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秦总说话，秦思思先急了
“你这根本就是些歪理！只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一些逃避责任的理由！你也太自以为是了！说的好像你有多了解人性似的……
你怎么能保证你猜想的是对的？也许你当时继续执行任务，又会是另一个结果也说不定！
再说了，你既然已经预料到19区可能出现混乱！你为什么不向我汇报？我好提前做出对19区的防御工作！
最后，也不至于损失了半个防空洞的区域！”
程煦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我这个方向有人逃出来，那就说明另几道门也差不多了……
而且，我当时还在撤退途中，没有时间汇报！就算我通知了你……可当时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
立即封闭和19区相邻的所有区域！通风道也是一样！你觉得的你能在十几分钟之内完成这些事情吗？
何况，这可是关乎上万人性命的事情！我知道你根本做不出来！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已经预料到……西部地区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秦思思瞬间沉默了
她心里也清楚……如果提前通知了她……肯定是第一时间救人……那么……掺杂着感染者的两万人……就会涌入东区……那……整个防空洞瞬间就瓦解了……
秦总当然也听明白了……他咳嗽了一下
“那你继续说说……刚才……关于人性的事情！”
程煦挫着手
“这个嘛……我也不敢说是绝对……我就是觉得……肯定有很大概率会发生！
当时我上了直升机！果断下令起飞撤退！并且没有说明原因！就是怕你们阻止我！
一旦我们留下来掩护下面的人逃离……我估计……一个也回不来了……”
秦总有些疑惑
“这关人性什么事儿？”
“您想啊……第一，我根本不知道里面会冲出多少人！
第二，这群人有多少人被感染了，感染了多长时间，这我都不知道！
我验证过……被抓咬伤后……大概是半小时左右变异……而秦思思通知我19区发现大量猫出现的时间
和当时我们撤离的时间对应，正好快到半小时了……也就是说……人群里……随时会有人变异
而咱们的战士，肯定是以保护群众为己任，舍命救人为先！
而这个时候……人性最恶劣的一面……可能就显露出来了……
说实话，感染者再多我也不怕……我怕的是这种情况下的人！
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哪有什么道德，秩序！
为了活命，有的人甚至会抢你的装甲车！
等感染者的数量越来越多时，汽车开不走……直升机也别想升空了……
再加上当时那动静……周围的感染者再赶过来……别说那些跑出来的普通人，就连这一百多战士，一个也跑不了！”
秦总点了一支烟
“你所说的……只是你的假设……未必会是你想的这样……”
程煦挪了挪屁股，直起腰
“是！您说的没错！未必会是我说的这样！可……那又如何呢？
留下来掩护？能救走几个？救回来的人有没有感染？救的时候有多少人员损失？
到最后，感染者越来越多！撤，还是不撤？这一切的一切所产生的结果都是未知数！
所以！干脆一点！从一开始就果断撤退！冒这个险一点都不值得！我早说过，我没有你们那么高的觉悟！
我只知道，我当时分析出来的情报还没来得及传递给你们，而这一百多战士还有更需要他们的地方！
我不能死，我死了……可能整个防空洞都有危险了！这些战士更不能死……他们还要留着有用之身，去做更多值得的事情！
相比之下！想来想去……只有我来做这个罪人了！”
秦总沉思了片刻
“在我对你做出处罚之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程煦出了一口气
“能再给我抽一支烟吗？”
秦总给他递过来一支点燃后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命令是我下的！无论对我做什么处罚都不为过！
最后，我再给你们提一些建议……
通风口之后的改装就不用我多说了……你们都是聪明人！我想说的是……下水道……一定要做防护！
那里也是一个巨大的漏洞！
至于其他的事情……”
程煦抬眼看着秦思思……转头又看了一眼杜飞
“拜托你们两位了……”
秦总走到程煦面前
“看你的意思……还有些许牵挂？”
秦思思：“二叔～其实……他一直在找他的女儿……是被我硬逼着……当了这个队长……说到这儿……我还感觉……对他有些愧疚……”
“哦？还有这事儿？那他女儿有下落吗？”
”嗯……怎么说呢……前段时间还有线索……好像被转移到了西部地区……不过……这段时间太忙了……我还没来得及继续追查……“
秦总微微点头
“我明白了……原来你是用帮他寻找女儿为钳制手段……硬把他留下来帮忙的？”
秦思思慌了
“二叔你不能这么说……你说他女儿离这里两千多公里……外面又是这么个情况……放他走……他也未必能去的了那个城市……
所以……我想……不如先把他留下来帮忙……等局势稳定了……她女儿有了具体下落后……再帮他离开也不迟……”
秦总拍了拍程煦的肩膀
“你刚才拜托他们两人的事情……就是寻找你女儿？”
程煦没有抬头……只是点点头
秦总笑了笑
“那你现在可以拜托第三个人了！”
程煦猛然抬头……双眼放光
“真的吗？首长！你愿意帮我？那太好了！这下我就死而无憾了！”
”死？谁让你死了？”
程煦一脸的疑惑
“我……我犯了这么大的过错……不应该枪毙吗？”
秦总哈哈大笑
“是！你犯了滔天大罪！枪毙一百次也不为过！可你也救了我们所有人！”
秦思思有些意外，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立马走上前，抱住秦总的胳膊
“二叔！你的意思是不惩罚他啦？”
秦总摇摇头
“功是功！过是过！两码事！该罚还是要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