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三兄弟被捉住了,妘璃拿出哑药交给彭榛。
彭榛挨个儿掰开他们的嘴喂了进去。
耿大想吐都来不及,因为药丸入口即化。
他恶狠狠地瞪着妘璃,“你给我们吃的是什么?”
妘璃只说了两个字,“哑药。”
耿大再开口时,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谢璟默命令道,“押下去。”
“是。”
六名隐卫上前,先是把人敲晕,然后两人拖着一个,往王府地牢去了。
“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传入耳中,耿大最先醒了过来。
他脑袋有些发晕,晃了晃头,仔细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一看,他脸色都变了,心中立时生出了恐惧来。
就见旁边的铁笼里关着六名男子,个个眼睛充血,嘴唇发黑。
其中一个仿佛不知疼似的,抱着自己的手在啃咬。
那满嘴满身的血,那骇人的场景,让人的灵魂都跟着颤栗。
耿大的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耿二和耿三也醒了过来,同他们的大哥一样,眼中只剩下了恐惧。
他们后悔了,为了五万两白银把自己搭了进去。
能痛快地死去还好,就怕像这几个人,生不如死。
“可算是醒了,本公子都等得不耐烦了。”
上官子贤的身影从甬道处显出。
不大一会儿,妘璃和谢璟默也走了进来。
耿大一见来人,挣扎着跪了下来。
他发不出声音,只能不停地磕头求饶。
耿二、耿三见状,也不停地磕起头来。
妘璃觉得很讽刺,“有多少个无辜妇孺就像你们这样磕头求饶,你们可曾饶过一个?”
耿大白了脸,曾经求饶的那一张张面孔不停地在他眼前闪现。
他不曾饶过一个。
“所谓生死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做了恶事终究是要遭到报应的,这不就应验了吗。”
妘璃说完一抬手,一名隐卫走上前去。
“哗啦啦”铁链声响起,铁笼被打了开来。
耿大想拼死一搏,奈何自己被绑了手脚。
就连跪着都很费力,何况是逃出去。
妘璃和上官子贤走了进去,谢璟默本想跟上去,被妘璃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很听话,璃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上官子贤说道,“阿璃,你之前不是想养只母蛊吗?”
“是想养,可惜你之前送我的几只蛊虫都死了。”
上官子贤看着耿大三人,“有了他们,培养母蛊就容易多了。”
耿大三人一听,眼睛瞪得溜圆,无尽的恐惧自眼底涌出。
“这次有你在一旁盯着,母蛊养成之日不远了。”
上官子贤回头嘱咐谢璟默,“王爷,这三个人不要让隐卫靠近,把他们交给我就行。”
“好。”
上官子贤从袖袋儿里拿了个小瓷罐儿出来,“放滴血进去。”
“好。”
妘璃伸出食指一咬。
上官子贤打开了盖子,紧跟着妘璃就滴了一滴血到小瓷罐儿中。
上官子贤盖子一盖,递给了妘璃。
妘璃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我也抓过几个江湖败类,在他们身上试过,可没一次成功的。”
“你滴过几次血?”
妘璃恍然大悟,“难不成每次取出蛊虫时都要滴一次?”
“对,你要用自己的血去滋养它,否则用不了几日就死了。”
妘璃拍了自己脑袋一下,“瞧我这个笨,浪费了好几只蛊虫。”
“没有一个人培养母蛊是一次就能成功的。就算有我在一旁协助,也不一定能成。否则南诏还不母蛊遍地爬?”
“也是,不过师父说过,我的大劫一过,就会一路顺到底。”
上官子贤可是亲眼见过她是怎么活过来的,“你养母蛊是为了救人,老天一定会保佑你的。”
“借你吉言。”
耿家兄弟听了就更害怕了。
两人说这些话既然不背着他们,就证明他们兄弟三个在这两人眼中已经是死人了。
等了大约半刻钟,上官子贤先是掰开了耿大的嘴,“放一只进去。”
“嗯……”
妘璃把小瓷罐儿抵近耿大的嘴边,然后打开盖子。
不大一会儿,一只蛊虫就探出了脑袋,嗖的一下就钻进了耿大的嘴。
上官子贤松了手。
耿大想吐出来。
上官子贤警告道,“你别吐,否则它会咬你。”
刚说完,耿大的腹部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他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上官子贤也不理他,一转身,掰开了耿二的嘴。
妘璃照做,又一只蛊虫被送进了耿二的口中。
耿二不敢吐了,可那恐慌的神情,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恐惧。
耿三知道逃不过,干脆闭上眼睛张开嘴。
上官子贤乐了,“你倒是配合,明儿给你捎只烤鸡来。”
妘璃把最后一只蛊虫放进了耿三的嘴,然后轻吁口气,“比我炼毒还紧张。”
“好了,三日后你再来。”
“知道了。”
铁笼再次被关上,妘璃几人离开了地牢。
地牢中的水声,“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妘府。
一早起来,天气晴好。
今日是古韵斋开张的日子,妘璃打算去瞧瞧。
她怕铺子开张会缺人手,于是带上青霜、青露、相思、相念四个丫头出了院门,朝府门口走去。
正所谓冤家路窄,她又在府门口碰上了妘筱柔。
妘筱柔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大姐姐出门不是很少带婢女吗?今儿这是怎么了?”
妘璃难得冲她露出了笑脸,“古韵斋开张,我这不是怕人手不够吗?”
妘筱柔的好心情立马就没了。
因为琦宝阁就是被秋晚卿买下的,还把牌匾给砸了。
她主动找不自在,妘璃也不好不成全。
妘筱柔很快就换上了一张笑脸,“大姐姐,你知道我这么早去干什么吗?”
“没兴趣。”妘璃朝着自己的马车就走了过去。
妘筱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祖父今日回京,我去将军府等他。”
妘璃回头冲着她翻了个白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抬步上了马车,青霜几人跟在她的身后,也钻了进去。
妘筱柔念叨了句,“医术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乡下来的不懂礼数,竟然让下人与自己同坐。”
一颗小石子从车窗处飞射而来,正好打在妘筱柔的假发帽上。
假发帽一掉,光溜溜的一颗脑袋露了出来。
“啊……”妘筱柔尖叫着跑回了府中。
鸳鸯弯腰拾起假发帽,眼中隐隐透着一股恨意。
妘璃撩开车帘正好瞧见,“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