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白深思,她并非不喜欢说话,只是觉得说话太烧脑又累又无趣,还不如修炼吃东西来的简单。
见她闷闷的又不讲话,白流仙一声叹息,实在是败给她了。
“不需要多言,问你答就好了”白流仙领着她慢慢走回丹峰。
“是”
“身上可有重伤?说实话,你为师我别的不多,就是丹药多”
重伤自然是有的,这次她回来起码要闭关几年调节气息压住即将进阶的修为。
“有”
音落,一股灵气探向她,被她轻轻一挡给制住了,自己魂魄现在貌离神合,稍微接触就能探出来。
“咋的,还不能看看了,你是我徒儿”
白流仙回头扇子敲向她,顾苏白伸出一根晶莹的手指轻轻的就抵住了。
“无碍”
她的眼神带着拒绝和冷然,叫白流仙怎么都不能强硬的下手了,就怕跟她跟自己打起来。
按照她这几年修为的窜高,而他自己沉迷炼丹在修为上有疏忽,目前还停留在元婴中期,所以他……还不一定打得过,这小冰块越级战斗可是杠杆的,万一压着他打怎么办!!
别说,这种事她真有可能干的出来,一想到会传出云虚派峰主白流仙被门下弟子暴打的传言,他就打了个哆嗦。
咦~~他不要面子的吗!
“不是很重,闭关几年就好”
松口抵住她扇子的手,她越过白流仙向丹峰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看见她的弟子都是先喊的她然后才叫的白流仙。
白流仙:他的地位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顾苏白虽不经常管事,但也绝对比白流仙管的多,而且与渡黎一战过后她的声望是蹭蹭蹭的往上长,云虚派大小弟子无一不敬慕她。
丹峰入口处站立着一个修身材修长的男子,他背对着顾苏白,然顾苏白一眼就认出来了。
“水寒师兄”她轻声唤道。
水寒听到她的声音蓦然回首便是一个清尘干净,梳云掠月的笑,顾苏白比起水寒少了一份温和。
两人的气质虽像却又不像,顾苏白像是寒山冰莲冰冷孤傲,又似水中倒月可望不可及。
水寒明眸善睐,一颦一笑都似吹风拂过,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他长的温和没有攻击力,比起顾苏白他平易近人多了。
“顾师弟!”
看见顾苏白,他的眼神一亮两三步就走下石梯。
“顾师弟好在你没事,不然我……”他垂下眸子带着自责的情绪。
“我出事与师兄并无关系,水寒师兄为何这么说?”莫名的眼神瞥向水寒。
“是我的错…”水寒低下头,“如果不是我最后晕了过去,师弟你绝对不会失踪的,如果我没有晕的话就可以带你回来了”
顾苏白觉得这人有点老好人的特质,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她的错,因为不是她震晕他的吗?
“师兄严重了,不是你的错”
“不不不,就是我的错,也不知道师弟失踪期间受了多少苦……”
“我没事,师兄莫自责”
“师弟才是不要安慰我了,我没有当好师兄的责任”
“师……”
“顾师弟不要说了,我……”
“好,你的错”
“…………”
水寒忽然愣住又轻轻一笑出声,“顾师弟你还真是一点样子都没变,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说着他那双修长好看近乎透明的手扶上她的头顶,“一眨眼你就长那么大了,也高了”
猝不及防被人抚摸头顶,她呆住了,不知道是该甩开他的手还是任由对方在她的头顶“为非作歹”
大概是他的手是弹琴的,指头微尖洁白无瑕,手背上的青筋给他看似柔软的手添加了一丝力量的感觉。
顾苏白想起他嘴里的小时候,小时候水寒也是她经常接触的一位师兄,近乎是看着她长大的。
她乍然想到原来自己真的成长的很快,如今她不知不觉已经是一位金丹大圆满修士了,如果不是压制修为可能已经结婴了。
整整二十年而已,祝诗瑶还是筑基她却已元婴的话,她这样子会不会太打眼了?
“见过白峰主”
水寒督见后面跟上来的身影,松口她的头向白流仙温润一礼。
“水寒啊,又来等苏白了啊,你放心好了,这臭小子耐磨的很,不用担心了”
水寒在听到顾苏白择日将返回修真界的时候,每日都来丹峰脚下等着人回来,这天终于等到了。
“好了,这臭小子刚回来就认她休息一会儿吧,晚一点你再过来你们哥俩再好好聊聊”
白流仙摇着扇子越过他们踏进丹峰的入口。
“我要闭关几年,可能以后都没有时间了”她淡淡的拒绝了再谈的事。
“闭关?”水寒担忧的眼神立马落在她的身上,“顾师弟你受伤了?”
“不算重,只是近日修为动荡,可能是要进阶了,我想稳固一下”
这话白流仙是不信的,他还打算给她检查一下她就要闭关了,这不是躲他吗。
“进阶!”水寒惊的瞳孔张大,顾苏白才几岁啊,她金丹大圆满才没多久吧就又要进阶了?
“是”
就认她撒最后一次谎吧。
“那你不回顾家一躺吗?”水寒也是了解顾家为了寻她闹的风风火火的事的。
“回,等下就回,可能会在顾家闭关就不回来了”
顾家的事她还要回去镇压一下,就因为她的事旁支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就算没有她了,也还有一个顾苏昇呢,嫡系都还没有死光就野心勃勃妄想取而代之,他们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告别了水寒她就回了她的小院,半年多没回来这个院子一如既往的桃花常开,小池常青。
即使寒冬来临,她的院子丝毫没有受到一丝影响,四季如春。
推门而入右边就是一个小小的水池,清澈见底的湖泊一条鱼都没有,只有铺在底下做装饰的石头,一点生气都没有。
水池边上就是常年不败的桃花树,她不在没人敢进她的院子,桃花瓣落了一地,好似在地上铺了一层粉色地绒。
正中央的小院三个房间,正中是她的,其他两个她没有打开过也不清楚里面有什么。
她的房间一榻一矮桌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了,空荡又寂寥,许久不回来,里面一点人气都没有,死寂沉沉的,但这很符合她的风格。
刚盘腿坐在蒲团上,她的通讯玉就开始闪个不停,捏起一看,是顾家那边发来的。
看来不用打坐休息了,再不过去,顾家可能就要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