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顾苏白推开黏人的他,自己一人坐到院中的石桌上。
凉风吹过,吹醒了顾苏白有些晕乎的头脑,就在刚才她还在想江以叹与顾苏昇当年就是醉倒在这个位置。
“白白,要不要喝酒?”
江以叹取出一只白玉瓶,他轻轻晃动间溢出淡淡的酒香。
顾苏白月色下的脸朦胧清冷,虚幻漂亮的不真实,她接过白玉酒杯举到江以叹的面前,“好啊,那劳烦江兄给我倒一杯了”
她笑的晃花了江以叹的眼乱了他的心,以夜色为掩他没有遮掩自己的绯红。
“以前叫你,你总是拒绝呢”
江以叹知道她的酒量,没有给她倒多少,只有半杯的量。
“是,以前不喜酒,是因为倒酒之人没入心”
顾苏白轻嗅酒香,说出口的话依然直白的让江以叹心动。
“我有很多事情未同你说”
酒入喉,并不辛辣,而是有着淡淡的甜味。
江以叹酒量极好,他一杯下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无所谓呀,白白你想说就说,只要不是跟我说分开就行”
江以叹嘿嘿一笑双手裹住她拿酒杯的素白玉手。
“我觉得今晚夜色正好,恰是个好时机,且我也不想再瞒你了”顾苏白伸出两指轻捏他的手指。
“好,白白想说,为夫自当洗耳恭听”
江以叹起身坐在了顾苏白的身边,他趴在桌上脸朝着顾苏白笑呤呤。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顾苏白指尖划过他极妖的侧脸,眉宇间是让江以叹沉沦的温柔。
她清冷的嗓音脱出,缓缓说出了自己以来最想找人倾诉的话题。
“从前神界有一上神收了一徒,他那徒弟天资异常妖孽,不过千年时间实力就已经与上神齐名,甚至超越了那个上神”
江以叹侧耳静听,越听他就觉得后面她说的可能会让他心惊。
顾苏白还在继续讲,眼神飘忽,似乎陷入了她说的故事当中。
“但那个徒弟因为性情狠厉成为了神界人人惧怕的刹神,上神因此收到无数人的敌对和排斥……”
“后来上神因为某些原因死了,徒弟就泄愤屠了某个仙族”
“那上神因为什么死了?”江以叹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那个徒弟也没有想起来”
顾苏白感受着他炽热的温度,心中微暖。
“后来徒弟为救上神把自己的灵魂分割成无数的小碎片进入大大小小的世界去找上神破掉的灵魂”
“再后面就是徒弟发生了意外掉到了一个小世界,徒弟在那个世界转世投胎生活,最后徒弟兜兜转转终于想起了自己是想也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砰——
江以叹忽然起身抱住了顾苏白,他的手扫到了手边的酒瓶,酒瓶破裂溢出诱人的酒香。
“那徒弟会走吗?会回去神界吗?”
顾苏白发现江以叹的身体在微微发颤,声线也带上了害怕的颤抖,抱紧她的手越收越紧。
顾苏白轻拍他的背部,一下一下的安抚他焦躁和不安的心。
“回,她会回去”
顾苏白的话让江以叹如坠冰窖,浑身冷的感知不到温度,他喉咙处像是被人勒住张着嘴艰难的呼吸,就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但徒弟会带一人归,就是不知那人可愿意了”
顾苏白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笑搂住了他强劲的腰身。
顾苏白对江以叹来说就是水是空气是血液是心脏,少那样他都会死。
“……你为什么不能一次性说完啊,这个故事太吓人了吧,吓的我都发抖了”江以叹声音哽咽,是说不尽的委屈。
“我的错,那我要怎么赎罪呢?”轻颤的笑意在江以叹耳边刮过,带起他心中一阵的柔软。
“赎罪当然是要的”
江以叹抱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托起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的头往下压勾向自己。
顾苏白第一次知道他也是可以这么霸道的,一时间爆红着脸不知是该推还是不推。
回想起刚才可耻的声音,顾苏白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她把脸使劲埋在胸膛前不愿抬头看他。
“白白?”江以叹松动一下腿脚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舒服一点。
“看我?”江以叹沙哑魅惑的声音足以勾的任何人神魂颠倒。
“等我,回去的时候等我,不要抛下我”江以叹下巴蹭在她的头发上。
“不会”顾苏白忽然双手怀住他的脖子,很浅柔的声音落在江以叹的耳边,“你一定是与我一起的,而我也不愿一个人回去”
“嗯”
江以叹不想问她之外的问题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修炼修炼!
努力修炼飞升与顾苏白回神界,他倒是要瞧瞧那个上神究竟有什么魅力让她的小白为他割了灵魂分渡各个世界。
他承认他听到这个的时候吃醋了,而且醋意不是一般的大,他恨不得把命送给她的人竟然会为另一个人豁出性命,他心疼的要命。
顾苏白在他怀里轻轻叹气,说出来了她总算好受了一点。
她刚才所说的每一句都千真万确,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的上神师尊是如何堕落的了,好似这一段被特意分割出去了一般,无论她怎么想都是想不起来,看来只有回去与她剩下的魂魄融合才能知道真相了。
所幸她所说的每一句江以叹都相信且不用她承认他也知道了那个徒弟是她。
江以叹明明听完了却不问她另一个问题,就是她与那个魔族的关系,他明明将她与他的对话都听了去的。
顾苏白微叹,他对她百分百的爱恋和信任真是该死的令她沉醉,如果她不把他带回神界的话估计自己都不甘心。
顾言和苏岚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给了白流仙。
夜半时分白流仙和顾苏昇就双双回到了顾家,但此刻这个时分不会去打扰刚回来的两人。
两人眼观眼,鼻观鼻,最后还是顾苏昇说道,“得了,我先去休息了,峰主啊你随意哈”
顾苏昇现在对白流仙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要怎么随意就怎么随意。
“那我呢”白流仙如果有胡子,大概就是吹胡子瞪眼的状态了。
“你当然随意啊,顾家你又不是没来过”
白流仙被顾庆元当做顾家的一份子,但他要求过不要留他房间的,于是现在他也不知该去那个院子。
“你作为顾家的小主子,怎么可以不好好为客人安排房间”白流仙抽出一把小扇,独自风流倜傥。
然顾苏昇就当做没听见一般飞远了,白流仙瞧着就远地嚷嚷了起来。
“你这个死孩子,看我明天怎么在师兄面前告你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