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谷雨一脸懵逼!
她做什么了?
她没做什么吧?
她怎么又有种招惹上麻烦的感觉呢?
任百冬听到娘的回应,已经彻底心死了,亲情已经离他远去,人生只剩悲凉,可怜兮兮的道:
“三嫂,请怜惜我!”
梅谷雨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强忍下笑意,反问:
“怜惜你,谁怜惜张兴呢?”
这话怼得任百冬无话可说,但他这人继承了爹的优良传统——脸皮厚,讨好着道:
“张兴是外人,我们是一家人。”
梅谷雨是哭笑不得,任百冬把任大河的脸皮厚全继承了,
“那你听不听话?”
又来!任百冬懵了,苦着小脸看了对方一眼,三嫂笑得好温柔啊!越温柔越可怕,原本想提点条件再答应听话,这回他老实了,只能小声回答,
“听话!”
“听话就挨场打。”
让这小子受场毒打,王寡妇说不定能解气放过,正好让任百冬记取教训,免得又四处惹祸。
梅谷雨打算得很好,可惜任百冬不懂得嫂子的良苦用心,他活了十年,从来没享受过真正意义上的打,想到村里娃被打的场景,打了个冷颤,满脸讨好的再次强调,
“三嫂,我们是一家人。”
梅谷雨莞尔一笑,用最萌的声音回答,
“你不挨打,家里人就得替你受,既然是一家人,你又何其忍心。
乖,听三嫂的,只要挨场打,痛一痛,忍一忍,事情就过了。”
任百冬满是期盼的问:“轻轻打?”
这小子还真敢提,梅谷雨笑着抛回一个问题,
“我能轻,王寡妇能依吗?”
任百冬被问得一噎,扁了扁嘴,最后牙一咬道:
“那我不听话。”他又不是受虐狂。
梅谷雨把眼一横,
“不听话就把你扔到王寡妇家去。”
任百冬傻眼了,这是嫂子能干的事情么!
……
另一边的王寡妇背着受伤的儿子,走出了家门。
挂山村村民一看王寡妇这架势,就知道她是去找事主的,现在农闲,全跟在王寡妇身后,就等着看热闹。
梅小满和段和平约完会回家,路上看到一堆人走过,好奇的跟了上去,边走边打听,直到王寡妇停在了任家大门口,梅小满把事情也打听得差不多了。
看着任家大门,梅小满就起了心思,脸上表情一转,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喊道:
“不会吧,竟然是我大姐,不对,是梅谷雨弄伤了张兴?”
这话马上有人反驳,
“不可能,梅谷雨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害人家孩子。”
另有村民也发表自己不同意见,“她不害人,王寡妇怎么背着娃子找过来。”
“说不定里面有什么误会,再说了,小哑巴还是梅谷雨送回去的呢。”
“抱回去不代表不是梅谷雨弄伤的!”
“那也不代表不是她弄伤的。”
“若不是梅谷雨弄伤的,她为什么要把张兴送回家!”
……
一场争论在任家大门外展开,话是越说越离谱。
梅小满满心得意,她只是起了开头第一句,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收获,只要梅谷雨倒霉,她就爽,暗暗庆幸,她这次来得太及时。
任家人为了说服任百冬,全站在院子里,外面说话里面听得一清二楚,当听到这些人冤枉儿媳,任大河不能忍了。
打开门,站大门口对众村民道:
“我家三儿媳妇,平时做事稳重,为人真诚,万不会做出伤人的事情,还请众乡亲们,口下留德。”
任大河脸上带着笑,眼睛却盯着藏在人群中的前三儿媳妇,他眼中的警告是那么的明显。
三儿媳妇好心帮着儿子把张兴送回去,村里人就把惹的祸安在了儿媳妇身上,他们一家在屋里顶着门听,清清楚楚听到冤枉人的第一句,就是梅小满说的。
老三媳妇没出嫁前,对这妹子是贴心贴意的好,什么事情都帮着做,没想到长大了,不但不感激,反还害她,不知道谣言能杀人么?
暗暗庆幸,幸亏他当时同意老三媳妇代嫁,要不然,老三娶这么个搅家精,他任家肯定完。
随着任大河的警告,村民的议论也小了下来。任大河又笑着对王寡妇道:
“现在天热,兴娃子又受了伤,王寡妇,你还是把孩子送到梅村医那里去吧,我们家就不留你们母子了。”
王寡妇把自己孩子放在地上,
“任大河你装什么傻呢,我的孩子在山上被你小儿子推下了山,要不是你三儿媳妇懂医,当时就给我儿子止了血,这会儿就没命了。
任大河,说吧,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一番话听得村民又议论起来,
“搞了半天还真不是梅谷雨做的。”
“我怎么没想到呢,任家还有个不消停的。”
“任百冬这娃子又惹事了,看着吧,任大河肯定会赔钱。”
“这么重的伤,赔的钱应该不少,任百冬这娃子也厉害,凭着一己之力,硬生生把任家给赔穷了。”
“那可不,为了省钱,连梅小满换亲都同意,酒也没摆,可不就是穷了么。”
“你们说梅小满不愿嫁任百里,该不会看出任家没钱了,才不肯嫁的吧!”
梅小满本来被任大河盯得闭紧了嘴,当听到这里急了,怎么还牵扯到她这里了呢,不行,她得快点换话题,于是凑过去加上一句,
“你们有没有发现任大河两夫妻,这几年头发白了许多,这是操心操多了吧!”
这话一出,连忙有人接话,
“但这能怪谁,谁让他们生的几个娃,一个个喜欢惹事。”
“谁生谁受!”
……
任大河脸上的笑容都顶不住了,因为他意识到村民说的话真的没有错,这些年赔出去的钱真的不少,若是平常家庭,早穷得叮当响了。
但这是亲儿子,就像村里人说的,谁生谁受,只能强撑着问:
“王寡妇,那你说个价吧,该补偿的我一分不少。”
王寡妇嘲讽一笑,
“任大河,你在村里问问,我是差钱的人吗,伤了我儿子,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公平,让我把这小子从山上推下去,是生是死我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