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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禾返回之时,下人告知她,穆若言已在等着她一同用膳。

在用膳的时候,穆若言一反常态,并未多说什么,气氛看似平静,却隐隐透着一股压抑。

然而,到了夜里,一切伪装的平静彻底被打破,穆若言变得愈发强势,如同汹涌的浪潮,肆意掠夺着。

林熙禾在他的掌控下,苦苦挣扎,连连求饶,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林熙禾深知自己无力反抗,只能拼尽全力护住自己的脖子,不让穆若言在那些明显之处留下痕迹,不让顾青淮看见后难过。

林熙和数着日子过,这些日子,眼看着顾青淮的气色一日好过一日,林熙禾满心期盼着能早日为他解蛊。

只是,解蛊需要取自己的心头血,如今穆若言整日与自己这般亲密相处,要是突然受伤,必定会引起他的怀疑,这让林熙禾忧心不已。

又过了几日,在用膳之时,那南诏的灵犀公主却突然毫无预兆地找上门来。

灵犀公主是意外听闻穆若言与一名女子同乘一匹马在城中招摇而过,这才按捺不住,气势汹汹地寻来。

灵犀公主风风火火地闯入花厅,目光瞬间锁定在林熙禾身上,直指林熙禾质问:“她是谁?”

林熙禾像是没听到一般,吃饭的动作丝毫未停,心中暗道,这还真是巧了,正愁没人让自己受点伤,这公主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穆若言的第一反应却是看向林熙禾,见她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对眼前这一幕毫不在意。

他微微皱眉,声音冷冽地对胥九说道:“胥九,连守门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吗?自己去领板子。”

胥九闻言,立刻“扑通”一声下跪,低头应道:“是,三皇子。”

众人心里都明白,胥九哪能挡得住这任性刁蛮的小公主,穆若言此举,看似是在惩罚胥九,实则是在打灵犀公主的脸。

灵犀公主见状,顿时恼羞成怒,她几步上前,猛地一挥手,将桌上的食物全部推倒在地,餐盘碗筷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她怒目圆睁,再次大声质问道:“穆若言,你给我说清楚,她到底是谁?”

林熙禾放下筷子,略带挑衅看着面前的灵犀公主。

她能看得出来,穆若言虽然是在南诏的地盘上,却丝毫不在意这个灵犀公主,而灵犀公主一看便是个冲动, 只要她利用的得当,到时这眼前的小公主,就是自己最好的掩护。

“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没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再来我这?”穆若言将筷子随意丢到桌子上,冷声开口。

灵犀公主情绪肉眼可以更加激动:“我就问你,她是谁?”

林熙禾记得这是个用毒用蛊的高手,她是想利用她,不是想死在这。

于是,林熙禾直接起身,走到穆若言身后,以防着这小公主突然袭击自己。

穆若言侧身看了林熙禾躲在自己身后的动作,轻笑一声:“我的女人,你看不出来?”

“穆若言,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负我!”灵犀公主质问道。

“负你?我救了你,你偏要赖上我。女子如你这般不要脸皮的倒是少见。”穆若言被人打扰与林熙禾用膳,心里已经很不痛快了。

自己的人意外救了落入深潭的灵犀,那时是北境战败之后。

穆若言对自己国家战败,并没有多在意,他寿命不长,对于这些早就不在意,只是,却因为自己的母亲的死,耿耿于怀。他到南诏就是为了寻找让人痛苦无比的蛊毒,不曾想,蛊找到了,顾青淮也送上门来。

这灵犀公主不过是给自己提供了对顾青淮下的蛊,却一直赖着自己。

穆若言之前并没有觉得灵犀的纠缠这么讨厌,只是这次回来以后,他却觉得灵犀碍眼得很。

林熙禾是知道穆若言嘴说不出来什么好话的,但是也没想到,竟然能这么说一个女子。

还没等她心里多想。

灵犀便威胁道:“穆若言,你竟然敢这么说我!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吗?”

“呵。”

“你要得罪我,我一定让你在南诏寸步难行。”

“尽管试试。”穆若言不以为意。

穆若言这话一说,灵犀恼怒地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软鞭,对着林熙禾抽上去:“就是因为你,穆若言才会这样对我的。”

只是,鞭子还没抽上林熙禾,便被穆若言身边的人挡下。

“灵犀,若你不想死,就别来招惹我的人。这次胥七拦下你这鞭子,算是救了你一命。要是你还不知好歹,下次再来,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门!” 穆若言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灵犀公主平日里虽骄纵跋扈惯了,可毕竟年纪尚小,今儿个身边又没带几个随从,再加上点苍山地处荒僻,离王都十万八千里远。她心里明白,要是不想把小命丢在这儿,当下就得赶紧走人。

林熙禾躲在穆若言身后,暗自思忖,就穆若言这态度,自己想利用灵犀公主怕是难如登天。

可她心里再怎么着急,也不敢多言半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起穆若言的怀疑。

灵犀公主又气又恼,狠狠瞪了一眼林熙禾,一跺脚,转身便气冲冲地离去了。

穆若言看着灵犀公主离去的背影,转头对着胥七吩咐道:“去,重新传膳。”

说完,侧身一把将林熙禾拉进自己怀里,一脸得意地说道:“瞧见了吧,我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你在南诏的地盘上,怎么还能如此张狂?” 林熙禾实在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南诏的主力军队不在这里,就算他们派来一整支军队,我的人也能应付自如。而且我的人可不止在这院子里,要是她灵犀公主敢鱼死网破,那她也只有身首异处的下场。生死这事儿,只要不把它当回事,自然就不会被束缚住手脚。” 穆若言毫无保留地说道。

“可我不想死啊,你能不能下次别这么嚣张?我真怕她会报复到我头上。”

“与我死在一处,埋在一处,难道不好吗?” 穆若言伸手轻轻挑起林熙禾的脸,嘴角带着一丝戏谑。

“你以为你是龙脉啊?埋在你身边就好?我压根就不想死,不管埋在谁身边我都不愿意。我要是真的无所畏惧,又怎么会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林熙禾忍不住抗议道,声音里既有无奈,又充满了不甘。

她忍辱负重这么久,一心想着带顾青淮逃离此地,回去看自己的女儿,可不想就因为穆若言的肆意张狂,被无端拖累,死在这异乡之地。

这段时间,穆若言对林熙禾几乎是百依百顺,可林熙禾却始终对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这让穆若言心里头着实有些窝火。

“到底是我拿捏着你,还是你拿捏着我?”

“我现在对你还不够包容吗?哪一天你去见他,我过问过一句?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可曾再对他用过刑?”穆若言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直直地盯着林熙禾质问道。

林熙禾凝眉,心中暗自思忖,他这是在装模作样,还是说,真的对自己愈发在意了?只是,他的在意还太少,根本不足以支撑东窗事发,饶她一命。

之前是为了保自己的清白与他周旋,现在木已成舟,林熙禾也不想与他再虚与委蛇。

“穆公子,我们只需信守承诺便好,我答应你的事,一直在履行。”

“所以,在你心里,我们之间的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你信守承诺?”穆若言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声音也不自觉地低沉下来。

“难道不是吗?”林熙禾毫不退缩,反问道。

穆若言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气氛瞬间变得僵持起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林熙禾见状,默默从穆若言腿上站起身来。

“早膳我不吃了,已经饱了。穆公子请慢用。”说罢,她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穆若言望着林熙禾离去的背影,脸色越发难看。他自觉今日已经放下身段,姿态放得极低了,可林熙禾却依旧对他这般冷淡,没有丝毫积极的回应。

林熙禾离开花厅后,转身便径直去了关押顾青淮的地方。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她早已将这院子里的路线摸得清清楚楚,还仔细观察了守卫换班的时间规律。每次去见顾青淮,她都会把收集到的这些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到一个逃出去后能够藏身躲避的地方。

可自从上次和穆若言出去时,她表现得兴致缺缺,情绪淡漠,穆若言便再也没有提议带她出去过。

林熙禾盘算着,过两日得找些借口,再出去探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