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少女似乎痛苦地捂住耳朵，陷入疯狂，当她再次抬手之际，眼中已经满是暴戾的煞气。
“他已经不在了，道德？伦理？亦或者是可笑的荣誉？这些根本阻挡不了我的复仇。”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敢拦我，那就下地狱去吧！”
此刻的双方之间已经隔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曾经昔日的好友也彻底形同陌路，别说是伊璃奈来劝，就算是此刻让后方的姬雨桐等人来也不好使。
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姜淼最多话语上给点面子，但真正行动起来什么劝诫都不好使，她已经认定了目标，达成之前永远不会改变。
要么天空城的人全部死光，要么自己饮恨西北下地狱为老师赎罪，再也没有第三个选择。
不过其实第一个结局和第二个结局并没有什么两样，此时的姜淼已经不想活了，驱使自己行动下去的唯一执念就是那颗熊熊燃烧的复仇之心。
等到一切彻底圆满之后，她就会换上两人见面时最初的那件衣服，告别朋友们，回到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地方，同时也是老师的长眠之地。
到那个时候，一枪结束自己罪孽深重的生命，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做出最后的忏悔。
至于未来的自己是如何存在的，谁知道呢，姜淼懒得想那么多，至少目前已经下定这种决心，哪怕是纪宁来劝都难以改变的决心。
“呼，要不是老子知道后面的剧情发展，这小丫头这么狠还真就难办了，怎么这些女人一个个动起情来这么疯狂？理解不了一点……”
某人在背后小声嘀咕着，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历史前进的车轮自然会顺从它的轨迹，除非自己刻意去撬动改写，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还没到需要动用真正底牌绝杀的时候，纪宁足够沉得住气，他静静潜伏在暗处，直到那个最最关键的节点出现的瞬间，一击毙命。
况且，他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好吧，我们不谈这个了，现在让嬴钦曜来，想说什么直接说，我们也没闲着。”
“放了无辜的人，我们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伊璃奈妥协了，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是最好的决定，双方都没有精力和功夫再互相消耗，而这个提议也是长生教方面希望的。
“早知如此，何必开始呢魔王小姐，罢了本人今天也不是来专门跟你纠缠的，实话说吧，你们在找的天空城，我手里已经有了他们的实况坐标。”
嬴钦曜平静地说道，他的话如同一柄重磅炸弹般落入会场所有高层的心中，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最中心的伊璃奈。
此时这位领导人虽然有点预感，但当事实真的摆在眼前时，她还是难掩心中的震荡。
天空城，两极之一，人类历史上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暴力组织，在这个群星闪耀的时代它从无数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仅仅花了不到三百年时间便站到了世界之巅，无人可撼动。
而它的坐标是当之无愧的隐藏秘辛，这几百年来无数凡人国度、领域使势力试图寻找它，但结果无一例外，毫无收获。
在此之前整个临时联盟已经发动了一切可能想到的力量去寻找天空城的踪迹，但它仿佛就完全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般，杳无音讯，直到现在。
可想而知，当得知嬴钦曜拥有天空城的实况坐标时，伊璃奈是何等震惊，又不得不佩服这些家伙的本事。
哪怕没有青鸢珠的加持，嬴钦曜依旧是最了解这个世界的人，他拥有难以想象的见识和经验，他的足迹，他的底牌遍布全世界，静静等待着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而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时间点。
“他们在哪！不对，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怎么确信是真是假，假如是你们伪造的陷阱呢？”
“本教主，从不屑于无聊的欺骗。”
“谁知道呢？”
“……”
伊璃奈可不傻，她才不相信这群人是出于好心的，如果没有目的长生教可能行动吗？显然不可能，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们的至宝被天空城主暗算夺走了，那是本人的立身之本，长生教没有退路，而你们，也一样。”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注意了，本教主说的是每一个人，没有人能置身事外，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的道理想必魔王小姐不可能不明白。”
“我不想知道你们那所谓预言的真实性，但我知道天空城那群是什么样的家伙，如果让他们掌握了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那么对全人类都是一场浩劫灾难。”
“从今往后，生命只不过是他们供给玩乐的研究小白鼠罢了，到那时候，不管是我这个老怪物，还是你这个史上最强，上至天灾，下至孩童，无人例外，将会失去掌握命运的权柄。”
实际上，不需要嬴钦曜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伊璃奈也明白其中的复杂程度，她已经没有选择了，这个世界也没有多余的选择。
“我的话说完了，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所以现在我们是同盟关系了，对吗，魔王小姐？”
对此，姜淼早已等候多时，为众人下了定音的一锤。
“打上天空城，杀死程生，赐予他们毁灭与血泪，让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打上天空城，这就是唯一的答案。
“我知道了……但你们总得先告诉我他们的位置吧，要不然怎么合作？”
“呵呵，那是自然，欢迎魔王小姐携众加入我们，或许这是我长生教自建立以来做过最正义的举动了吧，还真没想到呢。”
“……”
“反正迟早也会告诉诸君的，早说晚说，没有什么区别，那么请魔王小姐打开你们的全球地图。”
伊璃奈给了工作人员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很快会场大投影中就出现了一幅标准完整的世界地图。
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嬴钦曜遥遥一指，精准锁定在地图上此前某个极少有人注意到的点，包括姜淼也眼神凝固，恐怖的杀意弥漫开来。
“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