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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碗柜里拿出两个鸡蛋:“娘子,想不想吃水煮蛋?”

“想。”

她来到这里后就没吃过水煮蛋。

从田秋凤家买鸡蛋回来,一直都是打散烧汤,或者蒸鸡蛋。

裴青生将鸡蛋重新放回碗柜里:“明天早上煮鸡蛋吃,晚上做手擀面。”

“好呀。”

谢茯对他招了招手,将最后一口韭菜夹子喂给他。

随即揪住他胸口的衣领向下拉,亲了他一口,眯着眼睛笑。

“好吃嘛。”

“好吃。”裴青生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唇,红着脸开口,“再亲一下。”

他弯着腰不动。

谢茯仰起头,翘着唇:“刚才是我亲你,这次该你亲我了。”

灶底的火光早已熄灭,锅里还烙着韭菜夹子。

“那你把眼睛闭上。”

她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瞧,裴青生羞得不行。

谢茯听话地闭上眼睛,心想以后一定要让他习惯,她想睁开眼睛看着他亲她。

两人除了最后一步,什么亲密事都做过。

他像一朵含羞草,每次轻轻碰一下,羞得蜷缩起一团。

尤其是某些事情上,又羞又想要,看得人抓心挠肝,想狠狠欺负一番。

裴青生等她闭上眼睛,快速亲了一下,连忙转身掀开锅盖,他闻到糊味了。

这一吻快到她没反应过来,要不是唇上有触感,都怀疑他没亲。

鼻子嗅了嗅:“我好像闻到糊味了。”

起身看了眼锅里,有两三个糊了一点。

问题不大,能吃。

林四来割完猪草,从他们家旁走过,闻到香味猛吸一口,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真香啊。

背着箩筐回到家门前,田秋凤从屋里出来,笑呵呵地冲她招手。

“我的乖女儿,怎么这会才回来,人都等急了。”

帮着把箩筐卸下,拍了拍她身上沾到的泥土。

西边卧房内,走出来一个黑瘦的男子,个子很高,但是太瘦了,像竹竿似的。

男子见到她的第一眼,先是瞧她的脸,然后顺着脸向下打亮。

林四来被男人这般直勾勾地盯着,感到浑身不自在,挪动着脚步,躲在她娘身后。

刘媒婆笑盈盈地跨出门,把人拉出来,往前推了两步。

“瞧瞧瞧瞧,这姑娘是个能干的,家里家外是一把好手,别看瘦,有劲着呢。”

男子皱了一下眉,随即又放松,点了点头:“说好的聘礼二两八,不能反悔。”

田秋凤望了眼自家女儿,似乎在纠结。

刘媒婆见状,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哎呦,可别再拖着了,我给你们家四来找得是好人家,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对男子笑了一下,拉着人走到一旁,压低声音。

“这人是比三来的夫家差了点,可是配得上你家四来,我也不跟你说些没用的好听话,想找好人家有钱的,也得你家四来配得上才成。”

“二两八聘礼不少了,眼看着大半年过去了,你这样把闺女一直留在家里留着?要是你真的觉得聘礼少了,那也成,我再给你家四来留意着。”

田秋凤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咬着牙点头应下:“成,二两八就二两八,那些肉和鱼可一点不能少,这要是再少,那亲事不做了。”

最后几句话说得有点大声,是故意说给男人听的。

男子回道:“放心,谈好的不会少,只要你们不临近日子加聘礼,一切好说。”

他家里条件不是很好。

眼前姑娘瞧着太过瘦弱,很怕是个爱生病的,娶回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伺候谁。

把媒婆叫到一边,详细问了一番,才放下心来。

林四来双手交握在一起,孤零零地站在那,模样瞧着甚是可怜。

男子给了二两八聘礼钱,改日送肉和鱼过来,顺道合日子。

农家姑娘的婚事,家里人不愿过多操办,能简便就简便。

刘媒婆带着男子出了村,很快就有人上门问,不出片刻,林四来相成的事在村里传开。

谢茯吃了三块韭菜夹子,喝了一碗汤,肚子还能吃下。

裴青生见她吃完,拿起一个递给她:“吃饱了,过段日子韭菜长出来再做。”

那副想吃,又怕吃完没有的模样,瞧了好笑又心疼。

暗暗决定,明年早点去找山韭菜,多移栽一些回来。

谢茯笑嘻嘻地接过:“那我再吃一个。”

“还有很多,吃饱为止。”

裴青生有时很无奈,或许是小时候的一些经历,对于喜欢吃得食物,总是不敢吃到饱。

怕吃完没了。

但有时候又会把自己吃撑,吃到想吐才停下。

手里写得故事快完结了,等一本书抄完,他去镇上,亲自和老板谈谈价钱。

一早。

谢茯在屋里织布,裴青生抄书,两人一个在东屋,一个在西屋,各忙各的。

累了,起身到院子里松松筋骨,蹦蹦跳跳。

“小茯啊,在家没。”

“在呢,秋凤婶。”谢茯打开大门,见她喜气洋洋的,问道,“婶子家有喜事?”

“可不,我家四来相成了,明天过来送礼合日子,婶子来你家扯一块布料。”

才给二两八聘礼,送礼也只有一斤肉和两条鱼,懒得去镇上给她扯喜庆的料子。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过,村里人在你这买布便宜,一匹布一百四十七文算,这话可是真的。”

谢茯带着她往东路走:“自然是真的,还能骗大家伙不成,只是这颜色不喜庆,出嫁的姑娘,送这颜色,怕是男方那边会说吧。”

“说啥说,才给二两八聘礼,想让我给扯喜庆的料子也成,给三两八聘礼,他们家拿不出来啊。”

田秋凤摸了一下织布机上的布料,眼珠转了一下。

“小茯啊,你说咱们都是一个村子,又前后住着,你和我们家闺女也处得不错,给婶子再便宜一点,以后我家都在你家买布料。”

谢茯拿出一根细长的竹子尺子,上面刻着刻度:“秋凤婶,我这卖得已经比镇上便宜三文,价钱不能再低了。”

“织布比绣荷包还要累人,天天坐着,不到半个时辰,我脖子酸腰也酸,钱不好赚,一天下来,才织出一小块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