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搬到外面住,经常和李宜年约饭。
为什么经常和李宜年一起吃饭,一个是因为李宜年是老家人,在时瑜心里有一点点滤镜。
再一个,李宜年找的饭店,那里面的菜是真的好吃,反正没吃过难吃的。
可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所有口味差距不大,所以,李宜年推荐的菜品,时瑜觉得也好吃。
在京市,他们也算饭搭子了。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无波无澜。
时瑜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偶尔和李宜年一起出去吃饭。
不时去做个任务,不做任务的时候,时瑜也是学生,自然得去学校上课。
一晃,三年已过。
时瑜在这几年出任务,吃饭,上学。没遇见特别的人,也没遇见可以细说的事。
反正日子就这样过着。
突然有一天,时瑜发现好久没见着李宜年了。
找去了学校,没见着人。
后知后觉,好像,在这个城市,她只有这一个朋友,能吃吃饭,说说话。
不过,在这几年中,她做的任务多,完成度也高,攒了不少功劳。
回原单位之后,就坐等升职了。
1980年的冬天,徐晓找上了时瑜,“想不想留在京市发展啊,以你的能力,留在你们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在古代叫什么,叫流放!”
时瑜的目的很明确,她暂时不想在京市这地方继续发展。
她知道徐队长说得对,但是,她的脑子就这样,没有其他人的弯弯绕绕,遇见了事只能用武力解决,在京市这个政治文化中心,随便碰上一个人就像是割尾会二把手的人物,亦或是钢铁厂的副厂长。
她只想等自己羽翼丰满之后再来京市,反正不是一毕业就留在这里,留在徐晓徐队长手下。
在他手底下工作这么久了,时瑜还是不知道徐晓除了高武力值和好用的脑子,还有什么时瑜不知道的特质,让他能在这个岗位这么久。
在她眼里,徐晓算是实权领导了。
一个实权领导的挽留,一般人不可能不动心。
但是,时瑜是一般人吗。
时瑜还是原先的想法,吃饱的基础上吃得好,其实,这些目标都已经实现了。
其他的,她没少想法。
徐晓还在劝,“你的第一个任务,让你挣到了别人一辈子挣不到的钱,也因着在我手底下做事,你安安心心的住上了小洋房;这对于其他在读大学的学生来说,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是,你都做到了。这其中,有你自己的能力,但是,你要相信,你的身份也给了你很多便利!”
徐晓说得很中肯,但是,时瑜是打定了主意要回家发展。
于是,她对徐晓道,“徐队长,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是因着单位的举荐才上的大学,不能上完大学就翻脸不认人吧,这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徐晓以为时瑜担心的是档案和社会舆论,他对时瑜道,“我知道你是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你所担心的一切问题,我都会处理好的。只要你答应,我会帮你处理好档案问题,如果你担心单位的人戳你脊梁骨,这个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我要的合作伙伴,不是仇人,你所担心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的!你相信我!”
时瑜作为自己的临时队员,一用就是三年,肯定是用的顺手啊。
谁不想自己的手下办事利落,不留痕迹,嘴还严的。
没有一个领导不愿意用像时瑜这样的人。
时瑜不知道自己在徐晓心里有这么高的评价,还在推辞,“我知道您赏识我,但是,我留在京市真的不合适。”
语气坚决。
徐晓以为时瑜的野心更大, 于是,他对时瑜说出了内部才知道的一个任命。
“我大概率会再升一级,任命下来之后,我的职级相当于海区的区长!”
时瑜听到消息,猛地抬起头来,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
看着也就30岁的样子,怎么他三十岁的职级就相当于区长了。
还是京市的区长,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见时瑜愣愣的,徐晓伸出手在她眼前挥挥,“想到什么了,跟着我干,我保你飞黄腾达!”
然后开始给时瑜画宏伟蓝图,时瑜被他说得有点动心,但话是摇头。
时瑜对徐晓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我深知我性格暴躁,受不得一点儿激,队友一个挑衅,我就上手了,还好有你收拾烂摊子。”
时瑜没说的是,她真的不想在徐晓手底下干打手的活了,要不就是伪装。
她真的是干烦了。
还是家乡好,偶尔听听家乡人夹杂着乡音的普通话对骂,还是很亲切的。
时瑜是在京市待久了,天天听京市大爷畅谈国家大事,她又不想听这个,还不如听大婶用抄着乡音的普通话骂街,那个才有意思。
徐晓见劝不动,“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吧,三天之后再来我办公室,那个时候,就不能改了!”
徐晓看着时瑜移开凳子,出门,又轻轻的关上。
脚步看不出来出点的迟疑。
徐晓不相信,留在京市发展对于时瑜没有一点吸引力。
在他心里,时瑜是个聪明人,和同事有点小矛盾,也是无伤大雅的事。
再说,时瑜一来京市,就买了房,那时瑜一定和他一样,也看好京市的发展。
时瑜回到自己的家,老老实实的打包行李,才不考虑留在京市这个选项呢。
一天天的出任务,累死个人。
你说她为什么不拒绝出任务,那不是出了任务就不用上课了吗,而且出任务,有奖金还有功劳。
反正,只要不让她上课,干什么都行。
在京市上学的这段经历,也是让时瑜有了厌学情绪了。
时瑜想过好好上学的,但是,她发现,在课堂上,像是全身都有蚂蚁在爬;好,不爬蚂蚁了,她也可以盯着老师花白的胡子,因着讲话一动一动的;还可以盯着窗外的树随风飒飒作响。
反正,不看书,不听课就是了。
时瑜在这三天,又找了一次李宜年。
没找着!!!
以前的每一次,李宜年都是随叫随到,从来没有过找不着人的情况。
于是,找不见李宜年了,时瑜也不知道应该找谁问一问。
她在京市的唯一朋友,她对他所知的信息,居然少的可怜。
唯一一个知道的是,他喜欢考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好奇怪,一个年轻人,居然喜欢那些老东西,说起那些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亮的。
至于他的专业是哪个,时瑜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