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怎么会这样?”
洛轻帆未曾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礼品,竟然成了捅向自己的刀子。
洛轻帆意外地看向安无恙,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琉璃盏上有毒,便是洛轻帆自己都一直到,可安无恙方才的表现,竟然像早有预料一般。
这又是何缘由?
“安无恙,是陷害我的。”
“一定是你陷害我的!”
洛轻帆上前意欲寻安无恙理论,嫣儿手中的剑突然出鞘,拦在了洛轻帆的面前。
“你放肆!”
“你带进来的礼物里掺了毒,这事实摆在眼前。”
“你却反倒是意欲诬赖我安姐姐,此等居心,实在是龌龊!”
“你若是再敢上前一步,你看我会不会就地砍死你!”
晏嫣手中的短剑锋利无比,虽然她小小年纪,但是出手从来狠辣。
是以没有人会怀疑晏嫣此言的真实性。
洛轻帆只得不情不愿地噤声。
便是风华郡主也忍不住言道:“琉璃盏乃是我母妃最为喜欢的器具,幸亏今日安宁县主帮着查出来了,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此言一出,气氛变得越发的微妙。
便是在此时,八王府的管家带着人过来,一行人神色难看。
送进王府的礼物有毒!
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各家贵女送的礼物,都得重新验一遍。
至于琉璃盏内的毒为何,八王府这边得出来的结论便是“意外”。
只是众人看洛轻帆的眼神,逐渐变了味道。
原以为洛轻帆能带琉璃盏来,是因为太后对她亲近。
可今日发生的事情,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此事定和太后有关。
只不过事不关己,没人敢说罢了!
洛轻帆地位尴尬,风华郡主看她的神色已经十分不善。
黎怀仁见状,神色间亦是略带疏离。
只不过到底与太后有关,是以并未对洛轻帆采取任何措施,只是大伙儿不愿再靠近洛轻帆罢了。
洛轻帆本意是想回宫,黎怀仁虽然心有遗憾,但也知道今日他是没有结交八王爷的机会了。
便是在二人临走的时候,偏生听见花廊下有人讲话。
“晏夫人,许久不见,晏夫人越发的气色红润了。”
黎怀仁当即握紧了拳头,转头看过去。
便见花廊下,几位当家的主母围坐在小几旁寒暄。
才坐下的那位夫人,与周围一众主母在穿着上略有不同,她身上并无甚配饰,衣衫亦是简洁的款式。坐姿亦是相对爽利,面上带着笑,亦如春风一般,和煦盎然。
黎怀仁眯缝着眼睛,下意识与洛轻帆对视一眼。
“此人便是晏居之的母亲?”
瞧着倒是寻常夫人,半点没有高门主母的姿态。
“听闻,这位晏夫人来头不小,只是为人低调,并不怎么参加宴会。”
“想不到今日,倒是愿意来八王府了。”
对于晏夫人的信息,洛轻帆也只是断断续续从宫中人的口中得知。
“这位晏夫人,瞧着便是不俗的。”
“也不知道她会怎么看待安无恙这个准儿媳。”
黎怀仁的拳头再次捏紧,嘴角轻扯,眸光之中隐藏阴狠。
正待这时,恰好听见那几位聊了起来。
“我听闻皇上为晏大人下旨赐婚?”
“那赐婚之人,乃是皇上亲封的县主?”
一行人说着,便又默默捂嘴轻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洛轻帆亦是不自觉跟着抿唇,方才因为琉璃盏带来的阴郁,因着此事缓解不少。
她不好过,安无恙也休想好过!
花廊下的谈话仍在继续,却都是几位主母叽叽喳喳,晏夫人始终未吱声。
“虽说安宁县主而今获得圣宠,可到底是个乡野的村妇,与咱们世家大族的女儿们比起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且不说她在规矩和礼节上定是不如咱们调教出来的贵女,便是平日里的言行,也端不上台面的。”
安无恙此人入京不过几日的功夫,却已经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多少原来的勋贵人家,自回京后非但没有回复地位,便是想着皇上安抚的赏赐,亦是还未发放的。
安无恙倒是才一入京,皇上便给她赏赐了府邸,又赏赐了银钱的。
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自然是引来不少人眼红。
是以对安无恙的评价,自然不会太好。
“对了,我听闻这安无恙原先与忠勇侯府的长子黎怀仁不清不楚,他二人究竟是成亲了还是未成亲,到现在还未定论呢!”
“我也听说,成不成亲的不知道,但是有个孩子却是板上钉钉的。也不知道安无恙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手段,如此行为不检点,却仍然能让皇上为她赐婚给,似晏大人这般年轻有为的才俊。”
这么一番话里所蕴含的意思,任谁都听得出来。
晏夫人也抬起头看她们,原本面上还带着点儿笑意,这会让已经尽数敛了下去。
其他几人亦是挤眉弄眼了一番,这才继续问道:“晏夫人,倒不是我们嘴闲,实在是晏大人前途无量,而那安无恙又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晏大人如此一个好儿郎,与那安无恙相配,晏夫人可甘心?”
甘心?
这世上只怕哪个娘听了,自己优秀的好儿子,配了一个风评如此之差的女人,都不会甘心。
但见晏夫人缓缓起身,周身气势凛冽。
“你们的意思……是我儿与安无恙不相配?”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神情笃定,面色孤傲,瞧着便觉得不善。
众人不语,只一味的等着听晏夫人接下来的话。
想来,她这般气氛的神态,应当也是对安无恙极其不满的。
“要我说圣上自然有圣上的考量!”
“皇上给赐婚,哪里会有不好的?”
想不到晏夫人竟然径直将皇上抬了出来,堵了这些人的嘴。
几个长舌的主母面面相觑,若是单纯的诋毁安无恙倒也不打紧,可是将皇上摆出来,但凡她们的话若是传出去,便是对皇上的不敬,是以不敢再继续挑拨了。
“晏夫人说的是,圣上自然是圣明的。”
“我们方才,也不过是想听听晏夫人对准儿媳的态度不是?”
晏夫人冷哼一声:“既如此,我便也同你们说道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