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灯火摇曳,将郑逸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他像一只困兽般来回踱步,脚下的地毯仿佛也被他踩得有些焦躁。
手中的账本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如同催命符一般,不断提醒着他原料告急的现状。
他眉头紧锁,眼中似有火焰在跳动,焦虑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他忽然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桌旁。
翻开一摞摞卷宗,手指飞快地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救命稻草。
那是之前与李原料商的往来记录,一字一句,他都仔细研读。
此刻,这些记录更像是一张张考卷,每一条都承载着他解决困境的希望,气氛紧张得仿佛时间都要凝固了。
终于,他停下了翻阅,合上卷宗。
眸中燃起的火焰此刻已凝聚成坚定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他快步走到门前,推开门,迎着夜风,挺直了脊梁。
他要去找李原料商,他不能坐以待毙!
当郑逸赶到李原料商的府邸时,李原料商早已在门口等候。
他满脸歉意,堆砌着笑容,却难掩眉宇间的愁容。
“殿下,您来了……”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无奈。
他搓着手,像是在诉说着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小人实在是没办法了,我这里的货源已经见底,而且……而且……”他欲言又止,
郑逸眉头紧锁,追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赵会长他……他施压,其他供应商都不敢卖货给我们了。”李原料商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赵会长?”郑逸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个老家伙,果然不会轻易罢手!
他环顾四周,发现那些原本热闹的商户,此刻都如同惊弓之鸟,躲躲闪闪地不敢与他对视。
他们低着头,像一个个犯了错的孩子,
“你们……”郑逸刚想开口,却见李原料商突然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殿下,小人实在无能为力啊!求您饶了小人吧!”
郑逸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深感无力。
他知道,这件事背后绝非李原料商一人之力,一定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孙绣娘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巷,低声说道:“殿下,那里……”
孙绣娘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郑逸心中的迷雾。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小巷深处,幽暗而神秘,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他意识到,或许新的希望,就在这不起眼的角落里。
“走,我们去看看!”郑逸当机立断,不再理会跪地求饶的李原料商,带着孙绣娘和一众护卫,大步走向那条阴暗的小巷。
小巷蜿蜒曲折,两侧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郑逸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脑海中关于唐朝地理的知识,他记得,在一些偏远山区,生长着一种可以替代纺织原料的植物。
那里人迹罕至,或许能成为他解决燃眉之急的突破口。
他带领着众人,一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期间经历了数不清的艰辛。
烈日当空,汗水浸透了衣衫,他却丝毫不敢懈怠,因为他知道,时间紧迫,每耽搁一分,他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一分。
终于,在翻过一座高耸的山峰后,一片陌生的景象映入眼帘。
漫山遍野,生长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植物,它的茎秆粗壮挺拔,纤维丰富,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郑逸心中一喜,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涌上心头,仿佛找到了迷失的宝藏一般。
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植物的茎秆,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
他终于找到了,他终于找到了解决原料危机的希望!
他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采摘了一些,带着众人返回。
归途中,他的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喜悦
当他们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昏暗,疲惫不堪的夏婉也刚好从外面回来。
她的脸上布满了尘土,眼眶也微微发红,显然是为寻找原料费尽了心力。
郑逸见状,心中一痛,连忙上前扶住她,温柔地说道:“辛苦了,婉儿。”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夏婉抬起头,看到郑逸脸上洋溢的笑容,以及他手中拿着的植物,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们相视一笑,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黯淡了下来,唯有他们二人,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耀眼。
周围的护卫们,看着眼前这对相互扶持、彼此关爱的恋人,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们知道,他们的王爷和王妃,一定会带领他们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就在这时,王府的管家匆匆而来,脸色有些慌张,他急忙说道:“殿下,不好了,赵会长的人……”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声音越来越近……
夜色深沉,赵府的后院却灯火通明,赵会长端坐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对玉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眼神如毒蛇般阴冷。
“哼,还想用那些破烂玩意儿翻身?真是痴人说梦!”他猛地一挥手,玉球撞击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发出“砰砰”的闷响,“给我盯紧了,一旦他们运输原料,就给我截下来,一个不留!”他语气森冷,仿佛在宣判敌人的死刑。
手下们噤若寒蝉,领命而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郑逸正焦急地等待着运送原料的车队。
他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隐隐不安。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满脸惊恐,气喘吁吁地说:“殿下,不好了!我们的原料……我们的原料被劫了!” 郑逸闻言,脸色骤变,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他头晕目眩,怒火瞬间点燃,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什么!被劫了?!”他怒吼道,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嗡嗡作响,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他的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他没想到赵会长竟然如此卑鄙,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抢夺他的劳动成果!
而此时,在王府的织坊内,孙绣娘得知原料被劫的消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手中的绣针也无力地滑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紧紧地握住衣角,
然而,就在这时,街道上却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原来,郑逸早已料到赵会长不会善罢甘休,便提前安排了一队精锐护卫在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埋伏的护卫个个身手矫健,手持利刃,在黑夜中如同鬼魅一般,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以雷霆之势冲向劫匪,刀光剑影,血花四溅,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劫匪们毫无防备,被打得措手不及,纷纷倒地哀嚎,如同被打散的鹌鹑般狼狈。
顷刻间,劫匪们便被击溃,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在赵府,赵会长正得意洋洋地品着茶,仿佛已经看到了郑逸一败涂地的惨状。
这时,一个手下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跪倒在地,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说:“会……会长,不好了,我们的……我们的计划失败了!”赵会长闻言,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摔落在地,茶水四溅,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如同被雷劈中一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相信,他布下的天罗地网,竟然会被轻易击破!
他双眼圆睁,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发出低沉的咆哮:“怎么可能?!”
而此刻,王府的护卫们已经押送着夺回的原料,正要回到王府,突然,领头的护卫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猛地勒住缰绳,眉头紧锁,对着身后的同伴说:“你们有没有觉得……”
王府的织坊内,沉寂的机杼声再次轰鸣,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一车车的原料如流水般涌入,堆积如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织工们欢呼雀跃,如同过节般兴奋,他们奔走相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迫不及待地将原料搬运到织机旁,小心翼翼地整理,生怕弄脏了这珍贵的宝贝。
他们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如同久旱逢甘霖般,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郑逸站在织坊中央,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他挺直了脊背,目光坚定,如同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他知道,这场原料危机,他赢了!
赵府内,赵会长听到原料顺利运抵王府的消息,如同五雷轰顶,他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手中的玉球也滑落在地,摔得粉碎,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
他怒吼一声,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如同他此刻暴怒的情绪。
他双眼赤红,如同困兽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然而,好景不长,新的危机悄然而至。
几匹新织出的布匹,颜色竟然出现了偏差,而且质地也远不如预期。
郑逸看着这些有问题的布匹,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织工们也发现了问题,他们围拢过来,看着那些有问题的布匹,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安。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殿下,这……这是怎么回事?”张织工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郑逸没有回答,他拿起一匹有问题的布匹,仔细地端详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布匹的表面,感受着它的质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孙绣娘,”郑逸突然开口,语气低沉,“你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