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就在中间开出一条道来。
待这位黎姑娘停下脚步时,人便已然在廊下。
再转身看去,身后的地面上多了许多具无头的尸体。
这些人先前受伤后仍旧能够继续与管家他们战斗,反倒是现在被劈开头颅,砍下脑袋的全都倒在地上,再不复方才生龙活虎的模样。
管家看看面前的敌人,又扭头看看向黎姑娘,不由问道:“这...”
黎姑娘侧过身肩头上闪过一道蓝色光源,睨了一眼做防备状态的敌人,轻嗤一声,道:“不过是一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连人都算不上。
“头砍了便可。”说完便带着族人进了府内。
管家感觉心中多了一股力量,他大声喊道:“都听见没有,将他们的脑袋给我砍下来!”说着便就举着手中的刀朝对面冲了过去,借着冲劲,便就是一个狠狠的竖劈。
对方来不及抵挡,脑袋便就被劈开,一下子便就躺倒在地,再也不能动弹一分。
看到有效,众人心中士气瞬间大涨。
纷纷交替相帮,一人杀,两人砍。
很快场上的局势便就又成了一边倒。
不过这次呈颓势的不再是管家他们。
对方即使不知痛楚宛如工具,但到底还是有着自己的思维想法,也知道现下人数优劣,而且对方好似发现自己的弱点,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就要全军覆没在这里,因此有了些许退意。
很快便就从不远处传来一声笛声。
而这群人一听见这笛声,便就打也不打了,毫无再战的毅力,转身便跑,瞬间便消失在大雨帷幕中。
内院中。
公主殿下躺在床上,现下却难以生产。
体力逐渐不支,只得以参片压在舌下,撑着一股气。
她满脸的湿漉,艰难的抬起头看向管事嬷嬷,道:“如何?”
管事嬷嬷上前握住公主的手,不敢告诉她府外的艰难,只道:“管家正在突破,想来很快便就能将府外的贼人一并清除。”
她看着管事嬷嬷躲避自己的眼神,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想必是对方笃定自己会难产,封锁住府中向长安的道路。
让她无援而亡。
下一刻她松开紧紧握住的手,瘫在床上,缓了缓,却始终有气无力。
她艰难的转过头去,盯着自己的这些亲近手下,片刻道:“若是我终将难逃一死,你们便就是剖,也要将我腹中孩儿救出。”
床下传来几声隐约压抑的哭泣声。
“不准哭,”公主伸手拽住赵嬷嬷的手,紧紧的扣到肉里去,“答应我!”
赵嬷嬷侧过头,小声的抽泣几声,朝着公主点了点头,“奴婢记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公主的眼神逐渐发虚,扩大,手下死死的抓着赵嬷嬷的手腕,渗出一丝丝血色。
“殿下!”
“殿下!”
屋外人刚到的门口,便就听见屋内惊恐痛苦的呼叫。
连道不好,黎姑娘一把推开门,'砰'的一声,门扉撞在墙上。
屋内哭声瞬息停止,所有人红着一双眼睛看向门口。
打开门便就看见公主有出气没进气的躺在床上,好似下一刻便就要飘然而去。
“快!快救人!”说着黎姑娘身边的一名族人,一个跨步便就上前去,从怀里拿出一颗黑漆漆的药丸,便就朝着公主嘴里塞去。
此刻公主已然没有了意识,无法配合张开嘴吞咽。
于是对方只是想了想,便就伸手掰着下颌,令公主强行张开嘴,将药丸塞了进去,随手将边上小机几上的参汤灌了下去。
这药丸遇水即化。
不过三息时间。
公主眼神便就收拢,不再发散,也能够自主呼吸。
回过神来,感觉自己好似在鬼门关逛了一圈,偏过头来便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的黎姑娘。
她虚弱无力的说道:“你来了...”
对方看着她点点头,“我来了,”感觉自己好似说的太少,便想了想又说道:“他也在回来的路上,就是受了点伤问题不大。”
公主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轻声道:“那就好。”
坐在边上的族人在给公主喂了药后,拿出一排银针,在公主身上扎了扎。
操着一口浓重的岭南道口音说道:“好了,一会就可以正常生娃娃了。”
“少族长,你说带我出来会给我打一副金子做的,到底什么时候给我?”
黎姑娘朝着床上躺着的人抬了抬下巴,道:“她有钱的很,而且她家有的是工匠,你救了她还怕没有?”
一旁的管事嬷嬷立刻有眼色的上前道:“有的,有的,只要救了我们家殿下,想要什么,都给的出。”
管事嬷嬷一眼便就瞧出来黎姑娘带来的这人医术显然不得了。
族人转头看向黎姑娘,眼神中透着渴望。
只见黎姑娘点点头。
于是他便乐呵呵的上前,“那我可得让她舒舒服服的,到时候好给我打一副最好的金针。”
在对方的施展下,公主殿下很快便就生下一名男婴。
“殿下?殿下?”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忆逐渐散去。
“嗯?”
管事嬷嬷手里端着一杯茶,递到面前,说道:“各府的人都到了。”
喝了一口,神思瞬间清醒,“都到了,那便开始吧,嗯...”端着茶水的手顿了顿,看向管事嬷嬷,嘴角微翘,“让我那傻儿子去,外面若是问,便就说我不舒服。”
“诶,我这就去。”说着便冲外边招招手唤了人来,附在那人耳边,悄声说着什么。
薛恒与包灯在书房,闲谈慢叙,独得自在。
门外传来敲门声。
“何事?”
来人正是管事嬷嬷派来的。
只见他低着头朝屋内恭恭谨谨的拜了拜,道:“管事嬷嬷传话,说殿下身子突然不太爽利,这主持花会的事宜便就交于公子,若是公子不愿,那就直接对外说此次花会便就是替公子您娶妻的!”
来人说话的语速越来越快,直接一口气说完,便就直接朝着屋里拜了拜,不等薛恒反应过来,转身便跑。
包灯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然空无一人的门口。
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薛恒,还不忘伸手指着门,道:“方才是不是有个人站在那?”
薛恒没有回答包灯的问题,而是头疼的扶着脑袋,心里尽是叹气。
他知道这肯定又是自己母亲干的事。
为了防止他撂挑子,干脆让传话的人说完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