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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满心琢磨着祁同伟那硬得离谱的后台。

殊不知在这官场权力的金字塔尖。

梁家虽说显赫,能让赵立春有所忌惮。

可真正能轻描淡写决定京州市长这类关键位置归属的。

唯有钟家。

对钟家而言,摆平祁同伟这档子事儿。

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小事。

就像在波澜壮阔的湖面投下一颗小石子。

泛起几圈涟漪,转瞬即逝,旁人却瞧不出内里乾坤。

京州一家奢华酒店套房内。

赵瑞龙瘫在沙发上。

左拥右抱俩美女。

嬉笑打闹得正欢。

这时......心腹谋士杜伯仲匆匆进来。

五十多岁模样,看着精明干练。

赵瑞龙使个眼色,俩美女识趣地扭腰出去。

“老杜......祁同伟那小子这回是挨警告了......”

“还是记大过?”

赵瑞龙咧嘴笑道,满脸等着看好戏的兴奋。

杜伯仲却苦着脸,嗫嚅道:“都没有......”

“啥......难不成留党察看?不能吧......”

“就渎职这点事儿。嘿......老爷子也太护犊子了!”

赵瑞龙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

“不是……”杜伯仲欲言又止,赵瑞龙笑容一僵。

眉头拧起:“到底咋回事?别卖关子!”

“祁同伟压根没受罚,据说开会时有人给老爷子打电话......”

“接完电话,老爷子就绝口不提处罚的事儿了......”

“我也一头雾水。”

杜伯仲无奈摊手。

赵瑞龙瞬间暴跳如雷。

一脚踹飞旁边椅子。

怒吼:“祁同伟这混蛋,敢这么涮我......”

“老子脸都被他踩泥里了!”

此刻的他,气得七窍生烟,在屋里来回踱步。

那架势恨不得立刻手撕了祁同伟。

这事儿像颗重磅炸弹。

在京州官场炸开。

众人皆惊。

本以为祁同伟得罪赵立春。

不死也得脱层皮。

谁料竟毫发无损。

背后到底啥交易。

众人猜得脑袋都大了。

也摸不着头脑。

其实这里头,钟小艾这钟家嫡女可没少掺和。

三言两语就定了风向。

她在钟家那话语权。

关键时刻可是能翻云覆雨的。

看守所里,侯亮平昨晚被折腾得够呛。

迷迷糊糊刚睡着。

大清早六点,广播跟炸雷似的响起来。

他“嗖”地惊醒......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

打昨儿起就水米没进多少。

人都快虚脱了。

“祁同伟......你大爷的,放我出去!”

“我认栽了行不!”

侯亮平扯着嗓子干嚎。

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满心认定是祁同伟故意整他。

让他服软。

陆亦可也被吵醒,看着这破地方连洗漱用品都没有。

火“噌”就冒起来:“放我们出去,没这么欺负人的!”

两人喊破嗓子,也没人搭理。

直到八点,有人推个车进来。

闷不吭声扔下饭盒和水就走。

一群人饿疯了,扑上去狼吞虎咽。

平日里看不上的盒饭。

这会儿香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水也跟蜜似的甜。

可吃饱喝足,绝望感不减反增。

侯亮平心里直犯嘀咕。

看守所还管饭,难不成要把他们关到地老天荒?

自己可是钟家女婿。

咋还不见家里人来捞呢?

十点多......屋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众人正灰心丧气。

门“哐当”开了......

侯亮平懵懵地起身。

犹豫着挪出去,就见陆亦可他们也都出来了。

牧诗幽站在前头,一身警服英姿飒爽。

眼神却冷得能冻死人。

“祁厅长大度,不跟你们计较昨天擅闯民宅的事儿了......”

“赶紧滚蛋!”

牧诗幽不耐烦地挥挥手。

心里直憋气,她本想狠狠收拾这帮人几天。

在她看来,昨晚那点“招待”算客气的,想当年在部队啥苦没吃过。

这帮检察官娇气得像温室花朵。

侯亮平一听,又惊又喜:“真放我们走?”

“废话......赶紧的......”

牧诗幽没好气地翻白眼。

众人如蒙大赦,撒腿往看守所门口跑。

侯亮平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那叫一个畅快,可一回头看向看守所。

眼里又喷出火来:“祁同伟......这笔账没完!”

陆亦可也咬牙切齿:“走着瞧......非揪出他把柄不可!”

周正更是满脸恨意:“一定得让他尝尝这滋味!”

正说着......检察院三处钱玉金处长带人来了。

陆亦可像见着救星。

满脸堆笑打招呼。

周正却像被点着的炮仗。

噼里啪啦开腔:“钱处长......是不是检察院出面......”

“祁同伟才放了我们?那混蛋在里头可劲儿折腾......”

“连张床都不给!咱回去非得整死他!”

钱玉金瞅着这群人。

无奈叹气,目光在周正脸上定住:“周正啊......对不住了。”

周正懵了:“啥意思......”

众人也觉出不对,瞬间安静。

“你们没搜查令就搜厅长家,刑事责任免了......”

“纪律处分跑不了。侯处长总局那边自会处置......”

“省院决定,陆亦可、林华华记过......”

“一年内别想提拔。”

钱玉金说得艰难。

众人刚松口气,周正却觉不对劲:“那我们呢?”

钱玉金垂下眼,低声道:“对不住......你们被开除公职了......”

“往后不再是检察院的人。”

这话像颗炸弹,众人全傻了眼。

周正腿一软,差点跪下,哭咧咧喊:“我熬了十几年才当上正科,明年就盼着升副处......”

“没了公职我咋活啊!”

钱玉金别过头,不忍直视:“你们这次闹得太难看,上头下了死命令......”

“只能从重。”

众人呆若木鸡,满心绝望,原本前途光明的仕途。

就这么稀里糊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