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沈景年感觉别扭,心中暗暗不爽,他觉得自己太过小肚鸡肠了。
知道自己小气 ,可还是不想媳妇专门做饭给别的男人吃。
他接过乔悦儿手中的刀,“我来做,你打下手。”
“不行,师哥想吃我做的。”
“你这是在我胸口插刀子。”
乔悦儿不明白沈景年这话的意思,有些懵懂,沈景年也不让她碰,自己开始做起来。
直到牛肉下锅,乔悦儿才后知后觉,她双手抱胸看着正专注炒菜的男人,眉眼含笑,语气暧昧。
“老公,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不会吃醋。”
“骗人,你看你都快酸死了,你一个大男人老吃醋,丢脸。”
沈景年脸一红,死鸭子嘴硬,“我只是觉得我炒的菜比你炒的好吃,师哥第一次上家里吃饭,自然要做最好的。”
“哈哈,行吧!那你做饭,我去陪师哥。”
乔悦儿故意这样说,看她装模作样往外面走,沈景年一下子慌了,“过来,帮我忙。”
“什么?”
“帮我把围裙拿来,帮我系上。”
“好呀!”
围裙拿来,乔悦儿帮他系上,胸口贴在他的身上,沈景年不自觉喉咙滚动。
系好围裙,她又要走,沈景年忙道:“帮我剥蒜。”
“沈景年,咱妈剥了好多蒜了,就在你眼前。”
“不够!”
“这么多还不够啊!这是佐料不是菜。”
“媳妇,这蒜末茄子就是要蒜多,你赶紧剥。”
“得!”乔悦儿又剥了很多,这下厨房没有什么事要做了,她想着可以出去了,可刚走又被叫住。
“帮我弄点姜末。”
乔悦儿无语,“姜末切好了,在砧板上。”
沈景年此刻真想好好教训他妈,太过分了,怎么能把所有事都准备好,害他根本找不到事让乔悦儿做。
见她跑出去,沈景年慌了,立马喊道:“妈,你进来帮我炒下最后一个菜。”
刘玲一进来,沈景年把锅铲递给她,马上就跑了出去,这样子让刘玲摸不着头脑。
一出去就看到乔悦儿和何琛聊的笑开了,两人还坐在一个沙发上,两人沙发本来只能容纳乔悦儿、何琛,不料沈景年在两人中间站住。
“媳妇往旁边挪一挪。”
“不是,沈景年你不是炒菜吗?不炒了?”
“只有一道菜了,我让妈炒着,我想跟师哥聊聊。”
“那你坐在对面啊!非要挤在我们中间,都挤不下了。”
沈景年蹙眉,“我习惯坐这个沙发。”
“行行,让你。”
乔悦儿起来,何琛笑了,身为男人,他知道沈景年浓烈的占有欲。
只是没想到堂堂沈团长孩子气这么大。
“师哥,上次你送我媳妇回来没给你道谢,这次你又救了我媳妇,真是太感谢你了。”
何琛开着玩笑道:“上次我让你误会,我该给你道歉。”
这话一说,沈景年尴尬了,他看向乔悦儿,“你不会把我误会师哥的事都说了吧!”
“说了啊!师哥帮我赶苍蝇被你误会,还好师哥不在乎。”
沈景年脸一红,原来是赶苍蝇,他误会人家亲嘴了。
可转念一想,正常的男女怎么可能一直帮忙赶苍蝇,这男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只有乔悦儿觉得正常了。
他误会他,只能是他活该。
“师哥,那天晚上你正好路过救了我媳妇?这也太巧了。”
沈景年之前就觉得有人跟踪乔悦儿,现在想想这绝不是偶然,他宁愿相信他是故意跟踪,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何琛知道他怀疑了,笑着解释,“还真是偶然路过。”
“不一定吧!”
乔悦儿蹙眉,“沈景年你这是干嘛?问那么多。”
“抱歉!”
气氛降至尴尬。
“吃饭了,悦儿叫你师哥来吃饭。”
乔悦儿松了一口气,“师哥吃饭了,今晚是我男人的手艺,本来想着我亲自做的,可我男人做的更好吃,所以我便不抢了。”
何琛淡淡一笑,“能尝到沈团长的手艺荣幸之至。”
吃着饭,乔悦儿觉得沈景年疯了,平时吃饭偶尔给她夹菜。
今天格外殷勤。
夹的菜要自己吹凉了才给她,最夸张的是他还亲自喂到她口中。
刘玲汗颜,自己儿子吃醋的样子可真一言难尽,这恩爱秀的。
“啊张嘴。”
乔悦儿看着他夹来的丸子,脸色有些不好,她淡淡道:“我自己会吃,你夹给你自己。”
“媳妇,我夹的好吃,张嘴。”
“……”
“听话。”
为了不拂他的面子,乔悦儿张开了嘴。
接下来一顿饭他都要喂,乔悦儿忍无可忍,桌子下的脚狠狠地踩在沈景年脚背,痛的他闷哼一声。
何琛关切出声,“沈团长怎么了?”
“没事,被我媳妇摸了一把。”
“啊!”乔悦儿吃到口中的丸子因为他这句话就这样噎了下去,一整个囫囵吞下去,报应来了她捂住脖子,痛苦的起身。
脸色都白了,一双眼睛憋的泪汪汪的。
刘玲吓死了,“悦儿你怎么了?”
沈景年慌乱起身,他去倒水,去顺乔悦儿的背。
可刚过去就被何琛给推开,“沈团长让一下,师妹咔到了。”
“啊!”沈景年手忙脚乱,很是懊悔,想要上前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看到何琛从身后抱着乔悦儿的肚子,一只手握住拳头另外一只手抱住拳头把乔悦儿抱起来往上面顶。
这个举动让沈景年想到了男女之间的那种事。
沈景年气愤不已,自己媳妇当众被人抱了,可他还不能上前。
因为他知道何琛这是在救她。
好一会,脖子里的丸子才从乔悦儿喉咙里滚出来,她的脸色已经瘪的又红又青,泪眼汪汪难受的喘气。
何琛淡淡道:“没事了,出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景年后怕,他说了声谢谢,然后把何琛推开走到乔悦儿面前心疼的帮她顺着背。
“媳妇,你还好吧!”
乔悦儿瞪着他,忍住的火气被她按压下去,她淡淡道:“没事。”
话落,她看向何琛,“师哥还好你在,否则我今天就危险了。”
“无妨,你没吃多少,再吃一点。”
“嗯!师哥你也是。”
说着乔悦儿夹起各种菜放进何琛碗里,刘玲也有,唯独没有沈景年,这可把沈景年给气的。
送走何琛,乔悦儿走进屋子,只见沈景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她的怒气顿时就冒了起来。
“沈景年,你怎么这般幼稚?”
“我幼稚,明明是你,要不是你故意忽视我,故意亲近何琛,我怎么会这么幼稚?”
“好好好,我忽视你,你自己看看你今晚做了什么,我都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反常。”
乔悦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整晚你都阴阳怪气的给我夹菜,还当着我师哥的面故意做一些亲密的动作,要不是你说我摸你,我会被丸子咔到。”
“那你呢?你故意给他夹菜,从来不给我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对着他笑的花枝招展,对我却这么不耐烦。”
“还有他抱你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受用?”
“我为何受用?我疯了不成,生死关头这是医生的救治法子,我怎么就受用了,”乔悦儿被他给气笑了。
“不受用你让他抱着你,你看他那是救你,还是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那个动作真辣眼!”
“那就是正常的海姆立克动作,你怎么一点常识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就想到……”
乔悦儿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他们的动作,顿时被气笑,“你正常一点。”
“我正常不了,我就是在意,你知不知道他对你不一般,他有企图。”
屋子里洗碗的刘玲听不下去了,她赶紧出来,“沈景年,你给我少说一点,我看人家何琛挺好的,就是你阴阳怪气。”
“妈,你们都护着那男人,你们就没发现他看悦儿的眼神不对劲吗?”
“我看是你的想法不对劲。”
说着,刘玲拉住乔悦儿,“悦儿你别生气,这家伙太在乎你了,所以看到你和别的男人靠近就很不正常。”
“妈,我知道,不会生气。”
沈景年不想说话了,一个人生气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就很滑稽。
乔悦儿深吸一口气,这更年期的男人怎么这么难哄?
坐在他的旁边,她食指碰了碰他,“别气了,大男人怎么这么容易吃醋?”
沈景年睁开眼睛,“媳妇你真没发现何琛对你不对劲?”
“没有不对劲的,师哥有喜欢的女子了,我都已经有男人了,他怎么可能会对我有其他想法。”
“不对劲,我就是觉得他喜欢你。”
“不可能,沈景年,你别给我执拗了。”
“你相信我,男人的直觉最准。”
“那女人的直觉也最准,师哥他喜欢的女子就是我们医院的,他亲口说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医院两字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这乔悦儿太笨了。
“老公,明天我要去学校找一趟王雪梅?”
“找她干嘛?”
“医院里专门选出一间很大的房间要设置一个儿童娱乐场所,给生病的孩子在里面玩,需要画墙画,”
“好。”
另外一边,王雪梅捐五百到福利院的事暴露了。
王伟、张芸芸亲自上门来质问。
看着挺着大肚子一副趾高气扬坐在她家凳子上的两人,王雪梅眸子就冷的刻骨。
甜甜抱着王雪梅的腿躲在她的身后,她其实知道王伟是她爸爸,可是这个男人她好不喜欢。
以前在家,他总是忽视她,她盼着他抱抱,可一碰到他,就被他嫌弃,“去去去,赔钱货,一边玩去。”
就是这句赔钱货让她再也不愿意亲近这个有血缘关系的爸爸。
“甜甜告诉爸爸,你奶奶死前是不是给了你妈五百块?”
甜甜噘着嘴不说话,一双大眼睛瞪着王伟。
“说话啊!哑巴吗?你妈就把你教育的这么没礼貌。”
甜甜被这么一吼,瘪嘴要哭,王雪梅怒了,她斥责出声:“王伟,你个畜生,听风就是雨,你妈瘫痪在床那么多年她有私房钱吗?”
“你为了那谣言逼迫自己的女儿,你是狗吗?”
“甜甜,你去房间不要理他们,妈在,看他们怎么敢欺负你。”
甜甜点点头,赶紧跑到房间关上门。
张芸芸收回视线笑道:“王雪梅,我们说的可不是谣言,你平白无故捐钱,肯定有什么猫腻,我们可是听说了你嫌弃那钱不愿意要,又不想给我们,所以才捐了。”
“那天我婆婆临死前找你就是给你钱的吧!”
王雪梅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聪明,这都能猜到,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她沉声道:“张芸芸,你觉得王兰芝瘫痪在床能挣到钱吗?”
“当然挣不到,可平时王伟和他姐都会给她一些零花钱,这时间一长肯定能攒出几百。”
“给她零花钱,呵呵!”王雪梅都笑哭了,她指着王伟斥责,“他王伟连我都不给钱,每个月拿出那么一点生活费都不够我们全家的开销,他舍得给她妈钱吗?”
“王伟你抠着屁眼问问,就连你擦屁股的纸都是我做手工赚钱买的。”
“你妈瘫痪在床用不到钱,所以你从来不给,还有你姐,她遇到那铁公鸡的婆家,莫说是一毛钱,就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你姐还随时伸手向你借。”
“试问这样,王兰芝去哪里找钱攥着?”
王伟被王雪梅堵住了口,他淡淡道:“芸芸,兴许是误会了,我妈应该没钱给她。”
“不可能,没钱的话她会嫌弃那钱,把钱给捐了,你家亲戚那么多,没准是亲戚来看你妈给的,这么多年攥五百正常不过。”
“可是……”
“闭嘴,现在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自己又赚不到钱,马上孩子又要出世,那么一大笔钱等着要用,你自己没本事还不允许我们把咱妈的钱要回来。”
王伟被张芸芸当场怒骂,有些绷不住面子,可她说的对,这钱必须要。
想到这,他淡淡道:“雪梅,你跟我已经离婚了,拿我妈的钱确实不应该,你还是还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