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
林泽戚的意识回到了现实世界，而在他回来的那一瞬间，张凝烬抱住了他。
这看上去像是安慰，但事实上，这是在尽可能地用身体控制住林泽戚。
首先，为了防止他的意志崩溃，采取最不理智的举动——自杀。
其次，就算他很理智，但一旦他理智过度了，导致另一个人格出现——也就是古神人格。
那么，或许就真的一切都来不及了。
如果是后者，那么张凝烬只能，也必须要在这里，杀死林泽戚！
......
“我...张凝烬...我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你，冷静下来。”
“可是...”
看着林泽戚悲伤痛苦的样子，她却反而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你现在冷静不下来也是正常的。如果你冷静了下来，那么我才会对你产生怀疑。”
张凝烬说的话听上去甚至不太会安慰人，但是这句话，或许是最能让林泽戚得到安慰的一句话了。
至少，这句话绝对能说服他，在张凝烬的心中，他这样的不安，这样的失态是正常的。
听到张凝烬的安慰，看着灵生那着急的眼神，林泽戚总算是略微冷静了一点。
但是，他——至少是这具身体杀死了林夏的事实并不会改变。
“冷静，冷静下来就行了。”
“多谢...”
林泽戚深呼吸了一番，差不多算是冷静了下来，他还是很容易调整心态的。
“哥，我听说你...！！”
“快出去！！”
林夏还没进来，就被系统给赶了出去。
她虽然很委屈，但是也确实没办法。
系统是知道林泽戚遇到了什么的，如果让现在的林泽戚看到林夏，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她们确保林泽戚完全冷静前，绝不能让他们见面。
“刚刚来的...是林夏对吧？”
“是的...我本来应该对你说是你的反对派想见你，被我们赶走了。但这对林夏太不尊重了，所以我实话实说。”
“你还真是实诚啊...”
系统的实话实说，没有让林泽戚动怒——他也没有动怒的理由。
系统在帮他，这是肯定的。
“呜呜呜...我做错了什么。”
“好孩子好孩子，不要伤心，是林泽戚遇到了一点问题，你配合着咱们就可以了。”
门外，灵生摸着林夏的脑袋，不断安慰着她。
...
“所以，林泽戚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等到林泽戚又平静了许多之后，张凝烬坐到了他的身边，像一个兄弟一样勾搭着他的肩膀，保持着最近的距离。
这似乎是张凝烬这么久以来的一项研究——至少林泽戚这个人，在他信任的人接近他，并且在他很近的地方说话的时候，他会很安心。
这能让他更加平静的同时，或许也可以再试探一番。
如果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举动，那么就肯定不是她想要的那个林泽戚的人格。
“我...对啊...其实我很冷静，你们让林夏离开只是多此一举而已。”
这句话其实相当逞强，让现在的林泽戚看见林夏，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
但是，至少在张凝烬的面前，现在的他是完全可以做到冷静思考的。
“我也知道，错的人不是我，精神分裂症患者就算犯法了，也不会按照正常人的标准进行判决，我无需那么担心。”
“但是，幻境之中的画面太过真实，我想起来了一切，甚至是我毁灭世界的事情。”
“可是，这只会让我暂时的失态罢了，并不会让我变成一个令你们讨厌的林泽戚。”
“计划完全不变，我依然会全力和古神抗争——虽然也许我也会死。”
“但是我并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格，这个身体的主人格会危害世间，如果我死了，那也只是死了一个大罪人罢了。”
...
林泽戚这番话，门外的灵生——她有和林泽戚的心灵感应，所以听到的来自林泽戚的声音会更远。
而她听见了林泽戚的这番话后，毫不犹豫地走了进来，朝着林泽戚的额头像个老妈子一样敲了三下。
“这可不是今晚半夜三更来找我的意思，而是要教育你珍惜自己的生命！！你都拼命多少次了！”
系统和张凝烬在一旁没有说话，但是一个劲地点头。
“不是你说的吗，你永远去会找出最优秀的解决方法，那就去找啊！没有人逼你送命，你不需要为这个世界考虑这么多！！”
“可是...”
林泽戚还想反驳，但又被灵生给打断了：
“别可是可是的，你老是说自己为全世界考虑，那你也为我们考虑考虑啊！我知道你为我们考虑了很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我们会怎么想？”
“我，白莲漪，林夏还有很多其他人都把你视作最重要的人，所以你这个最重要的人就这么想抛下我们离开？”
“你告诉我，你死了谁来掌控四季之眼？是杀人犯戈殷还是这个压根不管事的张凝烬？”
“这可是你说的优秀人选啊！”
“你没有为这个世界考虑，没有为这个国家考虑。你只是想要把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丢给我们，然后独自一个人悄悄死去，不是吗？”
...
不管再怎么说，门外的林夏肯定是听得见门内发生了什么事了。
她悄悄地走进来，靠着墙可怜巴巴地看着林泽戚。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看得出现在是什么样的气氛。
“我明白了，这次我依然答应你们，我会得到一个完美结局。”
“哪怕这个结局如果是小说会被骂成烂尾，这反而证明了我的成功——一个完美的结局一定不会让所有人满意。”
“这就是我和你们的约定，而且我绝对不会违背约定。你们甚至可以录下来这句话，如果我没有做到，可以在我的坟墓上循环播放这段录音。”
这段话有点搞笑，系统甚至不小心笑了出来。
她是个没有感情的存在，听到好笑的事情要表露出“笑”的表情，也许是设定。
但是为什么，这一次的笑容却格外真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