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面有一群人在挨个敲门,似乎是来找他的。”
庄祁厌坐在皮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里拿着一把暗红色的匕首把玩着,闻言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不管他们,他没有身份,现在在我房间,那就是我的了。”
庄飞恭敬点头:“属下这就去着手准备他的身份。”
庄祁厌微微颔首,等庄飞离开,起身走到床边,看着他脖颈上的牙印,有些怀疑这个脆弱的人族能不能再平安醒来。
『宿主,现在要接受小世界剧情吗?』
金泽往上抛一颗花生米,精准落在嘴里,悠哉悠哉的嚼着。
予烬意识已经清醒过来了,但失血过多的感觉并不好受,况且还有人一直盯着看,只能闭着眼睛先装作没醒的样子“嗯。”
金泽拍了拍手,在控制台上操作起来『这个世界里,分为两个族群,血族和人族。
血族实力强大,但需要鲜血的供给,所以在几百年的你死我活之后,人族和血族达成了约定,两方握手言和。
人族会定时为血族送去新鲜的祭品,而血族不得再对人族发起进攻,还要为人族的经济发展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两方就这么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而原主是个孤儿,小时候被人贩子拐去,几经辗转被送到了实验室,此后就一直被关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直到昨天才逃出来。
再之后就是又被抓回去,一直做实验,最后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形兵器,被用来对付血族。
而你旁边这位,是血族中的资深长老,除了始祖,他就是最大的话语权,不过按照资料来看,那位始祖现在也快不行了。』
『现在发布任务,任务一:清除世界病毒岳池州。
任务二:努力活到三十岁。』
“我现在多少岁?”
金泽笑眯眯的伸出两只手『二十岁哦。』
予烬轻轻点头,一直都能感受到那股实质般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脖子上,缓缓睁开眼睛,有些担心再不醒的话会不会又被掐着脖子来一口。
庄祁厌的视线从那圈牙印移到他的脸上,这个人族长的很好看,五官精致,眉眼淡漠,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喉结边那颗浅浅的小痣,莫名的性感。
予烬撑着身子坐起来,转头就对上庄祁厌不加掩饰的目光,仿佛是在欣赏什么物件,眼里全是想要占为己有的欲望。
“你叫什么名字?”
庄祁厌对上他的视线,眼里的情绪全部隐藏下去,只余一点冷淡。
予烬舔了一下发干的唇,声音听着有些沙哑:“慕予烬。”
庄祁厌暗自把这个名字在心里滚了一圈,指尖在腿上放着的手机上敲了几下,撑着膝盖微微俯身,盯着他浅灰色的眼睛:“如果你不想现在出去就进监狱的话,就只能跟在我身边。”
予烬迎上他的视线,那双在灯光闪耀下的眼睛格外好看,轻轻勾唇:“条件?”
庄祁厌坐直身子靠在椅背上,那股懒散的劲儿又回来了:“做我的近侍,奉献出你的鲜血,这笔买卖很划算。”
予烬淡然的看着他,轻轻点头表示同意:“那你的名字呢?”
庄祁厌垂眸看着他:“庄祁厌。”
嘀的一声,庄飞推开门进来,看见床上坐着的慕予烬时,看了一眼旁边的庄祁厌,见他脸色如常,才继续走过去:“大人,身份信息已经录入了。”
庄祁厌没有说话,在慕祁厌身上来回扫了两圈,淡声吩咐:“去给他找一套合身的衣服,再拿点补血的吃食。”
庄飞点头应下,把身份信息卡递给庄祁厌转身离开。
庄祁厌拿着手里的卡扫了两眼,扔给慕予烬,眼里带着丝丝审视玩味的意思:“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你也不要妄想逃跑。”
予烬看着手边的印着自己名字的卡,勾唇轻笑,拿起卡轻轻摩挲:“遵命,主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庄祁厌总觉得这声主人里带着几分纠缠不清的暧昧,但看着他冷淡平静的神情,把脑海里那些莫名的想法丢到一边,站起身:“庄飞等会会给你送衣服过来,有什么需要就告诉他。”
予烬抬头看着他,乖巧点头:“好的,主人。”
庄祁厌转身往外走的身影一顿,转头看了他一眼,脚下步子迈的更大了。
予烬靠着床头,视线紧紧盯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金泽红着脸,摸着『宿主,你刚刚好坏哦,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叫呢,你的羞耻心呢!』
予烬云淡风轻的捏了捏它的脸,眼里笑意明显“这叫调情,懂吗?”
金泽挥开他的手,满脸不屑『切,调~情~我才不要懂,我是一个纯洁的小系统。』
予烬皮笑肉不笑,提溜起他的后脖颈『金泽,你跟黑垚学坏了,我得把你送回去重新调整一下你的语言系统了。』
金泽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摇头,庄飞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救了它一命:“慕先生,请您现在换好衣服,随我去见大人。”
予烬把金泽松开,抬眸看向庄飞,小幅度点了下头,示意他放在一边就好。
庄飞把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在一边,手里的托盘也一起放下:“这是大人吩咐的补血药,麻烦您等会一起喝完。”
予烬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药汁,全身都在表示抗拒,轻轻皱起眉头,拿过衣服往浴室走:“知道了。”
庄飞看着他的背影,尽职尽责的站在一边等待他出来。
予烬站在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毫无血色,脖颈上鲜红的牙印与长年不见日光的苍白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到像个破碎的病美人,让人想要怜惜,又想打破这副清冷淡漠的模样。
金泽竖起手指晃了晃,清清嗓子『言简意赅一个字,装。』
予烬弹了一下它的屁股,满意的听到一声痛嚎,慢条斯理的拿出衣服开始换。
金泽恨恨的揉着自己的屁股,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等予烬把衣服换好,难免已经有些不耐烦,一件衬衫一条黑裤,衬衫设计繁琐,领口是个小深V,脖子有一圈白色的丝带围绕,剩下的往下全是扣子,虽然精致好看,但实在麻烦。
把裤子换好,裤子侧边有一条垂坠的黑色绸带,随着步子轻晃,像条小尾巴。
等收拾好一切出去,庄飞听见声音转头看过去,落魄狼狈的无名少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矜贵优雅的银发王子,气质淡漠高贵,仿佛生来就是王族一般。
庄飞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微微低头以示尊重,把托盘里微凉的药碗递给慕予烬:“慕先生,请喝完。”
予烬看着他手里闻着就很苦的汤药,皱起眉心里天人交战,十分勉强的接过药碗想要一口解决。
刚闷了一大口就被苦涩刺激的皱起脸,放下碗艰难的咽下嘴里的药,求助似的看向庄飞:“有糖吗?”
庄飞毫无感情的摇头,把药碗端起来:“请喝完。”
予烬推拒着退后,誓死不会在喝这苦的要命的药。
庄祁厌本来是等的无聊,想来看看自己刚捡的小近侍乖不乖,走进去就看见庄飞手里端着什么把人都逼到墙角了,微微蹙眉,轻咳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另外两人都停下动作,齐齐转头往声源看过来。
予烬像是看见救星一样,侧身就朝着庄祁厌跑过去,眼里还闪着泪花,可怜兮兮的告状:“主人,我不想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