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生拿掉顾苏白袖子里的人偶,小人偶穿着白色的衣袍,整的跟顾苏白有五六分相像。
“提偶术~嘿,这公主还真有几分本事,这等隐秘之术她都会”
言生五指一拢,布人偶就自燃起来,瞬间就余一堆飞灰,在他的飞速中飘散。
顾苏白顷刻恢复行动力,但噬灵散的药效还没有过去,她还是不能使用灵力,于是言生踩着飞剑揽着她飞速离去。
后面的几个金丹修士还在穷追不舍,因为时振国没有城中禁飞的令,所以他们一群人你追我赶倒也没有引起多大骚动。
“顾兄啊~你一张冰块脸哪里好了,竟惹的这公主殿下紧着你不放”
言生让她站在前面,他在身后托着她的腰,两人贴的有些近,顾苏白可以感受到他说话间胸腔的震动还有他带起淡淡的笑意闷响。
“大概是因为我好看吧”
顾苏白也不知在想什么回答间竟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哈哈哈,顾兄你可真自恋,不过倒也没错,自打我第一次见你这张脸起我也觉得特别漂亮跟个女子似的”
言生语调上扬,欢脱又轻快,惹的顾苏白气息一冷,那冷上升到体温,言生能感觉到他触碰到她身体的手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哎,好好好,不说你漂亮不说你像女孩子”
言生笑的咪起了双眼,嘴角勾起一个似好笑似宠溺的微笑。
言生用的剑是一把金灿灿的华丽到有些过分的灵剑,他御剑的速度堪比元婴,等出了皇城他们已经完全甩掉了这些个金丹修士。
因为出城要从城门口出,他们出来的时候惹的又多了一波追他们的人,但好在还是甩掉了。
停在郊区外,顾苏白在还他还未停好之时就已经拍开他的手轻飘飘的跳到了地面。
“哎!”
言生一时以为她要掉下去了,想伸手去抓,等顾苏白平安落到地面时他才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顾兄,你身无灵气可是中了禁灵散?”
“不是”
顾苏白双手负后背对着他,表情微妙。
“怎么会不是呢~”言生取出一个小瓶子靠在她的身后喃喃道,然后就将小瓶子举到她的鼻子下方,“不是禁灵散那就是噬灵散了”
淡淡的草木香入鼻,顾苏白忽然感觉浑身一阵轻松,多日未使用过的灵气倏然涌入体内,充满力量的感觉让她心中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言生低头靠在她的肩膀处笑的一脸肆意,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
顾苏白食指点上他的额头将他的头轻轻推开,脸上的纠结表情来的莫名其妙。
“怎了?顾兄你还要何处不舒服?”言生不明所以。
“并无”顾苏白背着他摇了摇头。
“你为何会到西界”顾苏白问道,只是这话问的不走心,像是无话聊时起的一个尴尬的话题。
“啊~这个啊,来走走,看看西界的独特风景”
他说的敷衍,顾苏白也觉得他不会说出实话。
顾苏白叹了一口气蓦然回首,她冷眸中带着一丝无奈。
“你大概不知道我对你的眼睛有多熟悉吧”
顾苏白冷淡的平稳语气吐出,但言生身形却是僵住了。
顾苏白倏然走近他,她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的眉眼处,冰冰凉凉的指尖温度竟让言生一颤。
“或许我与言生不是很熟,但他与我说话从来不会这般轻佻”顾苏白食指轻轻点在他的眼睛下方,“而且他认识我并不是在慌漠沙地”
“知道了吗”顾苏白冰冷的脸蓦然勾起一个好笑的弧度,“而且装也不装的像一点,起码把你的举止稍微克制一下,莫要这么轻浮和嚣张”
“你……还真是……”
‘言生’无奈一叹气,脸上错愕的神情换成了果然如此。
“而且我觉得你也没打算伪装,不然怎么会露出那么多破绽”顾苏白收回手指,“况且,敢说我像女子的也只有你了”
顾苏白走在前面拽着红色新郎服,这颜色还是穿在他的身上好看。
撕拉一声,喜服被顾苏白一点一点撕坏,而在喜服里她竟然还穿着她的白衣袍。
“你穿红色挺好看的”
‘言生’跟上她的步伐,笑道。
顾苏白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把脸换了,我不喜欢”
‘言生’一愣,倏而语调骤变。
“好啊”
他从干净清脆的男音变的充满了磁性,声音变的嚣张又清冽,说话间像带钩子,又暖又酥。
而属于言生的那一张脸也开始转换,不过一刻间便换成了一张棱角分明,五官精致的脸。
这张属于江以叹的脸总是带着桀骜不驯的笑,桃花眼勾人,琉璃眸子璀璨又夺目,这张脸比起言生那张脸更妖孽更绝世,也更张扬,似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所有人都只看见他,他太耀眼了,像个小太阳一样。
看到熟悉的脸,顾苏白心里舒服多了。
“你来西界干嘛”顾苏白又重新问了一次。
江以叹一瞬间笑的有些不自然,他嘴唇蠕动想说但似乎又不想骗她,于是过了好一会他还是闷声不语。
顾苏白余光扫过他,“一个人来的吗”
这次江以叹没有闷声不语了,“不是,带着徒弟来的”
“那个小萝卜?”
顾苏白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想不起来脸但衣服却是很清楚,打着补丁还有些破烂。
“嗯~是小萝卜”
江以叹轻笑,似乎被她的形容逗到了。
“她可与你的劫有关,为何还带着”
顾苏白还没有忘记这个孩子事关他的劫数。
“顾兄你在关心我吗”
江以叹随手揪起一根野草叼在嘴里,笑嘻嘻的问道。
“算是吧”
按理说顾苏白以前是问也不会问的,更惶是关心这个东西。
江以叹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路也不好好走,总是走着走着就挨上了顾苏白。
这时他挨过去时就一把揽上了她的肩膀,“莫担心,那小东西有什么好慌的,何况是机缘也说不定”
“但愿如此”
顾苏白除了一问也帮不了他,她自己的死劫还未解呢。
“自然自然”
江以叹松开她,笑的胸有成竹,似乎一点也不惧怕这所谓是缘是劫的东西。
两人漫无目的的向东走,多数时间都是江以叹在说,顾苏白偶尔答一句,但奇怪的是氛围很融洽,已经没有两人刚开始认识时的嚣张跋扈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