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枣
华雄懵了一下。
悄然收起来,挺直腰杆看向上位。
如果再问询吕布,保不准议事结束,对方就要提着方天画戟来问候他了。
“曹将军。”
陈槐瞥了眼华雄,淡笑道:“你们三军先布伐安息,是否往前推进营地,西府军可以暂时为你们提供粮草辎重。”
“善。”
“有劳陈将军。”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密卷,军报,某便借来一观!”
“可。”
陈槐颔首应下。
一些对安息的记载,对西府军不怎么重要。
只是可惜讨伐安息的战争,镇国府安排给三营王师,他们却只能看着了。
议事结束,天色渐晚。
彩霞从远处的黄土中冒了出来。
两国交界之地,有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大汉云州边疆绿野葱葱,安息境内却卷着黄沙。
纵是有大风吹来,亦寸土不能进,显得极为神异。
“玄德将军。”
“我们,不请战吗”
马腾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不着急。”
刘备顿了一下,侧目问道:“庞学士,你怎么看这场战争。”
“大汉西扩之序章。”
庞统眺目西望,沉声道:“史尉令单骑西去,自然不可能问候安息,而是罗马,陛下遣曹将军,还有三军王师,就是想要把战争推在大汉之外,学生想来镇国府还有更加激进的部署,不日便可传入云州。”
“希望如此。”
刘备按着双股剑,说道:“如今的大汉,连马匹都变得不一样了,日行千里都不是问题,若镇国府还有部署,至多月余便可送来公文。”
“是啊。”
庞统眉头微挑,作揖道:“玄德将军,既然王师战争将起,学生便不留在率善三卫,而是要领着通山商会,随军作奴隶商人了。”
“先生。”
“真的不考虑从军吗”
刘备眼中有些不舍,说道:“以不才拙见,先生若是从军,未来必可登临军谘司祭酒,或者镇国府四司丞之一。”
“不了。”
“商业,或可为一国之命脉。”
庞统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垂袖走向通山商会营帐。
大汉有新制,他更看的明白,今上要托举百姓之子登上高位,以大汉如今的伟力而言,军中的忠诚远远大于天赋与才能。
忠诚,大汉不缺,百姓皆可为军。
故,诚如昔日崔烈所言。
他入户部,才有辉煌的未来。
今时入通山商会,只是为了解商业,以及对外战争的耗损,及获益。
安息帝国。
双子城外的郊野。
史阿摘下脸上的防风面纱,摸着马鬃望向远处。
沙尘遮蔽的星河下,千余铁骑散发着莹光,似璀璨的洪钟大吕,又如坚不可摧的壁垒,陈列在前路。
最前方,还有一辆竖着华盖的车舆。
“大汉的天官。”
“帕提亚双子城,不欢迎你的到来。”
一个披着湛蓝色衣袍的中年汉子,持着一杆长矛,重重磕在车舆上。
“呵。”
“还会说汉话呢!”
史阿淡笑道:“不过,先不自述尔的名讳吗”
“我,跋帝。”
“埃克巴坦纳之主。”
“天神恩赐的二尊教大宗。”
跋帝横起手中长矛,沉声道:“你们的人带走了玛利亚姆,她是我的天许之妻,今‘神我’有启,如不能阻你前行,帝国会被战火吞没,神的子民亦会被你们奴役。”
“天许”
“这天下,只有陛下可许天地万物。”
史阿错手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淡淡道:“况且,大汉不在乎安息是否会被战火吞没,尔等今日阻拦前路,于大汉有罪。”
“杀。”
跋帝目光锐利,悍然下令。
大汉的威名,早已随着商贾传遍天下。
无数国度以会说汉话为荣,在他们这些贵族之中更是如此。
当神我启示,降谕之器恩赐伟力,有再多的不愿,大汉都是此生之敌。
何况,他早些时候,率军阻拦回朝的阚泽等人,便已经注定安息与大汉有一场你死我活的灭国之战。
“轰踏。”
“轰踏。”
星河照耀下,铁骑裹沙尘。
双子城外的大地,都在这股化为金光的千骑脚下震颤。
“铿。”
史阿横起剑锋。
正四品的监州尉令气运,加持于剑锋之上。
一剑挥出,天地失色,星月黯淡,磅礴气运化为赤色之芒,将冲锋的千骑碾成血沫。
轰隆一声。
数百步外,临近塞留西亚的泰西封被赤芒吞没,却毫发无损。
漫天尘土簌簌坠下。
遮天蔽月,犹如江河之水倾覆一般。
待沙尘散去,史阿消耗的气运渡空补足。
抬眸而望,大地上只余下数百步的剑痕,还有躺在剑痕壕沟中奄奄一息的跋帝。
“踢踏。”
“踢踏。”
史阿收起佩剑,御马行至剑痕壕沟的北侧,俯瞰道:“跋帝,很嚣张的名号,凡俗之人焉敢以帝为名,不过你能受一剑未死,称得上不错。”
“同为受降谕之器的恩赐者。”
“我们,怎么可能就这样败了。”
跋帝望着手中化为飞灰的长矛,以及胸膛被切开的裂口,感受着鲜血流失的冰冷,喃喃道:“你们这些大汉的天官,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强!”
“许是你认知错了。”
史阿探手一勾,跋帝腰间悬的钱袋落入手中,御马朝着泰西封走去。
“大国师。”
“你所言大汉可胜,错了啊!”
跋帝挣扎着从剑痕壕沟中起来,仰望着许久未见的明媚星河,吸了口气还算是清新的空气,缓缓合上眼眸。
“有什么便上什么。”
泰西封,一个没有城墙的城池。
这里与塞留西亚并立,被誉为双子城,史阿御马踩着落下的尘沙进入城区,停驻在一个看似酒肆的地方。
“烤鱼。”
“羊肉丸子。”
一个安息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还有大汉的墩饼,羊肉汤,不知尊贵的天汉人需要什么”
“墩饼。”
“羊肉汤。”
史阿随手把跋帝的钱袋丢在桌案上,笑道:“够不够”
“这”
安息人倒出来一堆的四德拉克马银币,面露难色道:“不知尊贵的天汉人,可有五铢,或者大汉银币!”
“恩”
史阿顿时愣了一下。
一个安息人的酒肆,不收安息的货币,问他要大汉五铢