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王府上下,热闹非凡。
王府正厅,一大群人围坐在几张圆桌旁。
一个年约四旬上下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大厅正中央的主位之上。
此人虽然周身气度不凡,但却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他那双鹰眼中,寒光闪烁不定,那张国字脸,表情阴鸢。
他就是南省大名鼎鼎的薜王爷——薜坤。
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五旬上下的中年男子,相比之下,此人饱经风霜的脸上,却是带着一抹阴霾之色。
“王爷,这杯酒我敬您。”
中年男子端起酒杯,看向薜王爷,语气颇为恭敬的说道。
薜坤挑了挑浓眉,面带几分不悦之色的道:“徐天青,这杯酒我可以喝,但是,请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如果今天夜里的行动再失败,怕是你就没机会再喝酒了。”
此言一出,圆桌旁的其他众人,纷纷侧目朝徐天清的方向看去。
不少人都是认识徐天青的,毕竟此人曾经是江北呼风唤雨的顶尖人物。
“一定!若我不能生擒楚尘,便提头来见!”
徐天青说完,一仰头,将杯中酒喝下。
就在薜王爷端起酒杯,刚送至唇边之际。
砰!
突然两道身影撞破了落地窗,重重地砸落在了地面上。
“谁!”
“什么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薜王爷以及周围众人无不大惊,纷纷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不用你们生擒,我这就送你们一程。”
话音落下,楚尘手提诛仙剑,背负着单手,踏步走入前厅。
“你是楚尘?”
薜王爷一双鹰眼放出两道寒光,打量着楚尘。
与此同时,十几个宗师境的武者,纷纷上前,将楚尘团团围住。
“明知故问。”
楚尘背负长剑,扫了一眼左右的众人,冷声道:“不想死的,马上滚!否则,我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此言一出,在场的一众宾客都是一愣,但紧接着,众人便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了楚尘。
这是什么地方?
薜王府!
府里单是宗师强者,就不下十位之多。
何况还有徐天青和段清风两个顶尖高手,楚尘一个二十多岁的无知少年,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薜王爷两眼微眯,打量着楚尘道:“你…不瞎?”
楚尘只是回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薜王爷微微点头,他心里的一切疑团,骤然之间全部解开。
四大家族,根本不是被什么西夏堂所灭,也并没有什么第三方势力介入。
而是眼前这个楚家余孽,灭了四大家族。
“楚尘,你以为,灭了四大家族就能与本王掰手腕了吗?”
薜王爷说到这,看了一眼周围的宾客,轻轻挥了挥手,众人瞬间心领神会,纷纷起身,退到了一边,将大厅中央的一片区域空了出来。
除去那十几名宗师初期的高手之外,此刻,又从后院跑来了几十个身穿黑衣的刀手。
“原本,本王还想派人去请你,你自己来了也好,说出你楚家地图上的秘密,本王可以考虑留你一具全尸。”
“否则,连同沈家那对母女,也得给你陪葬。”
薜王爷的语气平淡至极,就好像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小事一般。
在他眼里,楚家和沈家的几十条人命,就如蝼蚁一般,将他们碾碎了又如何?
“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或者我可以考虑,把你们薜家的人,都埋在一起。”
楚尘话落,踏步上前,直奔薜王爷走去。
“呵呵……”
薜王爷阴冷的一笑,微微点头道:“勇气可嘉,只可惜……”
他的话说到一半,后院便传来了阵阵喊杀之声。
嗯?
薜王爷不禁一怔,皱了下眉头道:“你不是一个人?”
楚尘舔了舔嘴唇道:“当然,否则,四大家族的人,怎么会死得那么干净?”
“而且你放心,你薜家,也绝不会留有活口。”
就在这时,管家浑身是血地跑进了大厅,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薜王爷近前,带着哭腔开口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夫人……夫人她……”
“夫人怎么了?”
薜王爷挑了挑眉,冷声问道。
“夫人和大少爷都…都被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给杀了。”
管家说到这,捂着脸失声痛哭了起来。
刚才,他奉了薜王之命,前去请夫人和大少爷,可结果刚到夫人卧室门口,只见一道黑影从夫人的房间里窜出。
他急忙叫来了府里的护卫,可是等护卫赶到的时候,数不清的黑衣人,纷纷从周围的房间里窜了出来。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不只是夫人和大少爷被无声无息的杀死在了房中。
连同不少王府上的下人,也都惨死在了这些黑衣人之手。
并且,这些黑衣人根本不跟他废话,直接冲上去,就与王府中的护卫绞杀在了一起。
按说,薜王府的护卫都是百里挑一,至少也是内劲大成的武者,可是在这些黑衣人面前,却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只是眨眼之间,便有数十人倒地毙命。
管家这才风风火火地跑来向薜王爷报丧。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的空气都快凝固住了。
薜王爷目光阴冷的盯着楚尘道:“姓楚的,你敢杀我妻儿?”
楚尘冷笑了一声道:“杀你妻儿又如何?难道你没听过,杀人者人恒杀之吗?”
“给我杀了他!”
薜王爷再也无法淡定,两眼喷火的用手一指楚尘。
“杀!”
十几个宗师初期境界的高手,怒吼一声,各亮刀剑,就朝楚尘杀来。
此刻,王府对面的一栋小楼的楼顶,黑玫瑰通过望远镜,把王府大厅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你还不赶快启动阵法?主人已经被十几个宗师围攻了!”
说话间,黑玫瑰扭头看向旁边的波多野衣催促道。
波多野衣手里拈着黄符,摇头道:“楚大师说了,除非那个姓段的出来,否则,不可以启动阵法。”
“我这是按楚大师的吩咐办事!”
说完,波多野衣伸出小手,把贴在胸口上的胸贴窜了窜。
这身夜行衣实在太紧了,勒得她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