“没出门,在家呢。”他又对猪老大道:“大叔,你们上街?”
猪老大答应着,忙把他拉在一边,问他:“听说警察去抓庞召了,是真是假?”刺猴道:“您不知道?就是咱们在一起吃饭的第二天。”猪老大有些不相信,问道:“你是说,头天咱们在一起吃饭,第二天就来抓人了?”刺猴道:“对。两辆警车呢。这西关的人谁不知道?”猪老大道:“这么快,这个人说话怎么不算数呢?”
刺猴没听明白意思,问道:“谁说话不算数?”猪老大道:“我说齐阳的祝队长。他说还要来调查的,怎么就抓人了呢?”刺猴道:“不是调查过了吗,都说专门找的你?”
猪老大道:“调查我不错,就是庞召雇‘七鬼’来打架那个事。”刺猴问道:“大叔,你没说是我给你报信吧?”猪老大道:“傻小子,大叔是那样的人吗?我能不知道亲疏远近。你能跟大叔报信,我还会把你给卖了?”刺猴道:“那谢谢大叔。”
高翠兰也走过来问刺猴:“传的风言风语,庞召到底是抓了还是跑了?”刺猴道:“哪能被抓呢?跑了。”猪老大道:“跑了?我说这个祝队长,本来还没调查清楚,他还叫我保密,怎么突然就来抓人呢?”他又问刺猴:“连我都不知道要抓人,他怎么就跑了?”
刺猴四处看了看,神秘地道:“听亮子说,是公安局的人传出来的消息。查他的时候就知道,抓他的时候也知道。这一回可灵验了,庞召中午跑的,下午警车就来抓他。”
猪老大问道:“是公安局的人给他传的消息?”刺猴道:“对。他说这一次不是咱县里查的,还说什么要‘严打’,只要犯过事的人都得抓起来,所以他才跑的。”猪老大道:“公安局的这个人也够大胆的,敢给他通风报信?”
刺猴挠了挠头,道:“大叔,您可别说是我说的。其实我也没见他。他临走时候就找亮子说几句话,这都是亮子告诉我的,说得等这阵风过去才能回来。”
猪老大问道:“他知道这阵风啥时间能过去?”刺猴道:“谁能知道。”高翠兰问道:“他跑了,你们这些人怎么办?”刺猴道:“他不跑也没事干。除了亮子,我们很少到他那儿去了。不说要办个武校,可能就散伙了呢。那天刚跟大叔您说要办武校的事,没想到他自己又出事了。”
高翠兰道:“你也别指望跟着他能干出什么名堂,反正他也跑了,你们还是老早想自己的办法?”刺猴道:“我也这么想。可是,我觉得要真能把武校办起来,大叔当总教练,我就算是跟着大叔干了,不也是好事吗?”
猪老大忙摆手示意刺猴:“别别别,你高姨提起这事就生气。就是我答应了,她也不让我跟庞召在一起干。”高翠兰道:“那是当然,跟着他能干什么?刺猴,要干就干本分的事,走正路。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只要愿意干,谁都能做生意,靠自己本领吃饭,不会饿着的。跟他在一起混,早晚不会有好结果。”刺猴点头道:“是是。”
高翠兰看着他手中提着的包包,问他:“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刺猴道:“姥娘生病了,娘叫我买的点心去看她。”高翠兰道:“知道尽孝心了,那就快去吧。”刺猴刚要走,高翠兰又对他道:“没事到店里去玩。”刺猴答应着走了。
猪老大和高翠兰买菜回到店里,见店门口不远处又停着一辆警车。猪老大道:“莫非祝队长来了?”高翠兰道:“他还来干什么,人都跑了。”猪老大道:“不是没抓住吗,可能又来找咱们了。”正说着,杨新生出来道:“猪大哥,来人找你呢。”他指了指那辆警车。
这时候,荆主任和一名警员从警车里走出来,猪老大一看,不认识。他把篮子交给杨新生,上前问道:“你们找我?”荆主任道:“老猪是吧?”猪老大惊讶地道:“不是祝队长呀,我怎么不认识你们?”
荆主任自我介绍道:“我姓荆,是地区公安局的,你喊我老荆就行了。”他指着另一位道:“这位是县公安局的马主任。”猪老大问道:“马主任,怎么祝队长没来呀,他不说还要来的吗?”荆主任道:“你是说齐阳的祝队长?他是专案组的,这次没来。我们跟他查的事情不太一样。”
猪老大怀疑道:“查的不一样。我这里还能有什么大事,又劳你们地区公安局的来查?”荆主任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说说吧。”猪老大道:“祝队长他们上次来,就在后面屋里,你们觉得合适,咱们还进去说。”荆主任从祝队长那里听说猪老大有些个性,知道他是个“顺毛驴”,便跟他一起去了后面的房间。
猪老大让大家坐了下来,便问道:“你们这次要查什么?”荆主任道:“说起来也与祝队长来调查有关。他们走了以后,有人说你晚上就跟庞召在一起喝酒了。有这回事吗?”猪老大道:“是在一起喝酒了,怎么的?”
荆主任本来有些怀疑,但对他毫不掩饰的回答还是感到意外。于是道:“你能把这件事说得具体一些吗?”
猪老大想不到他们要调查喝酒的事,问道:“什么意思,你要我说庞召请我喝酒的事?”荆主任道:“对,你就把整个过程说一说好吧?”猪老大突然站了起来,生气道:“我以为你们查‘七鬼’的案件呢,却跑这里问我喝酒的事。我跟谁喝酒,怎么喝的,你们公安局还管得着?”
荆主任被那那架势吓了一跳,马主任竟然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枪,被荆主任一把抓住手。荆主任知道自己问话太直接、太大意了。心想,怪不得祝队长说他脾气怪。对付这种人,也许用激将法有效。忙拉他坐下道:“老猪同志,怪我怪我,都怪我没说清楚。你想想,我们公安局来,不查案子还能干什么?我虽然问的是喝酒的事,可这跟一般喝酒不一样,不仅牵涉到案子,而且牵涉到有人泄密呀。”
猪老大瞪着眼道:“什么泄密,你说谁泄密?”荆主任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没抓住庞召吗?有人说祝队长调查以后,你当晚就跟庞召在一起喝酒去了。因此怀疑是你在酒桌上通的风,姓庞的才跑了。”
猪老大气的又站了起来,问道“这是谁说的?”荆主任道:“别问谁说的,有没有这回事?”猪老大骂道:“放他娘的狗屁。到底是谁说的?我去打这个狗日的嘴巴!”
荆主任招呼他坐下,道:“先别激动,有话慢慢说。”猪老大道:“这明明是栽赃。我老猪什么人,你们也打听打听,跟他不共戴天。我会跟他通气?”荆主任道:“对对对,我们也这么想。既然没通气,那不更好吗?坐下慢慢说。”
猪老大这才坐了下来,道:“他娘的,这场酒喝出这么多事来!”荆主任道:“你也别气,气有什么用?”猪老大道:“还不气呢,连我老婆都气了几天。”荆主任道:“是吧,主要你们喝酒时间不对,能不叫人怀疑吗?”
猪老大瞪着眼道:“什么时间不对?”荆主任道:“就是不对呀。你想想,警察刚调查过你,而且调查的犯罪嫌疑人就是姓庞的。你应该知道,按规定要保密。你们还是冤家对头呢,怎么晚上就跑一起喝酒去了?”
猪老大道:“喝酒跟保密没有关系,咱们说的不是一回事。”荆主任笑着道:“怎么不是一回事。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们也难以理解呀?”
猪老大这才把庞召请他吃饭是为了想办武校,请他当总教练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道:“也是巧,庞召请我吃饭,正好是祝队长来调查的那一天。因为祝队长跟我说的有话,说还会来找我调查。我也想趁着跟他们喝酒,想办法套他一些消息,说不定对破案会有帮助哩。要不然,即便我想去,老婆也不会让我去。”
荆主任明白了其中意思,道:“听祝队长讲,庞召派来请你的人看到门口停的警车了。你们既然在一起吃饭,他难道没问是怎么回事?”猪老大道:“没问。我也觉得庞召要问这事,我都想好了怎么答应他。可他就没问。”
荆主任道:“听说你们都喝多了,会不会在喝醉的情况下说出来。”猪老大道:“你太小看我了。凭他们几个人能喝醉我?他们一个个地都歪了,起不来。对了,只有一个没喝多,也有点歪歪斜斜,把我送出门,这个人叫靳虎。不信你们去问他,他还算清醒,我说的什么话他应该知道。”
荆主任觉得猪老大说的是实话。道:“照你这么说,祝队长来调查庞召的事,你跟他们任何人都没说?”猪老大道:“姓祝的没来,他要是来了,我正要问他,他叫我保密、保密,我还等着他们来调查呢,怎么就抓人了?”荆主任道:“行动这么快都没抓到,你说是不是奇怪?”猪老大道:“这有什么奇怪?”荆主任道:“怎么不奇怪。要是没有人跟他通风报信,怎么会跑掉呢?”
猪老大突然问道:“你们这次来,就以为是我通风报信?”荆主任忙摆手道:“不是这个意思。人跑了,总得调查吧?”猪老大道:“还怀疑我呢,赶快回去查查你们自己人吧!”荆主任道:“我们内部也正在调查。怎么,难道你知道什么线索?”
猪老大道:“还什么线索?就是你们公安局的人给庞召报的信。”荆主任道:“你怎么知道?”猪老大道:“怎么会不知道。告诉你们,这个庞召可厉害了,你别小看他。查他的时候就有人通风,抓他的时候也有人报信。都是你们公安局的人。你们还怀疑我,我知道你们要去抓他吗?”
荆主任看他猪头猪脑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了解内情。想让他尽快说出真相。试探着问道:“要是没什么证据,可不能乱说。”没想到猪老大脑子一转,道:“对对对,我正后悔不该说呢,就是没有证据。”
说着,站了起来。荆主任听他说的蹊跷,想问个究竟。对他道:“怎么又站起来了?我们等着你说出真相呢。”猪老大不耐烦道:“还有什么要说的?我得去蒸大馍。没个是非,不跟你们啰嗦了。”
荆主任站起来,恳切地道:“老猪同志,我们不是没有是非,我们是想弄清是非。你先坐下,我只想再问你一个问题。”猪老大只得坐了。荆主任道:“你既然说给庞召通风报信是公安局的人,总得说个明白。就是没有证据,这个消息也得有个出处,肯定不是你自己瞎编的吧?”
猪老大瞪眼道:“鬼才瞎编呢!告诉你,这是他们内码的人说的,还会有假?”荆主任忙问:“他们内码的人,都说些什么?”猪老大道:“说什么?他说这个消息报的可准了,庞召中午跑的,下午警察就真来抓他了。”
荆主任点头道:“还说了什么?”猪老大道:“公安局的人还告诉他,这个案子不是本县里查的。还说什么要、要‘狠劲’打了,只要犯过事的人都得抓起来。”
荆主任没听明白,问道:“什么叫‘狠劲’打了?”马主任道:“是‘严打’吧?”猪老大道:“对对对,是严打。所以,庞召觉得躲不过去,才跑的。”
荆主任听他说的这些话,不像一般人编出来的,心里很不平静:他恳切地对猪老大道:“老猪同志,我们要查的正是这些公安队伍中的败类,请你协助我们,无论如何要把这些吃里扒外的蛀虫挖出来。既然这个人把这些消息告诉你,也应该知道是谁给姓庞的报的信?”猪老大摇头道:“不不不,他知道的都跟我说了。他只说是公安局的人给姓庞的报的信,具体是谁,他也不知道。”
荆主任道:“不可能吧?他能跟你说这些话,就应当知道里面的内幕。这个人在哪儿,咱们可以找他再问一问吗?”
猪老大叹口气道:“刚才不想跟你们说的,就是怕惹上麻烦。实话告诉你们,跟我透这个消息的人,虽然是跟着庞召干,他是我的内线。上一次庞召雇‘七鬼’来,就是他给我报的信。他跟着庞召,也是逼不得已。我叫他跳出来,他都不敢。知道庞召心狠手辣,背叛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今天这个事,到此为止。他知道的都跟我说了,我知道的也都跟你们说了,再找他也没什么意思。再说了,这个人我答应要保护他,无论怎样讲,我也不会把他卖出去。我落个嘴痛快,万一弄他个残废,那可是一辈子大事!”
荆主任听他话说的实在,不好再追问。可是马主任沉不住气了,对荆主任道:“这可是非常重要的线索,不能就这么断了。”猪老大问他:“你什么意思?”
荆主任忙拦住道:“没什么意思,不是心里急吗?”便故意对马主任道:“马主任,心急也没有办法。老猪已经讲了,咱们就是找到那个内线,也只能提供这么多东西。”猪老大道:“这话说的对。”
荆主任又对猪老大道:“老猪同志,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分两步走,一是我们回去,继续在内部调查;你呢,这两天再帮助我们找一下那个内线,请他再仔细打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更重要线索。”
猪老大满意地道:“这还差不多,荆主任还是有水平的,不愧是上面来的官。”荆主任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我哪有什么水平?”他指着马主任道:“这位原来是搞刑警的,他破案才是行家呢。”
二人正要告辞,猪老大突然想起,问荆主任:“你们只顾查庞召逃跑的事,‘七鬼’的案子怎么没有踪影了?”荆主任道:“怎么没踪影?他们专案组、祝队长带人正在调查呢。”猪老大道:“你要是见到祝队长,告诉他一声,就说我等着他来呢,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他。”
荆主任问道:“你是说有关‘七鬼’的消息?”猪老大道:“对。”荆主任问他:“你刚才怎么不说呢?”猪老大道:“跟谁说?你不是讲了吗,你们跟祝队长查的事不一回事。这么重要的消息能随便跟谁都说吗?”
荆主任笑了,然后解释道:“你理解错了。你开始问我祝队长怎么没来,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各有各的重点,查的事情虽然不一样,但也都跟‘七鬼’案件有关。你明白了吧?有什么线索尽管讲。”
马主任看猪老大还在犹豫,对他道:“你不了解,我们荆主任还是专案组领导小组成员呢,祝队长也属于他们领导。”猪老大问道:“那你呢?”马主任道:“我是荆主任的兵,他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荆主任道:“这个请你放心,跟我们讲与跟祝队长讲都是一样的。”
猪老大看了看马主任,道:“我有些不明白,上次齐阳的祝队长来调查,带个齐兴公安局的人来;这次你们地区的来,也带着齐兴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荆主任笑着道:“这有什么?案子在齐兴发生的,还是要依靠当地嘛。他这次可是身兼多职,既是驾驶员,向导,还是调查员兼记录。”
马主任听懂了猪老大的话,忙收了记录本,站起来对荆主任道:“他的意思当地人要避嫌,那我先到外面去。”荆主任拉也没拉住,对猪老大道:“你对我们的规定不了解,哪有一个人调查案件的?”猪老大道:“你不要怪我,我没让他走呀。话又说回来,明明是他们局里的人泄的密,你还叫他们跟着查,谁敢跟你们说实话?”荆主任道:“那你就想得多了。不守规矩的毕竟是个别人,哪能都怀疑呢?你有什么新的线索,就快说吧。”
猪老大神秘地道:“你知道‘七鬼’是谁找的吗?”荆主任道:“不是庞召吗?”猪老大道:“庞召花的钱,是城南的阮三联系找的人?”荆主任问道:“这个消息可靠吗?”猪老大道:“这是从庞召嘴里亲自说出来的,还会有假?”
荆主任忙道:“他跟谁说出来的?”猪老大道:“我跟他喝了一场酒,就套出来这么一句话。提起这事,庞召气得直骂阮三。让他花了不少冤枉钱,找了一堆废物。”荆主任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个情况很重要,顺着这个线索,也许能尽快抓住罪犯。”他谢了猪老大,又嘱咐他继续探听消息,便告辞了。
荆主任上了车,捋了捋思路,他觉得整个案情已经非常清晰。按照猪老大提供的线索,公安局内部人泄密的可能性非常大。经过几天来一系列的调查,所有的焦点仍然集中在齐兴公安局的汤洁一个人身上。但是,他也明白,怀疑毕竟归怀疑,要想找到证据,下一步的调查非常困难。
回到齐兴县公安局,他把情况又一次通过电话向闫局长作了汇报。闫局长最后决定,一是对汤洁实行隔离审查;二是立即抓捕阮三。
然而,抓捕阮三的行动又是一场空。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员回来汇报:据阮三家人说,阮三出门做生意,离家好多天了。只说是出远门,不知道去了哪里。
其实阮三在听到抓庞召的消息后,就跑到铁头老大那里问明情况。他知道因为七鬼的事情会牵涉到自己,而且案情重大。铁头劝他还是躲一躲比较好,所以他也就不再露面了。
对汤洁的审查也不顺利。荆主任经过明察暗访,了解到杨洁家庭背景是做干鲜生意的“暴发户”,他是通过关系进入公安系统的,调进的时候分管书记,局长都签了字。汤洁自从被隔离后,开始还有些害怕,也可以说是软抵抗,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说。但是后来突然改变了策略,直喊冤枉,甚至说根本不认识庞召,更不知道他的家门朝哪,怎么可能去给他送信?外围的调查也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找不到一点有关汤洁通风报信的证据。
由于是在齐兴县公安局内部办案,要采取的一切措施都必须经乙局长的同意。乙局长一副不满意、不配合的样子早就挂在了脸上。正巧赶上县里政法系统筹备严厉打击刑事犯罪的誓师大会及公判大会,局里的工作也忙,难得能见到他的面,即便找到他,他也以筹备严打斗争公判会、研究重要事情为由,将荆主任拒之门外,工作简直无法开展。
荆主任将这一情况再一次向闫局长汇报,闫局长才认识到齐兴县公安系统问题的严重性。由于人事管辖权在地方,闫局长虽然恼火,但考虑他们正在筹备严打刑事犯罪斗争公判会,其他工作必须让路。他让荆主任先放人,并撤回调查组。正是:
队伍素质差距大 人事关系也复杂
认真负责有何用 心中着急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