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门很快打开来,他穿着白衣披着白色大氅,看着她的目光好似带着苦涩
“长卿,我…”独孤芙摇默然,想开口又带着些忐忑
他错开身“殿下,进来吧”
“好”
房中有一股很浓的酒香,桌上是有些乱的宣纸和墨水
独孤芙摇看了一眼纸上写的字
“寒灯冷雨纸上宣,我等风雪又一年…”独孤芙摇怔愣,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在等一个人
“你…有欢喜之人…”
沈长卿看着她,眸中满是哀伤“可惜了…她不喜欢我,她也不会选择我”
独孤芙摇扯唇微笑,只是笑容苦涩到了极点,所以他心中之人根本不是她
“是吗…”
两人皆沉默下来
“听说你最近在学酿酒”
“嗯,我前世便想着,若有来生,我要酿酒,如今…正好…”
两人又沉默下来
余晖洒落在窗边,风吹过来,吹落了几张纸
沈长卿这才回过神将纸捡起来
“我先回去了,这个给你”
“佛珠?”
“对,前些日子说给你求一串佛珠护你平安,如今,我替你求来了”
他笑得眉眼弯弯,可眉宇都是苦涩“殿下…”
她站在窗边,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好似在与他诉说别离,她的眼眶有些红,眼眸装满了盛世黎明,连阳光都成了她的衬托,世间怎会有如此神圣美好之人呢…
站在她身边,风都好似甜的
“替我戴上可好…”他将手伸出
“好”她上前一步
淡绿色的珠串稳当戴在他的手上
他摇了摇,珠串发出丝丝脆响
吟叮铛铃响铃铛,苦酒敬柳难入喉
“真好看”
他的眼眸自始至终只看着她,不知究竟是在说珠串好看还是人好看
“我走了”她转头迎着光,看不清神色
“好”他迎光看向她,只看着她离开光影,渐渐远去
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落日余晖,朝朝又暮暮。
没关系
他一直都会在,只要芙摇殿下回头,他永远都在原地等候
在长廊处,阳光笼罩她整个身影,他痴痴望着她的背影,他奢望她能回头,哪怕是看看他,一眼便足矣,那么他就有霸占她的勇气
在转角的尽头,她好似终于听到了他的哀求
在她转过身看来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她泛红的眼眸
这一刻,他清楚明白自己永远是沈长卿,不是风卿尘,他奔向她的身影,肆意又洒脱,好似他又回到了前世少年时
他步步追寻,步步洒脱,只为奔向黎明
他也终于将她拥入怀中,阳光铺洒在身上,连同他也被渲染上美好
“芙摇殿下…”
他的爱意无法诉说,不敢诉说,她如同天上光阙明月,所有美好皆比不得
可为什么她偏偏回头了…
回头了,就是我的了,殿下…
长卿不敢让你沾染上斑驳,但长卿此后,便要霸占你了。
“殿下回来啦?”虞月轻笑得龇牙
“你也来了…”她看着沈长卿,龇着的牙收回
殿下?沈长卿眸中都是杀意,不知死活的东西,殿下只有他能唤
虞月轻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抖,赶忙躲到阿德身后去了
“孤还以为你要躲一辈子呢”
“确实,有这个打算”沈长卿嗤笑
“太子,今后便由长卿教你土壤知识,君王之道本宫亲自教你,待你学会,本宫也该离开了”
“你要累死孤?”风止瞪大眼睛
“殿下要去哪?”
“去淮南,听说那里的景色美不胜收”
“我呢?”
“你若愿意,我们一起”
“只有我们?”
“当然”
“好”他脸上洋溢出笑容
“这太子谁爱当谁当,我不要!你重新选一个吧!还让不让人活了!”风止将毛笔一丢
“来人,摁住他”
“是”守在外面的侍卫快步进来将他揪住摁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连本皇子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绑到外面柱子上,让宫中人好好瞧瞧”她斜眼轻轻瞥了他一眼
“别别别,学学学!”风止咬牙,比起累他更怕丢面子,若是真绑起来示众了,那可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下一次收复城池,你也需上战场,一代君王若连战争是怎么样都不知,那才是笑话!”
“你这是巴不得孤死啊”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若万人敬仰的天子连百姓之甘苦,战争之残酷皆不知,那这江山不要也罢!是蛀虫还是明君,皆在你是否能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风止念了一遍“倒是不想摄政王是此等情怀”
“放开他”独孤芙摇淡淡抬手
“是”侍卫赶忙松开风止
“艾玛呀,合着整半天这姐们是穿越的?”虞月轻在心中嘀咕
(啾,兔叽不知道)
“那不然她咋知道这句话?这都不同时代,不同一个世界”
(啾,兔叽没有权限查看哦,兔叽不知道)
“太子还是快些赶功课,没赶完这粮食也用不着浪费在你身上”
“知道了”风止叹息
“天王盖地虎?”
独孤芙摇:…
“hello?萨瓦尼卡?Nice to meet you?啊尼啊萨哟?姐姐酱思密达?”
独孤芙摇面无表情看着她
“咳,那个,我…我表演呢,你忙,你忙,不用管我”她尴尬一笑
“难道猜错了?”
(不知道,啾)
虞月轻没放弃试探,在独孤芙摇洗漱时躲在屏风后面让系统悄悄丢了条道具蛇到桶中
“是不是有条蛇?”她语调平静
霜芙摇本来泡着澡假寐,听此赶忙睁开眼睛
“啊!”她尖叫着从木桶出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丫的还装!这个世界可没有蛇这个称呼,哈哈哈”虞月轻在屏风后得意洋洋
木桶边都是水,霜芙摇直接摔了
“不是…你…你没事吧?”虞月轻听着那脆响心中一跳
她正准备上前,外面的门被暴力踹开,她还没反应过来沈长卿已经进来了
“殿下”
“有蛇…”
沈长卿将外氅取下裹住她,将她抱了起来
“蛇…桶里有蛇…”
“别怕,有我在”
沈长卿上前看了看桶里的她说的“蛇”,是一条长虫
“殿下别怕,我带你出去”
独孤芙摇依偎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沈长卿将她放到床上,她死死抱着他
“我害怕”她轻声啜泣
“我在,别怕”他弯腰任她搂着,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直到啜泣声渐渐平息
“蛇在我浴桶里,好脏”
“我替殿下打水来擦洗可好?”
“好”她点头,可抱着他的手却不愿松开
沈长卿只能将她抱到腿上,而后冲扒拉在浴房门槛当鹌鹑的虞月轻道“打一盆水来,拿个干净的帕子”
“哦哦”
她动作麻利的打来水放到桌子上,而后又返回将道具蛇揪在手上拿出来
“那个…”她提着蛇想解释这是假的
“啊!”独孤芙摇被吓得急忙往后躲(这里写独孤芙摇的名字是因为霜芙摇已经知道是假的了,现在她在融入角色)
“滚下去”他目光如锋利的刀
“我滚我滚”虞月轻连滚带爬的跑了
门刚打开就听到几个太监和宫女的尖叫
“别打!假的!这个是假的!啊!打到我了!这个是假的”虞月轻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