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东宫,魏叔玉扯下三片冬青树叶子,随手将它们扬起来。
魏叔玉神棍般闭眼掐着手指,片刻后他陡然睁开眼。
“玉儿,难道你能掐会算?”
魏叔玉点点头:“走吧,太上皇应该往西南方飘去了。”
李世民很懵逼,混小子就摘三片树叶,随手掐了下就知道父皇飘向哪里?
这…这也太扯了吧!!
李承乾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他震得嘴巴张得大大的,怎么都合不拢。
魏叔玉心里爽得要死,今天的比让他成功装到了。他压根就不会掐算,只不过一二月份刮东北风,太上皇自然往西南方向飘。
“报——!”
程处默急匆匆跑过来:“见过陛下,太上皇偷摸着上了热气球,往西南方向飘走了。”
李世民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眼中的震撼怎么都隐藏不住。
天了噜,没想到混小子真给算出来了。
“玉儿,你…你真用三片树叶算出太上皇的方位?”
魏叔玉背着小手,“儿臣不过是略懂《奇门遁甲》罢了。倘若没算错的话,太上皇飞天用的燃料,应该是木炭。算算时间,燃料也差不多耗尽了。”
用木炭当热气球的燃料,一点都不能持久,它的效果甚至比不上蜡烛。
李世民有些不敢相信,玉儿连这个也能算出来?
倘若是这样子的话,那他不是一般的妖孽。
果然如魏叔玉所料不差,三人的马车还没走到地方,李渊已经被白胜给押了过来。
“玉儿,热气球飘起来是真过瘾,朕还想继续玩。”
没等魏叔玉开口,李世民冰冷的声音传过来:
“父皇,您不想再关进皇宫吧?”
自从跟魏叔玉待在一起,李渊就成为老油条。
他傲娇的冷哼一声:
“朕无所谓,关进皇宫就吊死在太极殿!!”
我尼玛。
李世民气得吐血,父皇到底跟谁学的,现在怎么动不动就上吊。
“父皇,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朕的那些弟弟妹妹们着想吧!”
李渊迟疑了。
这逆子他是真敢动手!!
“砰!!”
李渊踹下李世民的屁股,气鼓鼓的上了马车。
魏叔玉等人刚回公主府,门口便被一群老杀才给围住。
还没等他开口,侯君集、李靖、程咬金、尉迟恭、李道宗等人便围上来。
“玉哥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有酒宴也不知会老夫一声,亏老夫一直想将你招为女婿。”
李世民嘴角抽搐两下,当着他的面撬他的墙角,你程咬金礼貌嘛。
尉迟恭也不顾李渊冷着一张脸,笑嘻嘻道:
“玉哥儿,我家牛得了抑郁病,特意宰杀了给公主府送半边。”
看着笑呵呵的尉迟恭,魏叔玉笑得很邪魅:
“尉迟伯伯,您将病牛送给我,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哇。”
“额......”
尉迟恭被问懵逼了,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渊跟着补刀:“玉儿,我看那狗东西是想害你。”
尉迟恭更加郁闷了,牛有没有得抑郁病不知道,他自己倒是快得了。
毕竟是自己的爱将,李世民也不想他难堪。
“行了,都进去吧,都别杵在公主府门口当猴子。”
魏叔玉环顾一圈,心中有些明白他们为何来公主府。参加酒宴是说辞,应该还有其它事情。
“伯伯们的鼻子真是属狗了,怎么知道公主府今天宰了八只梅花鹿。”
“哈哈......”
......
与往年相比,今年渭水河两岸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晚。往年早泛着朦朦胧胧绿意的田野,此刻依旧白茫茫一片。
突如其来的春雪,重新给大地盖上白色毯子。傻乎乎的麋鹿冻得挤在一起,原本撒欢的羚羊与野兔,没了多余的脂肪抵抗料春寒也变老实了。
天地间,一下子重新变得寂静起来。
突然。
一阵‘当当当’的铃声传来,将天地间的沉寂打破,只见三个黑点由远及近。
片刻后终于引起守城士卒们的关注,他们不由得从门洞里鱼贯而出,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长矛。
守城校尉不悦走过来:“天寒地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眼尖的士卒惊呼道:“头儿,似乎是红翎信使?”
“红翎信使??”
顺着士卒手指的方向,黑点渐渐在守城校尉的瞳孔中放大,三骑红翎信使策马朝长安城奔来。
片刻后。
“吁——!!”
随着红翎信使挽动缰绳,三匹马儿不停打着响鼻,喷出的热气足以见得奔跑的急促。
守城校尉连忙检查身份文书,核查完后小心翼翼问:
“又有异族犯境吗?”
不怪他如此问,倘若是捷报的话,红翎信使早就大呼小叫起来。
红翎信使眼神睥睨,收起文书冷冷开口:
“不该问就别问,小心惹祸上身。”
三人翻身上门,入芳林门后并未入宫。而是沿着宫城南下,一直到延康坊后消失不见。
“头儿,您说到底是啥消息,竟然用三骑红翎信使?”
守城校尉瞥了他一眼:“不该问别问,赶紧将拒马重新摆好。”
呵斥完却沉默不语。部下说得没错,究竟是啥消息,需要三骑红翎信使传递?
被守城校尉念叨的红翎信使,此刻已经来到不良人总部。
“见过诸位大人。”
今天是白胜坐班,他连忙让人上着茶水点心。
为首的红翎信使突兀来了句:
“天王盖地虎。”
白胜愣了下,连忙从怀中掏出小册子。
“宝塔镇河妖。”
红翎信使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缝制的袋子,小心翼翼从中取出一封信。
“S级密信,大阁主亲启。”
什么!!
白胜接过信件检查一番,见蜡封完好无缺后,他小心翼翼将他放进牛皮袋子里。
“三位仁兄若无其它事,将行头放在此地,我安排人带你们去胡玉楼吃酒听曲。”
“就在此地吃吧,待会我们还有些私信要送。”
作为古代官方的邮差,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红翎信使也会接一些私活。
白胜点头应下来,安排人带他们下去吃酒歇息。
“白大人,S级别的密信,您最好小心点。”
白胜不以为然点点头,去公主府的路上人员很嘈杂,他不相信有人不开眼。
或许是天气越来越暖和的缘故,明显感觉到街面上的人越来越多。
出延康坊没多久,白胜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有双冰冷如毒蛇的眼睛,如跗骨之毒般盯着他,怎么都甩不掉。
见白胜挽着缰绳停下来,亲信颇为好奇问:
“头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白胜又盯着街道看了会,很快便发觉有些不对劲。巷道内扫地、摆摊、测字算命、杂耍以及行人,他们都年纪一致。
一条巷道里怎么可能连老人、小孩、妇孺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
该死的,究竟是谁,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没什么,咱们走吧,不过你们要小心点。”
两名亲信点点头,紧紧追随在白胜身后。
三人压根没发现,在他们西南侧两百米处的望楼上,几道身影像看猎物般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