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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他们那是狗咬狗,没有一个好东西。”吴大哥冷笑了两声恨恨地说道。

“哦……”我一时之间有点没反应过来。吴大哥似乎对张婶也有意见,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料到。不过仔细想一想也不奇怪,农村嘛,人际交往的圈子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同村的人虽说是乡亲,多少有些沾亲带故,但肯定也有矛盾,处理不好就会变成冤家对头的,不稀奇。

之前我耳朵里灌了一大堆白队长关于张婶的谎话,说得还神乎其神的,现在想到吴大哥很可能知道张婶的底细,自然是有些好奇,想听一听吴大哥是怎么说张婶的。于是我慢慢地说道:“我觉得张婶人还不错啊,您看啊,她帮我的同伴治伤,还招呼我们去她家白吃白喝,临走的时候还帮我们找……

“嗨,这人啊,不能光看好的时候他对你怎么好,还得看你们交恶的时候他怎么害你,否则你永远不能真正地认识一个人。姓张的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有求与你的时候乖巧得很,甜言蜜语一大堆。可一旦跟你有了矛盾,害起你来时她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年轻的时候她就帮着公婆谋夺亲戚的家产,公婆死了又撺掇着丈夫跟小叔子分家,丈夫死了吧又接着和儿子儿媳妇闹别扭,儿子死后她连自己的亲孙子也不放过,非要把孙子天天拴在自己的身边,吓得她儿媳妇都从村里搬走了。就这她还不死心呢,竟然还经常跑到儿媳妇家里蹲着,生怕孙子长大之后不听自己的话。谁家有她这么一个祸害一准儿好不了!”吴大哥冷冷地说道,“要不然她现在怎么会变成孤家寡人一个人呢,她其他的子女都远远躲着她呢,谁都不敢沾她的边儿。”

我听他说的这些都是张婶的家务事,心想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自己家里的事情恐怕我们这些外人是不便评价的,就只好换了一个话题问道:“那她和乡亲们的关系怎么样啊?”

“嘿,乡亲,还有人敢做她的乡亲嘛!你在村里还见到过其他什么人吗?村里的人都快被她赶走啦,谁敢跟她做乡亲谁就是嫌命长。”吴大哥冷笑着说道。

我愣了一下说道:“难道这个张婶是这里的一霸吗?她连点乡谊都不讲了?”

吴大哥笑着看了看我说道:“她一个连亲情都不讲的人能跟谁讲乡情啊。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是以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斯言不虚啊。”

我听吴大哥这么说就不太想听了。一是他突然拽起文来,我真是有些听不太懂。二是我觉得吴大哥看人总是这么上纲上线的,让我觉得他过于偏激和迂腐了。但我又不好直接驳斥他,只能把话头岔开聊点旁的事,于是我说道:“吴大哥,您在这里值夜班怎么连个电视都没有啊,多闷啊,有个电视好歹还能了解了解时下的新闻什么的。”

“新闻?最近又有什么新闻发生啦?”吴大哥顿了一顿问道。

“这……”我被他随口这么一问还真就说不出什么新闻,但又不能不讲点儿什么,否则就显得我太过无知了。于是我想了想说道,“这自打北京奥运会之后……”

“什么?北京奥运会都召开了?不是还没申办下来吗?”吴大哥瞪着一只大眼睛打断了我的话说道。

我先是一愣,随后肚里暗笑:好得很,我最喜欢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了,好聊天。于是我故作正经地说道:“早就申办下来了,都胜利召开啦,金牌榜咱们都是第一名啊!”

“啊?咱们国家冰雪项目进步这么快吗?都第一名啦?真是不得了啊,那应该好好庆贺一番啊。”吴大哥说道。

“那是……什么?冰雪项目?奥运会没有冰雪项目吧。”我迟疑地说道,“有吗?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了,有冰雪项目吗?”

“废话,没有冰雪项目那还能叫奥运会嘛,咱们不就是为了推广和提高冰雪活动的参与度才申办奥运会的嘛。”吴大哥语气肯定地说道。

“啊?有这事?哎,那我怎么没听说过啊。不是,我记得零八年那会儿开奥运会它是在秋天吧,秋天怎么还有冰雪……”我困惑地说道。

“什么啊,零八年那是夏季奥运会,那个早就开完了。咱们这不是在说冬季奥运会嘛,你怎么还给搞混了。夏季奥运会那都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那时候雁栖湖国际会展中心还没盖好呢,你扯得太远了。”吴大哥摆了摆手说道。

“我……”我多少有些泄气了,吴大哥他一个人蹲在这里怎么还什么都门儿清啊,那我还跟他聊什么新鲜事啊,换他给我上课得了。吴大哥这个人似乎有一种特质,就是能一两句话就把天聊死,实在让我觉得无趣的很。于是我只能拿起手台喊道,“年姐,文泰,能抄收吗?我是马克,我在值班室这里等你们呢。”

等待了约有半分钟,手台中没有任何的回音。我想了想转头问吴大哥道:“您看现在能有几点了?我那几个同伴怎么还没到呢。”

吴大哥扭头向窗外看了看,又想了一下说道:“我估计得有十点多了吧,你那几个同伴是几点出的村子啊?你还记得吗?”

“哎呀,我记得我们两个人离开张婶家是七点半左右吧,当时他们几个人还跟张婶家打盹休息呢,张婶说先让他们歇二十分钟然后叫他们起来在后边追赶我们。”我边回忆着边答道。

“那就是说你没见到他们几个人离开那个女人的家了?”吴大哥问道。

“嗯,那没有。”我说道,“当时张婶说一会儿她负责把……”

“我说,你怎么老听张婶怎么说啊,她说的话你就全信啊。我还以为你是亲眼看见你那几个同伴出了她家的门呢,原来你就是光听她嘴上那么一说啊。哼。”吴大哥边说边冷笑了一声,似有嘲讽我的意思。

我闻言一愣说道:“不是,什么意思?您的意思是张婶有可能没叫醒他们?可……可那是为什么啊?难道她还要留我的那几个同伴过夜吗?那……那她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啊,省得我还在这里傻等了。”

“留他们过夜?我看是留他们过年吧!你没听说过这条山沟里这些年已经丢过多少人了吗?还过夜?!”吴大哥颇为不屑地说道。

他这几句话的音量不高,但此时在我耳中却如同炸雷般轰鸣不止,把我惊得是目瞪口呆。这失踪人员的事情刚才白队长也跟我讲过,不过我一直把它当作是白队长为了欺骗我们而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言,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但现在吴大哥怎么也这么说啊,难道这山里常常有人失踪的事情是真的?真的和这个张婶,也就是白队长口中说的张大娘有关吗?不过等等,白队长他们不是假冒保安队员的坏人吗,他们怎么会和吴大哥都说张婶是失踪事件的罪魁祸首呢?白队长不是和吴大哥还有过节嘛,怎么他们都……

一时之间我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使了,就连忙问道:“吴大哥,我冒昧的问您一句啊,张婶她留人是要干什么啊?她是贩卖人口的啊还是倒卖人体器官的啊?”

不过这话一出口我就在内心否定了自己幼稚的想法。贩卖人口的坏蛋一般都会首选婴幼儿下手的,即便是穷凶极恶的家伙最多也就是贩卖一些青年男女,像年姐和文泰那样的中老年人贩卖给谁呢?谁会花钱买他们啊!至于倒卖人体器官的组织一般都得先做个身体检查,最起码也得先验个血验个尿什么的吧,也不能随便从大街上拉来一个人就推上手术台啊,万一这个人有什么烈性传染疾病怎么办啊。难道是拐卖非法劳工的?那也不能够啊。除了凌空有点压榨价值以外,其余的四个人明摆着就是吃得比干得多的主儿,脑子比身体好的家伙。再说拐卖非法劳工那也应该优先考虑拐卖我啊,我这样的多合适啊,首先脑子不好使,其次吃口饱饭就能干活。这个张婶是不是老糊涂了,难道她看不出我更有拐卖价值吗?

吴大哥这时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你别问我,人又不是我留下的,我也不知道把人留下干什么。再说咱们谁也没证据证明是谁把人留下的,对吧?”

看着吴大哥的样子我的大脑逐渐陷入到了一种混乱和空白交织的状态,既然吴大哥和白队长都说这里经常有人员失踪和张婶有关,那她或许真的是有嫌疑的。至于失踪的人员去了哪里,遭遇到了什么,凭我这脑子估计是永远也想不明白的。那我现在应该马上报警啊,把警察喊来帮我一起找人才对。

想到这里我腾地站起了身,对吴大哥说道:“那我报警吧,让警察来找人,警察找人总比咱们要强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