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她对林无书骂道,“好你个林无书,没看到我妹妹想多问两句吗?走什么走?我都看出来了,那人心虚。”
经过这两日的接触,林无书是知道两个小女娃娃。特别是岁岁,虽然身份尊贵,可还真不是个以权压人的人。
他倒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岁岁,道着歉,“是我的错。只是我看他喝茶水都烫着了,想着过两日再问。”
“可是他们是坏人!”岁岁道。
林无书:“就这么两句话,无凭无据的,我们如何能肯定他们就是坏人呢?再说了,到底是读书人,给他留两分面子,免得日后冤枉了他,不好来往。”
“谁要跟他来往?我妹妹说他是坏人,他就是坏人!你就是不相信岁岁拥有能看出谁是坏人能力!”虞安女瞪了眼林无书,靠上岁岁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妹妹,姐姐相信你!我们不跟他好了,我们回去找父王帮忙。”
虞安女说到做到,对着车外驾车的香香便道,“回府!”
隔着一道帘子,香香和桃花都将三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
眼见着马车停下,林无书站在一旁正要告辞离开时,让岁岁给拦住了。
“你不能走,等到晚上你跟岁岁再一起回去林家。”
“可是林家向来和武王府……”林无书未说完,可在场之人都懂。
岁岁直接将虞承岿抬了出来,“你留下,不留下我就叫爹爹把你留下。”
林无书以为岁岁在使小性子,便哄道,“就算我留下了,林府的大门你们也进不去的。我能配合你们到处找香囊,一方面是墨儿的嘱托,毕竟是我将那么重要的香囊给弄丢了。一方面是看在那个去世的雀儿的面上。毕竟死者为大,能出一份力,让她在地底下安心也是好的。”
“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林家所有人的态度。岁岁小姐,你真进不去林府的。”
岁岁没听林无书的长篇大论,在林无书话没说完之前。岁岁对着香香下达命令后,便拉着虞安女离开了。
林无书想走,香香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让门口的侍卫将他给绑了。
林无书不想踏进武王府的大门,香香就把他晾在寒风中,任他瑟瑟发抖。
冻得不停踱步取热的,被捆成一只猪的林无书:这要不是对我的刻意报复,我都不相信!阿嚏,冻死我了。
酉时一刻,天将将降下黑幕。
香香带着岁岁,林踪带着虞安女,林奇拎着林无书,跃上了林府的墙头。
岁岁在香香怀里,对着冻傻了的林无书问道,“无书哥哥,墨儿姐姐的院子在哪儿?”
正在生气的,被冻成傻狗的林无书,脑子都不转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墨儿的院子在东边的,你们休想伤害我……阿……呜呜,妹妹。”
林奇看着林无书要打喷嚏,为避免惊扰到林府的仆人,当即一张帕子捂上去,差点儿没把林无书憋过气去!
岁岁:“哦,香香,去东边。”
知道方向后,岁岁在系统的帮助下,很快躲在了林墨儿卧室后面的窗户下。
天气尚且寒冷,要入睡的林墨儿早已让人将窗户放下。岁岁几人就这么正大光明地一步步走进,蹲在了窗户正下方。将屋里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
林墨儿:“我那傻哥哥还没回来吗?”
丫鬟:“小姐,听说少爷今晚上歇在外面的。香囊没找到呢。”
“哎,你去将绣框拿来,我再绣一个。也就是找上门来的是武王府的两个小姐,还牵扯到一桩命案。要不然我怎么会同意让她们大大咧咧地到处去问,平白闹出笑话。哥哥这么大个人了,再过两年都要娶湖儿姐姐成婚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着调?连个香囊中保不住!”
窗户外的林无书:妹妹,哥哥我就这么无能吗?你平日里不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啊!
“就是小姐心善,可怜那个叫雀儿的小姑娘。听说才和小姐差不多大呢,还是个有孝心的。谁这么缺德,居然会害死这么一个小姑娘。”
两人越说越远,没过半时辰,林墨儿便让丫鬟吹灭了蜡烛,准备歇下了。
屋里的蜡烛一灭,就像信号灯一样。院子里安静下来。可院子外,真是闹腾的时候。
系统【岁岁,人来了。就你们这个方向,快躲起来!】
岁岁当即让香香几人躲到了房顶上,林无书还在纳闷,怎么林墨儿睡下了她们不仅没放了他,反而藏得更严实了。
只是他让预先有准备的林奇一把捂住嘴,只能安心看戏,开不了口了。
岁岁刚让几人藏好,一身仆人衣裳的两人便从院墙外飞了过来,就跟提前踩过点一样,精准落到了窗户外,分毫不差。
心情复杂的房中石望着黑漆漆的屋里,叹了口气,将脖子上沾水的布巾围在了脸上。而后他对着白天的友人点点头。
早已经蒙上湿布巾的友人,利落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两头空的竹筒,和一支火折子吹了吹。待火折子吹出来烟气,立马将之塞在竹筒里面,捅破窗户,烟气就往林墨儿屋里散去。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林无书,此刻堪比一头难压的过年猪。“呜呜呜呜呜哇……”
林无书:我妹妹,我妹妹,我妹妹啊!
林奇赶紧凑到林无书耳边,威胁道,“你要是打扰了岁岁小姐的好事儿,不仅你妹妹出事儿,我让这辈子都娶不了那个叫湖儿的姑娘。”
林无书:“呜呜……”妹妹,妹妹啊
“安静,小姐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害人的。只有你这个蠢货,才会害人!”
林奇给了林无书一顿骂,林无书这才安静下来。
好在林无书的折腾让林奇阻止得及时,并没有惊到窗前的两人。
香香掀起一块瓦片,和岁岁朝里望去。
只见睡在林墨儿床边伺候的丫鬟已经沉睡,房间里的烟气也快要散去。岁岁对着披着一袭黑布的香香点了点头。
香香当即撤下黑布,一袭白衣,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岁岁亲眼看着香香赶在友人之前,将昏迷的林墨儿往床褥里一藏,她自己则躲在林墨儿身侧。
估摸着屋里的烟气完全散去后,友人掏出匕首,熟练地撬开了窗户。
他刚跳进来,房中石就跟着跳。许是认定屋里没有其他醒着的人了,两人说话都随意了些。
友人:“怎么,你真要看着我上啊!你别就是喜欢这种调调吧?兄弟!”
房中石黑布下的脸,被气得通红。“你别胡说!我要不看着,你又像那日崖边,跟我耍小心思怎么办?”
“哎,果然啊,‘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友人拍了拍房中石的肩膀,说着就开始解裤腰带。“明明这事儿是你想往上爬,这才想的下流法子。怪我作甚?我们俩人最开始相识时,我是什么人,你可是清清楚楚的。”
友人边说,边顺势将右裤脚褪下。
岁岁和虞安女正要继续看,一道黑影挡住了她们的视线,是林踪的大手。
好在,并不影响岁岁姐妹俩听个全乎地。
“你们读书人呐,脑子就是灵活。我要不拉着你做点儿脏事儿,哪日东窗事发了,倒霉的肯定是我啊!”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你也不能将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香囊,给偷偷拿了丢在尸体旁边。”
“哎呀,别怕,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那个没权没势的穷丫头是我们杀的?”
就在友人即将靠近床边时,长发覆面的,一身白衣的香香直接在床上站了起来。
“啊,鬼啊!——”
“啊——我的墨儿,我的墨儿。你呜呜呜……”
林夫人半夜正在睡觉时,林无书硬是不顾礼仪,拉着他刚从小妾被窝里,被强行薅起来的亲爹林院长闯了进去。
夫妻俩对这反常的林无书又是问又是说,又是打又是骂。一路从林夫人的院子闹到了林墨儿的院子都没问林无书为何反常。
直到进入了林墨儿的房间,看着被困在屋里的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裤腰带都是散开的。
林夫人当场险些吓晕过去,只是惦记着林墨儿,这才没晕。
“娘,你别激动,墨儿无事儿。有岁岁小姐的丫鬟护着,一个手指头都没叫这两歹人看到。”
林夫人见林无书手指着床铺的方向,大叫着就扑了过去。
林奇反应快,立马捂嘴,“林夫人,这事儿到目前为止,都被瞒得紧。可要是你这一嗓子叫出去,可就不一样了。”
林夫人赶忙点头,抱着林墨儿上上下下的察看,泪流满面。
林院长见女儿没事儿,先是看了眼地上捆得结实的两个贼人。“房中石?你怎么在我女儿房里?”
岁岁站出来,拉着林奇和林踪,将所有事情讲个清清楚楚。
“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两个人想伤害墨儿姐姐的事情不会传出去的。”岁岁指着林踪道,“林踪哥哥说了,会用杀害雀儿姐姐的事情,让他们砍头。”
林夫人听到说林墨儿的事情不会被暴露,不会影响名声,拉着岁岁的手连声感谢。要不是岁岁年纪小,恐怕她连跪下来的心思都有了。
倒是林院长,问了句。“林踪?武王府的林踪……大人?”
到底是想起眼前的人保护了自己的女儿,林院长默默加上了尊称。
林踪无言,只是点点头。
忙碌一夜的岁岁回到武王府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虞承岿在清晨看到林府悄悄送来的大礼时是满心的疑惑,林踪没在身边,他只能亲自去到香荷院问个清楚。
香荷院卧室外,岁岁迷迷糊糊地被什么声响吵醒。却不是虞承岿对香香的问话,而是系统叽叽喳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