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基本每次去接婷婷的时候都会迟到，浪费了你不少时间，请你喝饮料，聊表歉意。”他看着周欣繁的眼睛，很是诚恳。
没第一时间回答他，自己点好了之后才摇头“不用觉得抱歉，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所在。”
等待饮料的功夫，周欣繁环顾着四周，试图寻找一个方便下午发传单的好位置，到处都是大太阳，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地方。
叹了口气，摸摸自己的包里还有好多个气球没有发出去。
坐在店里等着那个老师来，等到了两点半，还是没有她的踪迹，微信也没有她的消息。
卞翕一直都没走，坐在旁边敲打手机，看起来大概是在处理工作。
又等了十几分钟，那个老师才姗姗来迟，她头发也有点乱，从公交站牌狂奔过来。
周欣繁出去迎接，卞翕也跟在她身后，回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卞先生不用回去上班吗？”
“下午没课。”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不像是实话。
看到他这个样子，周欣繁突然升起逗弄的心思，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眨眨眼睛轻声问“真的吗？”
这么近的距离，周欣繁清晰地看到了他的喉结动了一下，耳根子红了，后退一步“当然，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骗人的必要。”
原本只是怀疑，现在已经确定了，他下午是有课，应该是换了课或者请了假。
那个老师远远地看到了他们的互动，跑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地，还不忘八卦“中午不回去是为了约会啊？”
她双手撑着膝盖，边大喘气边说“院长问你怎么中午不回去，我说你在找下午发传单的好位置。”
“园长说不给你报销午饭钱。”
周欣繁原本也没指望保险午餐钱，只是这样听起来实在是不爽。
她正经了没几句，又看向卞翕，背对着他朝着周欣繁挑了挑眉，竖了一个大拇指，做着口型“我赞同这桩婚事。”
无语凝噎，周欣繁翻了一个白眼。
街上人多了起来，已经找不到没人的角落了，只能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吹气球。
有小女孩盯着她们看，指着周欣繁手里的粉色气球“妈妈，我也想要。”
“那你过去问问姐姐，可不可以给你一个，但是如果姐姐说不可以的话，你也不可以生气，因为这是姐姐的东西，不给你也是应该的，知道吗？”是一对夫妻带着孩子出来玩，孩子爸爸妈妈看起来很是恩爱。
从周欣繁看到他们第一眼，他们就牵着手，孩子则是被爸爸抱在怀里。
小姑娘跑到周欣繁面前，抬起头，声音小小的“姐姐...”
周欣繁没听清楚，蹲了下来和她平视“怎么了，小朋友？”
“姐姐可以给我一个气球吗？我不白要，用棒棒糖和你交换可以吗？”孩子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很不怕生。
周欣繁把气球递给她“气球可以给你，姐姐呢，也不要你的棒棒糖，但是需要你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她歪了歪头，非常谨慎，后退了一步“姐姐你说，但是我不会带你去卫生间哦。”
看来她家长也对孩子进行了安全教育，这是很难得的。
从兜兜里掏出宣传单“你把这个给妈妈好不好？”
她好奇地凑过来，看到了册子上的图片，马上就知道了“喔，这是幼儿园哦。”
“是的呀，你怎么知道呢？”周欣繁有点吃惊，睁大眼睛看向小朋友。
小朋友自豪叉腰“我当然知道啦，我秋天就要去上幼儿园啦，妈妈带我去看了好多幼儿园呢，不过...”凑近宣传册看了看，摇了摇头“没有见到过这个学校呢。”
她妈妈也过来了，从周欣繁手里抽出了宣传册，看了几眼之后“哎？”了一声，看着周欣繁“正好我打算下周去你们幼儿园看看呢，这不是巧了吗。”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场面话，周欣繁表现出惊喜的样子“那太巧了，随时欢迎。”
“您可以关注一下我们幼儿园的视频号，里面会经常发布孩子们在幼儿园的生活，您可以稍微了解一些。”
周欣繁尽职尽责地宣传着，她妈妈掏出手机，发现手里没电了，把她爸爸拉过来“你加一下这个老师的微信，我之后可能会有一点问题咨询。”
她爸爸看起来不太情愿，周欣繁马上掏出幼儿园的名片。
在让老师们招生之前，幼儿园定制了一批名片，正面是硕大的幼儿园名字和logo，背面是幼儿园的微信二维码，和老师的微信二维码，每个老师大概发了十几张。
抽出来一张递给她“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会加孩子父亲的微信的，除非是单亲家庭，所以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回去加我。”
她看起来有点满意，点了点头收下名片和宣传册，小朋友如愿以偿拿到了喜欢的气球。
刚才取名片的时候，顺手把包包递给了一直在后面跟着的卞翕，目送他们离开之后一回头，吓了一跳。
卞翕手里拿着一把已经吹好了的气球。
没忍住笑出了声，卞翕躲在气球后面，还在吹，被周欣繁按住了“够用了，不要在吹了，再吹就发不出去了。”
“哦哦，好。”他好像有一点拘谨，趁着周欣繁没看他，揉了揉自己的脸，一次性吹了好几个，有一点脸痛。
下午虽然人很多，但是小朋友变少了，更多的是年轻的男孩女孩，他们在街上嬉笑打闹。
周欣繁她们只能时不时换一个地方。
不管走到哪里，卞翕都跟在不远处的身后。
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周欣繁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卞翕“卞先生，请问你点了自动跟随吗？怎么总是跟着我们？”
他轻咳几声“我不太放心，你们两个女生，不安全。”
虽然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他毕竟一片好心，周欣繁也不再说什么，继续工作着。
果然，到了下班时间，还剩下两个气球没发完，这两个气球周欣繁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