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颂雨把蒋成礼的门拍得啪啪响也没见他来开门,就更肯定他心虚了。
“来了来了。”
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打开了门,她看着严颂雨,“请问你找谁?”
“蒋成礼。”
“蒋先生出差了,现在应该已经上飞机了。”
“小钱,是谁啊?”蒋母忽然从女人背后探出了头,“唉,是珍珠朋友!”
蒋母拉住了严颂雨的手,“丫头,珍珠上学去了,你怎么没去学校?快进屋坐,奶奶给你找糖吃。”
“唉,老夫人,您又认错人了,这位女士是找蒋先生的。”
中年女人赶紧拉住蒋母,连声对严颂雨说着抱歉:“我们家老夫人生病了,认不得人,您别介意。”
她也是有着二十多年保姆经验的人了,一看严颂雨那身低调奢华的衣服就知道她身份不凡,晚礼服,而且是私人订制。
“哎,我没认错,她就是珍珠的朋友。”
严颂雨直接忽视了蒋母,转身离开,一上车就开始拨打蒋成礼的电话,果然,关机了,她的电话又打到了蒋成礼所在的分公司。
“蒋成礼出差了?谁安排的?”
分公司总裁:“是几天前开会定下的人选,蒋总监这几年的业绩有目共睹,这次出差回来,他的业绩就足够竞选总经理职位了。”
“时间多长?在哪里?”
“一星期,在羊城,和羊城林氏的合作。”
“知道了。”
严颂雨挂了电话就直奔医院,冯遇还在昏睡,严颂雨跟严炳华交代了一下就不准备回家了,一直看着冯遇的脸发呆。
她想要报复蒋成礼和周月的心一直没变过,但她开始反思自己的报复方式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自食恶果,她想杀人诛心,所以哪怕要花费二十几年的时间跟他们耗也在所不惜。
但这场漫长的报复里,受伤害最大的是无辜的周暮,受委屈最多的是为爱做三的冯遇,甚至霏霏都要花费时间精力去应付哄骗并没有什么感情的父亲。
她在乎的人越来越多,就开始投鼠忌器了。
严颂雨牵着冯遇的手,趴在他的病床边睡着了。
冯遇比预想的要醒得早,他看着外面依旧黑沉的天色,轻轻地下床把严颂雨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严颂雨没醒,却在躺到床上后,动了动身子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去,她嗅了两口被子的动作让冯遇忍不住笑了,被子上是他的味道!
冯遇眼里的爱意没有任何掩饰,肆意流淌。
早上严炳华带着霏霏和周暮来送早餐时,就见病人坐在椅子上,陪床的人躺在病床上的奇怪现场。
霏霏以为严颂雨病了正要说话,冯遇就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用气音说道:“妈妈昨晚照顾我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霏霏点了点头,把自己手上的保温桶给冯遇看,也学着他说话:“你的早餐,我装的。”
看着霏霏拍小胸脯的动作,冯遇笑着点头,“谢谢!”
严炳华笑看着不是父女却胜似父女的两人,也把手上的保温桶放到了桌上。
只有周暮处于震惊状态,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严颂雨和冯遇不一般的感情,但她什么也没问没说。
她跟严家唯一的联系只有霏霏,她很有自知之明不掺和人家的家事。
严颂雨醒来时,冯遇已经快吃完早餐了,霏霏非要展现自己的关心,一勺一勺给冯遇喂粥,这才吃了半个多小时。
严颂雨也假装吃醋,哄得霏霏很开心,喂完了一个大小孩,又立马喂另一个。
冯遇醒了就收拾完出院了,突然倒下的总裁有一堆事等着处理。
严颂雨也直接去了瑞鑫,但她处理的第一份文件并不是等着签字的合同,而是离婚协议。
这还是严颂雨昨晚思考了大半晚上的结果,她可能就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她还是不愿放弃报仇,这已经是她的执念了,她对不起的冯遇和周暮,她只能从其他方面弥补。
离婚协议是她给冯遇的一个交代,她会让蒋成礼不知不觉地签下,然后办好一切手续,至少以后和冯遇公开时,别人只会谈他们隐婚而不是出轨上位。
有些议论虽然伤不到人,但她更想与冯遇之间只有美好的祝愿。
蒋成礼在分公司辛辛苦苦培养了几年的心腹,把离婚协议送到了他手里,他看也不看就签下了名字,连几天之后,他的个人档案变成了离异也不知道。
“惊喜?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冯遇已经养好了身体,但面色仍有些苍白。
严颂雨神神秘秘地一笑,“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你来了就知道了。”
“好吧,我一定会准时的。”
冯遇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无奈一笑,满眼宠溺,奈何电话那端的人看不到。
蒋成礼出差回来第一时间去看了蒋珍珠,严颂雨动作很快,蒋珍珠下药的视频是铁证,加上医院给出的病情说明,瑞鑫法务严阵以待,没几天就要开庭了。
“珍珠,你怎么这么糊涂?不就一个男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了一个冯遇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你让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
蒋成礼情真意切,眼泪都出来了,这让因为严颂雨的话怀疑过他的蒋珍珠很自责。
“我就不该去出这趟差,那天我要是晚一点离开也好了,说不定还有我斡旋的余地。”蒋成礼难受地捂着自己的心,十分做作。
但身在局中的蒋珍珠看不出来,她也被勾得掉起了眼泪,“二叔,不是你的错,怪我自己看不清。”
蒋成礼痛心疾首,“是我没注意到你的想法,没能及时制止,是我这个二叔做得不合格,我以为你真的放下了。”
“二叔,是我自己魔怔了,一心扑火,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你教了我那么多东西,让我变得更好,是我自己做了错事。”
叔侄俩争相揽责,蒋珍珠又道:“二叔,你能不能别让我爸妈知道我被抓还面临牢狱之灾的事,我不想他们再为我担心。”
“可以,以后我会以你的名义给你爸妈寄钱寄信,让他们安心。”蒋成礼很轻易就答应了。
“谢谢二叔!”蒋珍珠破涕为笑。
“珍珠,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会尽力救你出来的,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我答应你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二叔,你要怎么救我?”蒋珍珠忽然问道。
她并没有蠢到底,这样的情况,除非严颂雨和冯遇愿意放过她,否则她根本逃不掉。
“我会想办法的,你还那么年轻,最好年华不应该在牢里度过。”蒋成礼忽然难为情地别开头,“我去求冯遇。”
“二叔,你知道二婶出轨了吗?”蒋珍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