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喂给他吃完,你自己也吃一颗。”
于楚颤抖着手接过,问:“兽母这是什么?”
“能让你们感觉不到寒冷的东西,快吃吧,别废话了。”
“哦。”
艰难地从里面倒出一颗,掰开于禁的嘴,将东西塞到他嘴里。
一边轻声说:“吃了它就不冷了。”
于禁的睫毛颤了颤,听话地将丹药吃了下去。
为了给他取暖,于楚身上的体温下降的很快,虽然不至于像于禁那样,他还是很不好受的。
他自己也迫不及待吃下一颗,瞬间,暖洋洋如泡在温泉的热意传遍四肢百骸,僵硬冰冷的四肢慢慢恢复知觉。
“如何了?”
楚良玉见两个小家伙迟迟不动,暗道这东西是不是没什么用。
“感觉好多了,而且浑身暖洋洋的。”
“我也是。”
于禁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说完,便抬起头。
这才发现他们是被楚良玉用自己的翅膀包裹着,也正是因此,他刚才没有感觉到风雪的寒冷。
他们的兽母与别人的不同,不光能够兽化,还有着比兽父还要强大的气场。
这股安心、踏实的感觉是他们被追杀这些天来感觉到的最舒服的。
“多谢兽母!”
他也是第一次跟自己的兽母说话,脸上不自觉地有些发烫。
楚良玉眉眼微弯,脸上挂起清浅的笑意:“无防,这些丹药一颗就可以让你们一个月感受不到寒冷,度过这个冬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你们两个都没事了,我们就继续上路找你们的兽父。”
两个人严肃了脸色,齐声应:“好!”
然而被他们惦记的于途却是距离他们千里之远,浑身是血,俨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他强忍着重伤终于是找到一处洞穴,刚一进去就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追杀他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顺着血迹追上来,即使他现在又累又困,还是不得不强忍着警惕外面的动静。
一心逃命的他可能没有注意到,这处洞穴干净没有灰尘,很显然是有人居住的。
天色渐黑,洞穴的主人迟早都要回来的。
到时候要是遇上,说不定又是一场恶战。
强撑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于途的意识开始模糊。
洞口却突然传来咯吱声,那是双脚踩在上面才会发出来的声音。
于途立刻睁开了合上了一半的眼睛,放缓了呼吸,静静盯着洞口。
只待那个人进来就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外面的人走到一半,灵敏的嗅觉很快让他察觉到了异常。
兔鼻子似乎不确定般再次动了动,他有些犹豫是走还是留下。
毕竟他还闻到了那人身上的血腥味,强行驱逐他并不是没有把握。
这周围只有这一处尚且能够休息,天色也快黑了,若是不尽快决定,他晚上免不了要被冻死在这林中。
这样的话,他还怎么去找他的雌主。
放下手中的猎物,温言心中充满警惕地走了进去。
下一瞬,宽厚巨大的虎爪朝他拍来。
早已经有所防备的温言很快躲了开来,直到此时他才看清对方的样子。
白色老虎身形巨大,填满了大半个洞穴,他的身上血迹斑斑,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血腥气。
不仅如此,因着刚才剧烈的动作,他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温言眯眼,暗道这是一个好机会。
“竟然是你。”
正要攻击,对方却突然开口说话了,听着语气竟然是认识他的意思。
温言依旧警惕,只是攻击的动作缓了下来:“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于途,雌主的第十二位兽夫。”他太虚弱了,刚说完这句话脸色就白了几分。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是来找她的吧?”
温言知道楚良玉其他的兽夫都叫什么,在边野部落的时候也曾见过面。
但两人都没有太多的接触,温言却是知道,这家伙的实力不俗。
只是不知道,实力那般强大的白虎,又怎会伤成这样?
“听你的意思,难不成知道雌主现在的位置?”
温言经过多方打听,知道他们到了兽神殿安营扎寨,可是他从来没有去过。
边走边问,好不容易到了这里,眼看距离越来越近。
这连续下个不停的大雪却是拦住了他的去路,他这才被迫在这个山洞里等待雪停。
若是对方知道具体的位置,他也就不用走那么多的弯路了。
“知道,而且我就是要去找她。”
温言的眼睛亮了亮:“那你说说看。”
于途静静与他对视半晌,才道:“我现在受伤了,你等我伤好了就带你过去。”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温言暂时照顾他,不然他是不会说的。
温言忽然感觉胸口闷了一口气,脸色极为难看。
“我不乘人之危已经是看在雌主的面子上了,你竟然还想让我帮你养伤。”
这么的肆无忌惮,估计就是看他是兔子兽人好欺负。
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温言冷了语气:“你不说我照样能找到雌主。”
哼了一声,温言转身出了洞口,将捕猎到的猎物拖进来。
看也不看浑身是血的于途,自顾自吃起东西。
于途身上的伤口不断流着血,体温因此快速流逝。
再不止血,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喂,这次你若是帮了我,去到雌主的部落我护着你如何?”
要知道,温言之所以连楚良玉现在在哪都不知道,还是因为他的实力太弱。
胡秋暮等人根本没有通知他的意思,冬季又提前来临,族中食物本就不多。
他和他的那些幼崽的处境便开始艰难起来,他来找楚良玉便有着这一层的原因在。
若是有人护着,他们在部落里也会好受些。
吃着食物的动作顿了顿,想到这里,温言干脆不吃了。
转身面对于途,语气犹豫:“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真的,我可以向兽神发誓。”
温言盯着他,不言语。
于途也明白,十分干脆利落的发誓。
虚空之中的兽神,眼中充满疲惫,扶了扶鼻梁上最新款的老花镜,一边整理着刚刚生成的契约书,一边叹息不止:“这最近怎么回事,一天一个发誓的,这是嫌他不够忙?”
看来还是得赶快把这个位置让出去,不然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要猝死。
“好,那我便帮你这一次。”
现在外面到处被白雪覆盖,想要找止血的草药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好在楚良玉曾经给过他一些人鱼泪,正好能帮于途止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但是剩下的已经不多了,他一路来到这里遇到了不少危险,如果不是靠着这些东西,他恐怕早就死了。
他有些不舍,转而又想到有于途的保护,很快就能见到楚良玉,他便不再心疼,一股脑将东西撒到了于途的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