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锦华楼的掌柜上前,拿出几家铺子今日单独记录的账本呈上,“王爷请过目,这是今日泽曦郡主在我们几家铺子购买物件的记录,还有售价,我们都单独记录下来了,全在这里。”
单惜之接过来,仔细查看账本,发现上面记录的物件每一样都是贵重物品,价值千金。
特别是一品墨客的账本,名家字画和孤本,知识类的东西,自古以来可以说都是价值连城。
几本账本看下来,单惜之都有些咋舌了,这没有上百万两银钱,怕是不能结账吧?
泽曦郡主这是想要他破财免灾啊!
单惜之苦笑,他也是受害者啊!
他也是殃及池鱼里的那条鱼啊!
行吧,他没及时处理,他活该!
每本账本都总结了数额,但是全部账本的却没有加在一起算完整,应该是故意留下给王府的账房计算的,
单惜之把账本递给管家,“拿去给账房先生,算好之后把钱取来。”
管家双手接过账本,领命而去。
单惜之不知道,一场风波即将在王府内掀起。
单惜之也没有走,他实在不想回内院面对让他感到压抑的母妃,更不想见到算计他的毒女人。
所以他就在偏厅跟这些掌柜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刚刚账本上看到的物件。
而此时靖安王府的账房处,两个账房先生在算账本,一个先算,一个再算,算完之后两个账房先生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家王爷这是刚回来就把家败了?
上百万两的银钱支出,这是买了什么金贵东西?
这么大的数额,靖安王府也没这么多现银给啊!
要真给,只能直接去钱庄转,这么大的数额,他们是一定要禀报王妃的,要不然他们这些账房,可做不了主的。
账房先生把算完账的账本给回管家,还把他们的顾虑都说了,剩余的就是管家的事了。
管家思虑片刻,还是决定去主院禀告一声,至于主子怎么决定,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老靖安王妃不可置信的看着管家,像是根本没听清他说了啥。
百多万两的银钱,这是买了金山还是银山啊?就月曦欢那个小贱蹄子,怎么敢花掉这么多银钱买东西?
她怎么好意思用他们靖安王府的银钱买东西?
她也配!
贱人!
管家偷偷用余光瞄了眼她的神色,又看了老靖安王一眼,见他除了有些吃惊,并没有什么其他表情,提着的心松了一些。
“禀王妃,奴才说咱们小王爷承诺给泽曦郡主的赔偿,一共花费了有一百多万两银钱,这里是账本。小王爷的意思是,算清楚了就把钱结给那些掌柜的。”
“结什么结?!又不是我们靖安王的人买的,月曦欢那贱……那小丫头买的,你让那些掌柜的找她要去。”老靖安王要骂人的话,在老靖安王的注视下硬生生的改了回来。
“这……”管家为难的看着她,这样做不好吧?
这样让护国公府和偏厅等着的那些掌柜们怎么看他们靖安王府?
怎么看他们小王爷?堂堂王爷,说出口的补偿兑现不了,堂堂靖安王府,连给未来儿媳的补偿都拿不出来,这不是让人笑话他们小王爷和王府吗?
管家求救的看向老靖安王,祈求他快点管管王妃,要不然他们靖安王府可就要在京城出名了!
这名肯定不是什么好名啊!
单勇给了管家一个安抚的眼神,毕竟跟了他那么多年的老人了,单勇也不忍心看他被为难。
“行了,你下去吧。就照惜之的意思,账房能支多少就支多少,不够的让人去钱庄取。”
“是,奴才这就去。”话落,行礼,管家脚步匆匆的往外走,那着急忙慌的步伐,好似后面有恶狗追一样。
“回来,不许去!拦住他!”曲珺急得要跳脚,一叠声的吩咐下人要拦下管家。
在屋里的下人知道老王爷的态度,不敢听她的话去拦;但也不敢不听话不去拦,否则他们也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大家都不着痕迹的磨蹭着,屋外的人看屋里的下人不着急,他们也就不着急了,就等着有人来救他们。
这不,他们刚磨蹭不过一会儿,老王爷就来解救他们了。
管家已经走远了,还能听到远远传来的争吵声。他听不到的,是靖安王府的两个主子已经杠上了。
单勇看不下去曲珺那副样子,不耐烦道:“行了!成何体统!不过区区百万两银钱,就值得你像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的丢人现眼了?!”
曲珺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区区百万两?王爷说得轻巧,这王府上下的开销哪里不需要银子?如今竟这般大手大脚的给出去,日后若是短了用度,王爷莫要再找我哭穷。”
曲珺可不会说不止因为这个原因,最重要的是她着实厌恶护国公府那个小贱人,根本不愿意把属于她的银钱拿去给那小贱人。
单勇冷哼一声,“本王何时缺过银子花?倒是你,整日只盯着这点钱财,小气巴拉的模样,难怪护国公府那边一直颇有微词。”
曲珺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色涨红,“王爷这是嫌妾身不会当家了?那这家中之事以后王爷尽可交予他人打理。”
单勇却并不接话,只是对着一旁还在犹豫的下人呵斥道:“傻站着干嘛!都给本王滚出去!”
下人得了令,赶忙一溜烟跑了。
曲珺气得浑身发抖,她咬着牙说道:“王爷今日如此袒护那护国公府的丫头,为了个外人不惜在下人面前给妾身没脸,就不怕寒了妾身的心?”
单勇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本王做事合情合理,如何算的上袒护?惜之和欢丫头既有婚约,迟早是一家人,何来的外人一说?倒是你,你若再这般无理取闹,休怪本王不客气。”
说完便甩袖离去,独留曲珺一人在原地暗自垂泪,心中满是怨恨与不甘。
这桩婚事她根本就不同意!
要不是当初圣旨已下,她接到圣旨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她说什么也要把这件婚事搞黄不可!
想到什么,她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靖安王府的某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