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呢,在听到金二这番话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自嘲地摇了摇头。
随后,他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径直朝着偏殿走去。
主院之中,庄宛如正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玉梳,缓缓地梳理着自己如瀑布般垂落的长发。
此时,一名侍女匆匆赶来,向她禀报了一则消息:江闻竟然连新房的门都没有踏入。
听到这个消息,庄宛如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那声叹息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失落和无奈,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唉,好好的洞房花烛夜啊......”
庄宛如喃喃自语道,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原本娇艳动人的面容此刻却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守护着庄宛如的牧森走上前来,他伸出双臂,温柔地将庄宛如拥入怀中。
感受到丈夫温暖的怀抱,庄宛如稍稍安心了一些,但心中的愁绪依然难以消散。
牧森轻声安慰道:“宛如,如今他们已然成婚,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必过于在意这些。”
庄宛如靠在牧森的胸口,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只是一想到这桩婚事如此仓促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也罢,既然已成定局,我也不想再多想了。要是再这么管下去,恐怕我真要变成一个令人讨厌的恶阿娘了。”
说着,庄宛如难受地皱起了眉头,眼眶也渐渐泛红起来。
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照亮了那张精致的餐桌。
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膳,香气四溢。
然而,此刻坐在桌旁的端木雪和江闻却显得格外沉默。
端木雪轻抿一口碗中的热粥,动作缓慢而优雅。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低垂着,似乎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一旁的江闻同样默默低头喝粥,偶尔抬起头来瞥一眼对面的妻子,但很快又将目光移开。
整个房间里只有轻微的碗筷碰撞声,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丝毫不像一对新婚不久、浓情蜜意的夫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金二快步走进屋来。
他满脸笑容地走到餐桌前,先是恭敬地向端木雪和江闻行了个礼,然后开口说道:“少主,夫人说城郊的温泉别院已经收拾妥当,可以随时入住了。您与江大人可以准备动身前往。”
听到这话,端木雪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大婚前夕庄宛如派人前来告知要收拾一套温泉别院之事。
当时,庄宛如还特别强调那处别院环境清幽,设施完备,是个适合夫妻俩独处、增进感情的好地方。
想到这里,端木雪不禁感到一丝苦涩,毕竟庄宛如如此用心良苦也是一番好意。
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前去。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江闻也抬起头来看向金二,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惊讶。
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知道了。”
随后,两人继续埋头吃起早餐,仿佛刚才的对话并未对他们产生太大影响。
但实际上,他们心中各自都有着不同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着的江闻缓缓地站起身子来。
他目光柔和地看向端木雪,轻声说道:“我吃好了,这就去安排相关事宜,你呢,可以慢慢地收拾东西,不用着急。”
说罢,江闻静静地等待着端木雪的反应。
只见端木雪微微抬起头,她那双美丽而清澈的眼眸轻轻地眨了眨,然后轻点了下头,动作十分轻柔,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走一般。
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对于江闻来说,已经足够算作是一种回应了。
得到端木雪的回应之后,江闻微微一笑,然而当他转过身准备离去之时,原本微笑着的面容却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他的脚步也显得有些沉重和踉跄,似乎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其实,只有江闻自己心里清楚,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他深知自己即将要面对一个由于强求而带来的可怕报应。
这种预感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迈开步伐,朝着未知的前方走去。
那座温泉别院静静地矗立在山脚下,周围绿树成荫,繁花似锦。
它占地极广,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奢华气息。
这处别院乃是庄宛如的陪嫁之物,其规模和精致程度令人咋舌。
当他们一行人匆匆赶到时,太阳已高悬天空,正值午时时分。
阳光洒在别院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端木雪一脸倦容地下了马车,或许是旅途劳顿让她失去了食欲,她甚至连午饭也无心享用,便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准备好好休息一番。
江闻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端木雪离去的背影,心中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疼痛难忍。
他多么希望她能回头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好。
然而,端木雪却始终未曾回过头来,就那样毫不留恋地消失在了房门之后。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江闻不禁想起以往相处的点点滴滴。
每一次与端木雪交流,她总是沉默寡言,对待自己的态度仿佛视若空气,如同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种冷漠令江闻感到无比失落和沮丧,但他依然深爱着她,无法割舍这份感情。
一连多日过去了,这两个人之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隔阂所笼罩,竟然没有好好地说过哪怕一句完整的话。
就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傍晚时分,夕阳如血般染红了半边天,余晖洒落在庭院里,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纱衣。
这时,只见金二脚步匆匆地快步走来,他神色略显焦急,但仍然恭恭敬敬地朝着正坐在凉亭中的端木雪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