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年老神在在,喝了口茶:“他以为自己棋高一着,勾结外敌,企图搅乱边关和朝堂,谁知道咱们早就有所察觉,不仅提前解决了内患,将士们也成功抵达边关。”
“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你继续派人仔细盯着,这段时日没有必要的,清砚就不要往东宫来了,以防万一,既然是做戏,那就做全套的。”
虽说东宫现在安插的都是自己人,但难免不会出岔子,太子还是仔细叮嘱道。
绝不能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出差错。
从东宫出来后,陆清砚顺路到杨记烧饼铺买了谢晚宜爱吃的烧饼。
又买了些她平日里爱吃的蜜饯,糕点,才慢悠悠的回家。
回去刚好到了谢晚宜喝药的时间,虽说她身子已经大好,但因为长时间身子亏空,还是要喝一些进补的药。
所以每日三顿的药依旧不能落下,此时的她正愁眉苦脸的和桃夭作斗争。
别看她平日里生龙活虎的,但是最怕的就是喝药。
这几日都是陆清砚连哄带骗的喂她喝药,她也不想在陆清砚面前露怯,关键是不喝药的惩罚实在是……所以就硬着头皮喝。
今日陆清砚有事不在,她好不容易想要躲过去,央着桃夭好几次,谁知桃夭坚决不让,追着她也要把药喝完。
结果就是,两人一个劝着,一个从床上跳了下来,死死的趴着屏风的边缘摇头,死活不愿意喝药。
“小姐,你快来喝了,这个药宋神医说了不能断,您身子本来就虚弱,如今还不好好喝药,那怎么行,奴婢蜜饯已经准备好了,绝不让小姐感觉有丝毫苦味儿。”
“好桃夭,就今日不喝好不好,就这一次没关系的,下次我一定好好喝药。”谢晚宜信誓旦旦的保证,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手里的药。
“那不行,奴婢要为小姐的身子负责,若是因为这次药没喝,奴婢会被世子爷惩罚的。”桃夭还是寸步不让,甚至都搬出陆清砚。
“你到底是我的丫鬟,还是他的丫鬟,难不成要违抗我的命令不成,今日不喝,就是不喝。”
谢晚宜颇有些不满,才几天,她身边的丫鬟就被陆清砚收买人心了,不听她的话也就罢了,还强迫她喝药,自尊心作祟,她态度强硬。
正在两人无限拉扯时。
桃夭看到陆清砚出现,立马收敛脸上的表情,恭恭敬敬的行礼:“世子爷。”
即使她一脸认真,谢晚宜却不相信,以为她在骗自己,头也不回道:“你别用世子唬我,他现在正在宫中肯定无暇顾及我。”
桃夭满脸无奈道:“小姐,世子爷真的在您身后,您快把药喝了。”
“我不信……”话还没说完。
“咳咳。”低沉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
陆清砚不知何时站在屏风后,看着主仆两人之间的拉扯。
谢晚宜听到声音,脸上出现一抹慌乱,定定站在原地。
陆清砚刚迈开步子,谢晚宜头也不回的一个激灵跑到衣柜旁边,打开柜门将自己藏在身后,试图掩耳盗铃。
也不知道刚刚她说的话陆清砚听到多少,紧闭着双眼,尴尬的她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屋子里十分安静,桃夭看到陆清砚往屋里走,放下手中的药碗,规规矩矩的行礼,随后看了眼衣柜方向,便退了出去。
陆清砚也不急,只是坐在圈椅上,把买回来的糕点和蜜饯打开。
顿时屋子里都是糕点香甜的味道,还有熟悉的烧饼味儿,谢晚宜听到他没有往自己这边过来,才从柜子后面探出个脑袋。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谢晚宜想解释,但不知道怎么从何解释,因为她不确定陆清砚听了多少她和桃夭之间的谈话。
“是什么意思?”看到她露出个脑袋,十分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想让人揉揉她乌黑的秀发。
陆清砚走过去,才注意到她被裙子遮挡住的白嫩小脚没有穿鞋袜,赤着脚站在地上,脚趾蜷缩着,他有些懊恼没有及时发现。
陆清砚皱眉,弯腰把她抱在怀里:“不想喝药也不能赤脚在地上这么长时间,万一再着凉了怎么办?”
谢晚宜也没有推脱,就这样被他抱在怀中。
陆清砚小心的把她放在小榻上,转身叫丫鬟送了水进来,细心的帮她擦干净。
他太过仔细让谢晚宜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抽回脚,却被他紧紧攥着,挣脱不开。
“刚刚一时情急,忘记穿鞋子了,我现在身子已经大好,其实可以不用再喝药了。”谢晚宜从他的话中已经知道他听到两人的交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陆清砚幽幽道:“你需不需要喝药,不是我说的算,更不是你说的算,是大夫说的算的,既然宋神医说你要喝,那就不能停。”
他实在是太害怕了,怕她身子没有恢复好,再发生其他非事,其他非事都可以答应她,唯独这件事不行。
谢晚宜泄了气,整张脸皱的不成样子:“可是我真的已经好了,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
话说了一半,看到陆清砚严肃的眼神,突然就止住声音,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温柔小意的,何时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又想起前几日他监督自己喝药时,会说的话。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他清冷如玉的声音:“看来谢大小姐还是需要我亲自喂。”
谢晚宜心中惊颤,他每次跟自己说话都是称呼晚晚,换成谢大小姐总是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
耳根痒痒的,像一只羽毛拂过般酥麻。
她连忙道:“陆世子,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我心里其实有一个少年的,而且我们也约法三章过的,所以你不可以……”
陆清砚听到她的话,都气笑了,他明明已经告诉她,自己就是那个人。
为什么她却好像不知道一般,难不成他说的时候她刚好陷入昏迷?
这回换谢晚宜窃喜了,谁让他不早点和自己相认的,况且也怪不得她,主要是他的变化太大了。
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
陆清砚端药的手一顿,突然抬头狐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