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知被吓得拔腿就往屋内跑去。
曾永忠听到声音立马迎了出来,林知慌不择路和他撞了个满怀!
幸亏曾永忠搂住了他,不然后脑勺得摔个叮铛响。
“怎么了?”曾永忠在屋里收拾得大汗淋漓,便松开了他。
林知却是紧紧攥着他背上的衣裳,死活不肯撒手,他慌慌张张道,“有野兽。”
几个回合下来,暗卫已然都出来了,横陈在他们面前,全都警惕地环顾四周。
曾永忠轻拍他的背,一边安抚着他,一边柔声问,“野兽在哪儿呢?不怕,有我在,它伤不了你。”
听到这呵护般的嗓音,林知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名为“相信”的情绪,慢慢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侧过身指向门口那个位置,另一只手还是死死地抓着曾永忠那凛然伟岸的臂膀。
门边上的草适时地动了动,那幅度不像风吹的,紧接着还有几声动物才能发出的特有声响。
曾永忠眼神锐利如鹰隼,声线沉稳地吩咐,“把那玩意儿解决了。”
“是!”暗卫领命而去。
藏青色的影子跃出去几道,拔剑声刚起,手起刀落,没几时就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就是重物拖动的声音,看来是在清理草地了。
篱笆外每传来一阵声音,林知便极其恐惧地瑟缩了一下。
直到声音歇了会儿后,曾永忠见林知还不撒手,便抬手轻拍他的背,“野兽已经毙命了,你若实在害怕,就跟我进屋去。”
“……好。”
林知微微松开他后背上的衣裳,又迅疾地揪住他的衣袖,忽然害怕地问,“这里会不会有老虎?”
“老虎应该没有,”曾永忠道,“但是可能会有狼。”
林知迟疑了片刻,才问,“你能不能不要走?”
曾永忠温声哄道,“你放心,我这几日都会陪着你的。”
“我去烧水给你沐身,一会儿再给你的脚上药。”
“我、我和你一起去。”
经历了这么一遭,林知暂时算是离不开曾永忠了。
他就坐在长凳子上看曾永忠生火烧水,期间曾永忠想去看看手下人将就寝的小木屋打扫好没有,林知就像是被人点到神经一样立时弹跳起来,那惶惶不安的模样叫曾永忠硬是踏不出他视线范围之外的那一步,幸而他还有人手可以调配。
“曾应!”
曾永忠站在小厨房门口处,冲外面虚空喊了一声。
台阶下立刻出现一个人影,“主子,属下在哩!”
“主院那个小木屋先收拾出来,马上就要用了,另外命人把守着这整个院落,不许让任何不明生物靠近!”
“好嘞!”曾应拍着胸脯道,“包在属下身上!”
“等等,回来!”曾永忠指着西边的方向道,“去将於菟挥翼身上的包裹拿过来。”
“是!”曾应“唆”地一声就不见了,须臾之间,手上便提着一个玄青色的包裹。
曾永忠接过来,顺口道,“去办第一个任务吧。”
“遵命!”
曾永忠拿着包裹进了小厨房,“这些都是我常年外出穿的衣裳,你先将就一下,明日我再带你去买新的。”
说罢他又环顾四周,确保一切顺遂后方道,“我就在院里,有事就喊我。”
见林知点点头,他便出去了。
…………
“嘭——”
屋子里传来一声落地响声,曾永忠立马破门而入,“殿下!殿下……殿下……”
林知刚刚沐身完,但因脚底疼痛,在跨出浴桶时不慎摔了出来。
幸好临时抓到了一旁的衣裳,才不至于浑身无所遮。
不过那些衣裳胡乱地披在他身上,绰约身姿若隐若现,水珠淌在修长纤细的双腿,姿势有些可耻。
曾永忠见他神情痛苦地抚着小腿,立马过去扶他,紧张地问,“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被曾永忠一搀扶,身上的衣裳滑落到腰间,林知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裳,不让他继续动自己。
“嘶——”
林知嘴唇紧闭,咬紧牙关,
曾永忠没想那么多,依旧是一脸担忧地问,“哪里疼?”
林知的手搭在腿上,强忍着巨大苦楚道,“脚……脚……”
“我抱你。”曾永忠将林知抱起,这种公主抱的姿势倒是不会叫他身上的衣裳再滑落了,但林知面色还是羞红了些。
曾永忠将他放到榻上,随手扯了他腰间的衣裳,摆弄着里衣就要给他穿上。
林知的思绪有一瞬间完全停滞了,就像被一块巨大的冰块给冻结住了一样,但很快,他猛地推了曾永忠一把。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曾永忠给推到地上去了!
待曾永忠回过头来,只见榻上那个人正手忙脚乱地拽了一件衣裳挡在腰间,然后在那些衣裳里找着什么。
曾永忠被推开时本是气愤的,但见他越找越慌乱,眼圈红红的,他先是一愣,旋即呼吸一滞,被自己脑海中闪过的念头给惊到了。
林知他该不会是……
曾永忠看向他的腰间。
人在紧张时神经敏感了百倍不止。
林知手足无措地翻了半天也没翻到亵裤,又被曾永忠这般凝视端详着,当即羞愤又恼怒地瞪回去。
曾永忠看到了他脸上的难堪之色,才知道他不是因为那啥抬头了,才解释道,“殿下是在找亵裤吗?我没有新的亵裤,得明日下山去买才有……”
曾永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是怕林知又觉得自己目光过于直白亵渎到他了,二是因为他将林知带到这里来还不到一个时辰就缺东西,还是缺了这么紧要的贴身衣物,说不窘迫那是假的。
此时两人一个比一个羞得心虚。
林知也从他的解释中看出了他没有羞辱自己的意思,脸色勉强恢复了些红润。
见他还保持被自己推到地上时的姿势瘫坐着,低着头没说话。
林知才背过身去,穿起了里衣里裤。
艰难地将裤子扯上后,他的脚已经疼得他控制不住地冒冷汗了。
曾永忠膝行几步,恭敬道,“我帮你。”
他虽是这么说着,可还是观望了一下林知的神色。
见他没有反对之举,才拿过中衣给他穿上,然后细心地给他的衣带子打好结。
林知配合地抬起手臂让他可以给自己缠腰封。
曾经的东宫太子自然是被人伺候惯了的,若不是曾永忠的性张力太强,林知刚刚也不会懵懵懂懂地推开他。
林知是储君时,曾永忠自请当伴读还可以理解。
可如今林知已经什么也不是了,正所谓落地凤凰不如鸡,曾永忠却还陪伴在侧,林知真的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意欲对自己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