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兹尔各种畅想未来,阿托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
堪比瑟塔卡的飞升者......
如果真能达到这一步,最后和虚空决战时,世界的希望就会多一分。
“对了,大将军人呢?说到初代女皇,他怎么不现身?”皇帝问道。
阿托叹了口气:“其实怪我,佛耶戈用了一次攻击精神的技能,他替我承受了大部分伤害,回忆起过去,现在还没醒来......”
他忽然愣住了,这对亚托克斯来说真的是坏事吗?
被封入魔剑两千年,亚托克斯一直处于清醒状态,连正常的睡觉都做不到。
上辈子阿托时常在想,死亡到底是什么感觉?
或许和睡着差不多吧,只不过不会做梦,也永远不会醒来。
佛耶戈的千载幽咽让亚托克斯精神极其虚弱,竟然罕见地睡了过去!
他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皇帝见阿托沉默不语,似乎明白了什么。
“让他睡吧,大将军太累了,希望这片刻的安宁尽可能长一些。”
话音刚落,亚托克斯的虚影突然浮现在两人身旁。
“很遗憾,睡眠结束了。我这无法磨灭的意志,真令人讨厌。”
“老东西,你还好吗?”
“非常好!两千多年来,从没有这么舒爽过,久违的睡眠啊......”
“你还能进入那种状态吗?”
“不行,我现在非常精神,除非佛耶戈再用一次那个手段。但昏睡前的痛苦,我不想再经历了。”
阿兹尔刚想说话,忽然感知到远方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
那是充满咸腥的血气味道,和死寂的黑雾气息明显不同。
“血魔法。”亚托克斯神色一沉,“是佐兰妮。她举行献祭仪式,吞噬了一位同胞。”
“偏偏在这个时候......”阿托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破败之咒还未结束,佐兰妮又出来雪上加霜。
阿兹尔轻叹道:“我本来打算今晚就和以绪塔尔守护神见面,看来要耽搁一下了。飞升医者,最为善良的存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伊巴洛斯,娜迦内卡,我不在的时候,守卫帝都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遵命,陛下。”两把暗裔武器巨大的虚影浮现在太阳圆盘后面。
亚托克斯恨不得立刻赶过去:“我们速战速决吧,不能让她再吞噬了。既然暴露在我们面前,必须抓住机会。”
......
佐兰妮沐浴在血光中,舒畅地出了口气。
她站在由血肉藤蔓编织成的祭坛上,看着下方跪倒在地的血仆们,露出轻蔑的笑容。
“还是将军的手下好吃,同为暗裔,我从不知道自己的同胞如此弱小,提供的能量也很有限。”
“可惜,卜莱还不能吃,他自由进出精神领域的能力很有用,万一提前遇到将军,他能轻易帮我撤离。”
没错,精神领域就像完全贴合符文之地的平行世界,不止存在于艾欧尼亚。
“将军的步伐总比我快一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乔拉尔就被他拿走了。”
“哦?感觉到一个有趣的家伙离我不远,把他吞噬掉的话,差不多就能和将军正面抗衡了......”
根本不需要他下令,被血魔法牢牢控制的凡人血仆们自行站了起来,朝目标地点走去。
佐兰妮则留在祭坛上,因为刚吞噬过一名较弱的暗裔,她需要平复体内翻涌的血气。
......
一个赤裸上身,皮肤幽紫的男人行走在恕瑞玛大地上。
他面容肃然,左胸心脏位置闪闪发光,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长弓。
男人的声音低哑而充满磁性:“耳边嘈杂的声音终于消失了,那两个人类真恶心。”
他呼出一口热气,用愤恨的目光看着前方突兀出现的沙坑。
那是一处虚空裂口。
天上蔓延的黑雾,还有远方游荡的零星亡灵,似乎都和他无关。
“几千年过去,你们还扎根于此,准备好迎接我的复仇了吗,虚空?”
他左手持弓,右手搭在弓弦上,瞄准天际。
随着弓弦弯曲,一根能量箭凭空成型,无数光芒汇聚在箭头上。
唰!
男人松开手,能量箭呼啸着冲上天空,抵达最高点后,分化为万千箭雨,竖直朝着虚空裂口落下。
裂口中隐约传来虚空生物的悲鸣声。
根本不用瞄准,箭雨会自行寻找目标。
突然,男人身后传来冷漠的声音:“主人请你去死。”
他转过身,一群面容呆滞,披着红色斗篷的人类聚集了过来,呈现包围之势。
“罪恶的傀儡......”男人一眼看出他们的本质。
“主人请你去死。”站在最前方的人重复说道,从袖子中掏出匕首。
下一刻,一根铁箭穿过他的脖子,身体无力栽倒。
没人看清男人是怎么拉弓的,只有抬起的手臂彰显着他刚刚做了什么。
“我最讨厌被人用武器指着。”
“主人请你去死。”红袍人同时上前一步,然而还没等第二步跨出,他们脖子上就多了一根铁箭。
“躲在傀儡身后战斗,你还是和两千年前一样胆小,佐兰妮。”
“被发现了?呵呵,不愧是你,韦鲁斯。帝国的神箭手,警惕性确实很高。”
天空落下一道苗条的身影,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舔了舔嘴唇。
“看看我们堕落的模样,说来也巧,我们都是紫色外形,要不你束手就擒,我可以给你保留一丝灵魂......”
唰!
不等佐兰妮把话说完,她猛的偏过脑袋,一根铁箭擦着她的脸颊穿身而过。
韦鲁斯语气冰冷:“折磨我的人不在了,但仇恨必须发泄。虚空才是我的目标,不要妨碍我。”
“只会控制傀儡作战的家伙,我还不屑与你战斗。”
说完他毅然转身离去。
佐兰妮仿佛听到最大的笑话,声音尖锐地笑了起来,即使这样也没让韦鲁斯回头。
“我的战斗方式的确容易让人误会呢。但是两千年过去,我不再是从前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