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白不语,只是又将手臂朝他哪里伸过去了一点。
江以叹轻笑,然后才用灵力深入肩膀内,当发现她细碎的肩胛骨时他愕然了,随之又不动声色的继续为她驱逐魔气。
这一过程就像将已经生根发芽的树苗给强行扯出来,痛苦可想而知。
“嗯!”顾苏白一声闷哼,随之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江以叹只能更快的驱逐魔气,免的她受更久的痛苦。
“你还记得你说过要跟我讲讲极北寒地的风光吗”江以叹轻缓的声线脱出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忘了”她没忘啊,但她现在是失忆人员。
江以叹轻笑抓着她手臂的手轻轻压下她的手臂肉,撒谎精,说谎面色都不改,明明都记起来了,失忆前明明都不乐意他接近的。
他也不揭穿她,就继续絮絮叨叨的跟她说着话。
“我现在暴露了蛋壳的存在,恐怕回修真界又是掀起一阵热闹了”
“蛋壳?”她抬眼不明的看着他。
“哦!”江以叹反应过来笑道,“就是我的契约兽”
顾苏白又重新扒到手臂上,“那条幼龙吗,你倒是气运极好,这等快灭绝的神兽都给你契约了”而且还取了这等如此难听的名字。
“你倒是对龙族好似挺了解的”他一边给她驱魔气一边跟她闲聊。
”龙族在修真界记载也不多,你一眼却能看出蛋壳是条幼龙”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顾苏白自觉说太多了,于是没好气的道,“专心点”
顾苏白高冷中又带点呆萌的属性,每每看到她耍自己的小性子江以叹总是很想笑。
直到半个时辰过后江以叹才完全替她祛驱魔气。
江以叹深吸一口气,总算好了。
“顾兄好了,顾……顾苏白?”过了好一会顾都没有动静,他低头去瞧就看见了她睡的恬静的面容。
无奈一笑,江以叹只好又替她处理肩膀上的外伤,魔气一驱想恢复就简单多了。
他倒了一整瓶的白色粉末在她的伤口出又细细的替她抹均匀。
她的皮肤手感极好,江以叹一碰上就又捏了两下她的手臂肉,好家伙,一个男的竟然有这么软的皮肤,嗯,有点不阳刚。
他的粉末效果极快,几乎是一抹上,顾苏白肩膀上的血洞就开始愈合结疤。
“够了”忽然睡着的顾苏白突然出声,低哑酥软的声音着实让江以叹全身都一激灵,这要他是个女的谁把持的住啊。
“啊~顾兄原来你醒了啊”江以叹不舍的收回手,他还没捏够呢,这皮肤触感怪好的,他摸了一下自己的硬邦邦的腱子肉,他咋没有像她这么好的肉肉呢。
顾苏白狐狸似的狭长眼尾一挑,伸出一根指着他然后又指着外面。
江以叹无奈的耸肩,然后拿着他没用上的托盘就出去了,忘恩负义的家伙,用完他就丢,没良心的,看一下又不会死。
确定他是真的出去了,顾苏白才起身看着离开黑乎乎的药浴,施了一个清洁术才套上一套崭新的衣袍。
还是白色的袍子,她所有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就没有其他颜色了,都是祝诗瑶为她准备的。
白袍一改低调,两只宽袖秀着栩栩如生的飞鹤,衣摆出用金丝勾勒出一圈的波浪纹。
用灵力烘干黑丝,她未束就出了房门,这时神识一探她才知道自己处于西周的皇宫中,江以叹这是把她带到人家的地盘来了?
行宫外江以叹一壶灵酒独自对月小酌,身后传来顾苏白的气息,他测眸回头一笑,“顾兄可要来一小杯?”
月下当下,江以叹红袍烈烈,回眸一笑当真是极要人命,奈何顾苏白是个木头墩子。
“不喜酒”跨过门槛坐到了他的对面,淡淡的瞥过他手中酒杯。
又是一极品灵酒,尤想到他与顾苏昇醉酒的场面,他好似极为喜欢酒?
江以叹认识顾苏白那么久还真没见过她喝过酒,于是为她斟上一杯酒道,“极品韵竹香,顾兄当真要错过这美酒吗”
“我拒绝”
斩钉截铁的拒绝让江以叹大为可惜的叹气。
“哎,顾兄真不给我面子”说着就喝光了放在她面前的酒,“现下月色正美,顾兄可否为我弹奏一曲呢,早就听闻顾兄琴技一绝了”
顾苏白抬头,天上月亮半缺算不上好看,甚至比不得在修真界所看到的满天星辰来的美轮美奂。
所以哪里来的月色正美?
但这次江以叹帮了她极大的忙,他的药浴缓解了她的痛苦,答谢一番还是要的。
好似每次她有难都是他伸手助她的……
如他所愿,顾苏白取出她的绿绮,双手扶上琴弦她清冷的声线响起,“想听何曲”
“顾兄请随意”江以叹笑着桥跷二郎腿,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晃着酒杯,标准的一副看官样。
顾苏白三千青丝未束,微风袭来晃着她的发间,江以叹一时手痒就去接住了她的一缕发丝。
好在顾苏全部心神都在琴弦上,夜色正浓她也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素白的手按在琴弦上,温婉舒缓的琴音自她手下而出,她的手修长好看又有点秀气,江以叹的目光全被这双手给捕抓了去。
许是月下人太美,又许是酒过三巡,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了,摸上自己微烫的脸又看了看对面那个人,不明所以的暗道一声怪哉!
顾苏白琴艺当真了得,舒缓雀跃的琴音让人久久不能回神,细听之下就会被曲中表达的意思给甜到了。
一曲终了,江以叹的脸掩在黑暗中,只听得他清晰的优质声音脱出,“何曲?”
顾苏白双手抚过绿绮有些暗红的琴弦,这些全是她的血染红的,好一会儿她才答,“赴守”
说的是男子远去征战,承诺三年之后定戎马归来求娶女子,后来男子真的做到了。
“这等曲目顾兄也会啊”江以叹探头向她靠近一分,浓郁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脸上。
顾苏白往后一仰远离了她,然后她就令她极其无语的一幕。
原来江以叹那双眸子里已经混沌了,想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醉的。
酒壮人胆,江以叹遵从了内心深处的想法——竟然调戏起了顾苏白。
他食指挑起顾苏白的下巴,吹了一声口哨,“这脸当真绝色啊,来,让我好好瞧瞧这是那家的小娘子”
江以叹潜意识里还知道对方是顾苏白,就是不受控制的他现在胆肥,就是特别想调戏她一番。
顾苏白脸色极黑,这人当真是……
“不如我给江兄清醒清醒吧”她一弹袍子起身。
“哎,顾兄啊莫走啊,我们好好聊聊啊”江以叹渐气迷雾的眸子盯着顾苏白的脸,嘻嘻一笑就扯住了她的宽袖。
顾苏白青丝飘扬,漠然的瞥了他一眼,路过他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走了。
半缺的月下,行宫中一块冰蓝色的冰雕尤为耀眼还闪着白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