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若是再往前走一步,.........。”
陆三爷深呼吸几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得岳丈器重,更要把手里的事情做好,他陆焱当年平定宫中暴乱彻底坐稳京都权臣一把手,我儿也并不比他差到哪里去,他当得,你也当得,去做吧,给天下人看看,咱们陆家还有一个三房存在。”
陆黎眼睛一亮:“是,父亲。”
得到父亲的支持,陆黎再次出院落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底气,带着一小队人开始往皇城走去。
晚上。
华清月被五花大绑地扔到一间发霉的房间里。
四处窸窸窣窣地声音,处处都显示着这里被关的不止是她一个人。
她一直在留意周边的动静,不敢贸然出声。
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母亲,他们不由分说把我们抓到这里来关着,这都几天了,一句话都不说,到底想干嘛?”
“不管干嘛,总归不是什么好事。”陆老夫人心里隐约知道,为了不让这柔弱的儿媳妇忧虑,便没将心中猜想说出来。
..........。
华清月又听了几句她们的交谈音,试探地喊了声,“祖母,祖母,是你们吗?”
这声称呼一出,屋中安静了半瞬,紧接着便是陆老夫人急切地声音。
“清月。”
华清月连忙回答:“祖母,是我。”
“你也被他们抓进来了?”
华清月缓缓朝声音来源处前进,“对,他们问我要什么镯子,然后就被带到这边来了。”
屋中又是一阵安静。
良久,陆老夫人再次问道,“那东西,你给他们了?”
她直接问的是给他们了,而不是问陆焱将东西给她的问题。
她摇了摇头,“没有,清月不知发生了何事,不敢贸然应答。”
“清月,好孩子,你受苦了?”
“祖母,我没事。”
“你放心,焱哥儿会来救我们的。”陆老夫人坚定地说道,“我们耐心等着,不会有事的。”
陆老夫人说出这话心中也没底,那些贼子将她们抓进来,若是焱哥儿回来岂不是被掣肘,可现在陆家当家人也不在京都,为了宽他们的心也只得这么说。
可到底也是她忧虑过剩了,宁绥心心念念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自家儿子的名声。
“你怎么也来了?”宁绥不满地冷哼出声,“不是武将的家属吗?将你捉进来,我看他们的眼睛也真是瞎了。”
陆老夫人轻声训斥,“阿绥,咱们都到如此地步了,还是想想怎么脱身才是最要紧的,切勿再起内讧。”
“母亲,这门亲事我不认的。”宁绥坚定说道,她的儿媳妇若没有她开口,她才不会承认,这件事情很重要,她想必须得解释清楚。
华清月撇撇嘴,没接下话题,反而挣扎起身,将头在陆老夫人身上来回摩挲了几下,蒙住眼睛的黑布立马就被搓了下去。
“祖母,宁绥郡主。”
宁绥眨眼避开光亮,“母亲,只有我们,老二老三他们呢?”
“今日我听见他们说了,老二他们也在。”
“抓我们一家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想来应该是不止,今日我听见声音是武国公家妻妾,她们应该在隔壁,八成定王又是在效仿永王的方法,让那些武将投鼠忌器,看在妻儿的面子上直接投降。”
“她们,这是真的想造反?”宁绥后知后觉,回想起一连串的事情,这样一想便都能说得通了。
“难怪如舒前几日就一直再问那个镯子,我没当回事,以为她只是想要焱哥儿新妇的身份,原来他们是想造反。”
“镯子,是什么信物。”
“难道.........。”
陆老夫人看了外面一眼,“你预想得没错,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华清月一下子着急起来,上次那镯子被她随意放在地牢的柜子里,以如舒势在必行的样子,肯定不会放弃寻找,要是他们真找到里面去,岂不中了她们的计。
见两人表情都变得凝重,宁绥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不用着急,这东西他们找不到。”
两人都看着她。
宁绥眉头一扬,“之前父亲给焱哥儿说了这东西要成了亲后转交给陆家宗妇,他还没成亲,想必定然是带走了。”
陆老夫人:“......。”
华清月:“.......。”
前者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摇头,她这个做母亲的是半点不了解自己儿子的心思啊。
后者忙转移话题,“这地方应该是牢房中。”
陆老夫人将视线从宁绥身上挪开,点了点头,“是,这里是殿前司的地盘。”
“殿前司。”
华清月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又重新回到这里。
“这地方我之前来过一趟,想来应该是在第一层地牢中。”
华清月没再出声了。
陆老夫人以为她是害怕,将身子往她那边靠了靠,“别怕,她们既然现在还没杀我们,想来我们也有点用处,没达到目的之前,我们暂时就还安全。”
祖孙俩分析眼下形势,还没说上几句,就被外面墙根闲谈的杂役打断。
......
“你们听说了没有?”
“听说殿帅在战场上中了敌军的埋伏,死了。”
牢中的三人,皆是一愣。
特别是宁绥,整个人都瘫了下去,只是不多时她又抬眸,“母亲,他们是在说谁?”
陆老夫人神色也不是多好,若不是华清月支撑着,怕是也坐在地上了。
“不管他们说的是谁,反正不是你所想的人,他熟知边关作战地形,说他不敌战败身死还可信,说他中了敌军的埋伏,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相信的。”
“对,对对对,我儿不会。”
........。
在京都的武将,第一刻知道他们的亲人被带走,都或多或少表示不会轻举妄动,有些人更是直接将手中的兵权交于定王。
一时间,京都突然就变了风气。
就连从前追随五王爷的那些人,也都悄悄往定王靠拢。
定王几乎是人下一任的储君。
在王府,下属也早早改了称呼。
圣上性命垂危,五王爷又被困在皇城中,他们的最有力的左膀右臂也被调离京都,可以说天时地利都被占尽了。
他不当皇帝,谁当?
其中,陆黎也体验了一把被人追着敬仰的机会,更坚信了要效仿一把大哥走的路。
自从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屋中的三人都没再继续说话,直到下午陆黎前来。
进来还像模像样地给陆老夫人行了一个礼。
“祖母,宁绥郡主,清月妹妹。”
宁绥看了他一眼,冷哼着将头偏了过去,陆老夫人强忍着心绪,坐直身子,冷声道,“我想过很多人,却不曾会是你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